158(程可依指向庾紅櫻,霍文鷹...)(1 / 2)

我自深淵來2 木兮娘 10600 字 8個月前

程可依指向庾紅櫻,霍文鷹和程北卻也被拽出來,三人略有些踉蹌地站定,庾紅櫻在左後方,一半身形被霍文鷹和程北遮擋住。

李瓚眼皮一跳,目光幽深地盯著霍文鷹和程北二人,而後瞥了眼程可依。

霍文鷹握住程北的手腕,將他護在身後,挺直腰杆說道:“我們對你們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對青山紅館一案也不知情,從未參與過謀害你們的行為。我們是港島人。五年前的青山工程,向陽集團也不夠格參與。”

他的發型因剛才的推搡而亂了,看上去一番解釋更像故作鎮定,任何人看來都覺得他們無辜。

“五年前……我和我哥還是未成年,主持不了家族大事,還在國外讀書,從未來過粵江市,就算是長輩們作孽,也算不到我們頭上來。”

程可依盯著他:“你父親叫霍景山?”

霍文鷹:“是。”

程可依:“他不是好人,但他在妓1.女堆裡的名聲還不錯。挺可笑啊,一個區最大的雞頭反而受到追捧。”

霍文鷹不卑不吭:“開門做生意,她們想混口飯吃,我爸爸提供崗位,說到底還是銀貨兩訖的買賣,談不上誰迫害誰。當初她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算有欠債被賣進來的妻女,我爸爸也儘量給予照顧……畢竟不是做慈善,真正有罪的人是迫害她們的上層階級、政府、金融海嘯,包括吸她們血、出賣她們肉1體的親人。”

“好口才。”程可依一笑:“如你所說,我要是一一追究起來,不知得殺多少人,可我並不想追究你父親在港島做的拉皮條生意,我想知道的是你父親在缽蘭街開的第一家洗浴中心,裡麵的女人從哪裡買的?”

霍文鷹臉色一變,支支吾吾半晌才尋到破綻似地開口:“我爸爸開的第一家洗浴中心是在2005年,同年青山紅館才建造,處於開業初階段,說句不好聽的話,紅館也急缺資源,就算我爸爸想買,也不可能買到。何況缽蘭街這地方誰都知道性質,根本不缺人。”

“不缺嗎?”程可依嗤笑,下秒冷臉:“父債子償,各收你們一條胳膊,還是收你一條胳膊一條腿?”

霍文鷹麵色陰沉:“你們非要把無據可依的債賴我頭上的意思?”

程可依:“有機會的話,回霍景山的墳頭問一問,看他會不會好心托夢解答你的困惑。”言罷,下台親自逼霍文鷹選擇。

最終霍文鷹選擇被槍.擊一條胳膊和一條腿,程北蒼白著臉幫他簡單處理傷口。

李瓚看完這場變故,心中的怪異感漸深。

他不認為之前的推測有誤,霍文鷹和程北是程可依等人的同夥,更甚有可能是策劃一切的幕後主使,很明顯程可依單獨挑出兩人並在庾紅櫻和鏡頭前給予報複,純屬做戲。

這場戲既做給庾紅櫻看,也做給圍觀的某些人看,譬如樓吉。

可程可依的控訴不似空穴來風,也就是說霍景山確有可能曾經與青山紅館有過合作,並在紅館購買一批‘貨’。

就此而言,霍景山也是迫害者,即使是風評不錯的老板,也不能洗脫他將女性肉1體作為買賣資源的行徑。

或許相對比其他迫害者,霍景山算有情有義,所以程可依等人尚可原諒,因此同意他們和霍文鷹的合作,目的是為了複仇,那麼霍文鷹的目的呢?

也是複仇?

為一群毫無相乾的人複仇?還是為程北複仇?

李瓚思索之際,程可依將矛頭對準庾紅櫻。

庾紅櫻肩膀的傷還沒好,發型和衣裙都有些淩亂,大紅唇也遮蓋不住臉色的蒼白與憔悴,接二連三的傷害、警告,預想一度落空,再三受驚,心情大起大落,短短幾個小時就耗儘大量元氣,看上去衰老不少。

“你們想審問什麼?”

程可依冷漠地看她。

庾紅櫻冷嗤:“我不坦白是死,坦白還是死,還附加一個身敗名裂,我沒那麼傻。”

“你站在這裡就已經身敗名裂。”程可依露出惡意的笑。

庾紅櫻下意識看向鏡頭,目光撞入攝像機後方的李瓚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麵是全然的冷靜,洞悉一切般的冷酷,忽然反應過來,在前麵十幾二十人自述罪行的鋪墊下,但凡站在這裡接受審問的人,不管承不承認都已然被定罪。

何況她在失魂落魄下忘記注意言辭,用到了‘身敗名裂’這個詞,連坦白罪行都不敢,該是怎樣的罄竹難書才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庾紅櫻癱倒在地,身旁是濺出來的肉沫和血腥子,像下一刻就會被拖入地獄接受懲罰。

程可依沒殺庾紅櫻,她隻說:“你死不足惜,不配得到寬恕。”

庾紅櫻怕死,更怕一手經營的事業大樓坍塌,比死還恐怖,褫奪她的成就、榮譽、事業,將她踢回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中年人,對她來說比死還可怕。

所有紅館受害者指著她說,你不配得到寬恕!

***

錄製的視頻被放出,引起軒然大波,幾乎全民參與討論,信息無孔不入,即使血腥視頻已經被打碼,仍有人及時保存並在小範圍內進行傳播。

各大媒體、公眾號忙瘋了,民生欄目電視台的電話被打爆,逼得主編不得不切斷電話,欣喜若狂地派遣記者迅速趕往案發第一現場。

現場外早就圍滿警車、人群和記者,黃線之外擠得水泄不通,除了警察沒人進得去,當然民生欄目不擔心,因為他們的記者駐紮在真正的‘一線’。

此時東城區陳婕等人在街邊大排檔觀看時不時上線的直播,雖然焦急但是案件不歸他們處理,管也管不到,隻能圍坐在大排檔等待消息。

旁邊的塑料凳上坐著倆大爺,搖著蒲扇拍蚊子,咬著花生米,嘴裡聊的不是國家大事,而是於今晚爆發的惡劣事件。

“大街小巷都在聊,突然炸這麼一手,策劃真牛逼。”陳婕感歎一句便又說:“市局緊急召開臨時會議,佟局被喊過去,沒法問出一手消息。”

季成嶺緊皺眉頭:“市局這次的反應也太慢了!私刑槍.斃六個人不說,還開直播,對社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如果早一點處理說不定能避免死亡事件發生。”

陳婕附和:“的確不太好收場,私刑槍.斃還直播本身非常惡劣,直接挑釁公權機關,事後處理不好難免造成動蕩。其次是死者身份不太簡單,基本有頭有臉,結果全是衣冠禽獸,整個政商包括學術界都得發生地震。最後一個就是塵封五年的紅館案,牽扯更大。”

她搖搖頭:“這回完了,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老曾:“已經出動武警,說不得軍隊也會調遣,希望不到這地步。王鐺鐺收到大樓被埋炸.藥的結構圖,被征召過去參與救援行動,你們沒發現網絡平靜不少?”

陳婕回想事件剛爆發時的網絡,如平地一聲雷,炸得網絡兵荒馬亂,而今亂中有序,血腥視頻一發出連人帶號被封,發布直播視頻的賬號也被嚴密管控,觀眾陸續被迫登出,三四十條相關詞條的熱搜上去又下來,討論話題被轉移至紅館、受害者和當年迫害者身上。

庾紅櫻代表的庾氏,港島的長宏地產,包括已死的向昌榮、林成濤都被挖出來鞭屍,許多真真假假的黑料全部挖出來擺到門麵,尤其庾紅櫻的黑料被反複鞭屍。

輿論白熱化,爆炸到總公司不得不趕緊登上賬號撇清關係。

季成嶺感歎:“能控製住最好。話說回來,李隊這次又在風暴中心。”

老曾:“災星之名,名不虛傳。”

陳婕:“這次終於禍害市局了。”

老曾:“彆傻,青山紅館案件牽扯甚廣,單靠市局可查不來,我們接下來都得連夜加班,尋找蛛絲馬跡,協助市局查案。”

安靜半晌,陳婕和季成嶺感歎:“希望李隊從此以後彆出門了!”

與此同時,新洲市局的程為平忙得焦頭爛額,緊急調派武警和拆彈專家前往酒樓,指使網警將網絡輿論控製在可控範圍,順便召開臨時會議,辦公室內被來自省內的電話打爆。

上麵疾言厲色,程為平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也沒法對下麵的人發泄,隻在談論間隔恨恨地瞪著佟局:“你縱容出來的狗崽子!”

佟局摸著鼻子訥訥說:“李瓚不是預警過了嗎?”

程為平聲音突然拔高:“他那叫預警嗎!!”

佟局:“一般來說,李瓚開口求到你頭上,那說明事件可大可小。”

程為平依舊被氣得怒吼:“我應該知道‘一般’究竟是什麼程度嗎?!!”

一口怒氣梗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隔著視頻屏幕罵佟局也不得勁,關鍵突發危機還懸在頭頂沒解決,程為平隻能不斷告訴自己保持冷靜,遷怒沒用,可還是忍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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