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綺歌覺得現在的自己和金絲雀的形象相差千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個人看到她的時候都會流露出這個人真可憐, 看她的眼睛, 多麼像第一次離開森林的幼鹿啊!
雲綺歌黑人問號臉, 不過,通過所有人的舉動可以得知, 她在這個世界的淵源好像有點兒深得過分了。
白罐看起來很閒,和托尼比起來, 他更耽於享樂, 托尼雖然也會放飛自我,卻也不會像白罐這樣喪心病狂, 短短三天時間, 雲綺歌就看到了許多人來往大廈, 具體是做什麼的,她表示自己什麼不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敢問。
佩珀小姐似乎再也沒有笑過,她和雲綺歌通常是坐在桌子的兩端, 相對無言,雲綺歌是還在收集信息, 佩珀則是對酒澆愁。
幾天下來,雲綺歌發現了一個規律,白罐在她身邊的時候, 卡爾就會失蹤, 而當白罐離開的時候, 他又會出現, 然後用著冷冰冰的語氣對她冷嘲熱諷,雲綺歌非常懷念陽光的克拉克,甚至開始懷念蝙蝠俠。
“你在想什麼?”白罐開了瓶酒,正在挑選合適的杯子。
“我在想如果我劫持了你,是不是就能離開這裡?”
一個精致的香檳色杯子被放到了她麵前,白罐挑眉看她,似乎是在看什麼稀奇的東西,三秒鐘之後,他坐在了一旁的懶人沙發上,懶散地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你已經做過一次了。”
雲綺歌端起了酒杯,她臉上帶著虛情假意的笑容和白罐撞了撞杯,“來,為我們的友誼乾杯。”
杯子在半空中交撞出清脆的聲音,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轉開了視線。
雲綺歌不想在自己沒有收集完全部資料的情況下和白罐撕破臉,而白罐看起來還打著讓她趕緊恢複記憶秋後算賬的主意,一時間倒是相安無事,至於卡爾,雖然不知道他是超人的一部分,還是超人的複製品,但是現在卡爾明顯有著製約,製約一天不解除,這個人就一天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如果說隻能在這兩個人中二選一一下,她還是選擇留在白罐身邊,起碼目前她還看不出自己和白罐是否有什麼必要衝突,而且,不管如何,白罐終究還是一個人類,戰鬥力就算頂天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而黑化的超人基本上是無解的存在了。
“我得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這是雲綺歌來到這裡小半個月後第一次問出這個問題。
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白罐剛剛送走了一位客戶,他的額上帶著一層薄薄的汗,額發有些淩亂地貼在皮膚上,白色的共生體戰甲慢慢覆蓋他的全身,像是最溫柔不過的水流一層層漫上來,然後隻留下他英俊的一張臉。
“我以為你會在等一等。”他從床上坐了起來,並沒有對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雲綺歌表示不滿,“另一個我想要修複戰甲,他需要材料,但是又不好用那張臉出門,隻好讓那個人出麵。”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半空劃出來一張虛擬光屏,轉到了雲綺歌麵前,“他們知道的消息看起來不如你的多。”他的手指點在了史蒂夫被口罩和帽子遮住一大半的臉上,畫麵十分清晰,雲綺歌能夠看到史蒂夫湛藍的雙眼以及其中透露出的有些焦躁的情緒,“他們不知道這張臉現在所代表的意義,曾經的保護者,全美的道德楷模現在已經成為了九頭蛇最鋒利的一把刀。”
雲綺歌沒有回應他,她抬手轉動了一下屏幕,將這段錄像來回看了幾遍,“你把錄像截下來了,為什麼?我以為,你既然和小醜做了交易,是不會這樣輕易地放過他們的。”
白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後,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然後他壓低了身子,在她耳邊用氣音說道:“首先,那是另一個我,如果想要處理他,自然也要由我親自動手,看著自己和自己打架總比看著彆人動手舒服得多,而且,看著兩個美國隊長自相殘殺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雲綺歌有些不自在地側了側頭,卻被白罐搭在肩上的兩隻手用力按住了,她本能地覺得之後的事情可能不太美妙,白罐的聲音在耳邊繼續說話,溫柔繾眷卻帶著說不出的詭譎,“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才是我們的目標啊!”
她眼前倏然一黑,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當中,她能夠感受到白罐在她的後頸上安置了一個小小的圓片,屬於金屬的冷冽感讓她打了個冷顫,這一次的昏迷用時並不長久,不過半個小時功夫她就又一次恢複了清明。
然後,她發現自己被掛在了大廈邊緣,雙腳離地的那種,白罐就坐在她身邊,一隻手控製著共生體戰甲勾著她的衣服,讓她感受高處颯爽的風,她的頭發被風刮得亂七八糟,全部糊在了臉上,透過頭發的縫隙,她看到白罐坐在避風的地方,安然地摟著姑娘喝著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