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慕容在電話裡隻給了許幸開口回答在哪裡的機會。
她吩咐許幸在出租屋等著,好好反思自己錯在了哪裡,她正好在海市,馬上就過來。
然後就立刻掛了電話。
鬱慕容來得很快。
她穿著一身黑色商務套裝,像是剛處理完工作趕來。
麵色冷如寒霜,一進門就續上了電話裡的過載模式。
“當初大學你不上,非要去做練習生,現在練習生也不做了,跑去劇組麵試要演戲,然後你又從劇組逃跑了!
“一個人的青春年華才有幾年?你怎麼一點也不知道珍惜!你知不知道如果讓伯父伯母看到現在的你,他們會有多失望?!
“許幸你現在究竟想要做什麼?!你——”
“我沒從劇組逃跑啊,容姐。”
許幸忍不住打斷了她。
讓她一直氣下去有什麼意義呢?
其實鬱慕容應該都沒見過許幸的父母。
“電影都還沒開機呢。我之前隻是去參加了試鏡,導演她最後還給我說沒被選上。我這怎麼能算逃跑?”許幸無辜道,“她突然給你打電話,我還想問她想做什麼,莫名其妙——啊!不是,你怎麼還打我?!”
許幸捂著腦袋,有些委屈得看著她。
一點兒都不疼,但侮辱性極強。
兩輩子加一起50歲的人了,還被敲腦殼……
“你該打我就打!人家為什麼不能給我打電話?”鬱慕容臉上寒意更盛,“我是你的監護人!我——”
“我已經成年了。”
許幸嘟囔道。
房間裡驟然安靜。
鬱慕容嘴唇微張,微微顫抖。
“……你怎麼哭了,容姐。”
許幸連忙過去扶住她似乎要快站不穩的身體,拉著她去沙發上坐下,一邊拿起紙巾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她。
“伱彆哭啊容姐,我的話都還沒說完。我是要說雖然我已經成年了,但容姐你仍然是我唯一的姐。你對我多好我肯定永遠都記在心裡,你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啊!
“我不演那部電影,是因為她要綁定我的合約,我不想把合約留在島省。你都已經在內地結婚定居了,我一直想的也是回內地發展啊!內地市場這麼大,我與島省那些蟲豸們混在一起有什麼意義呢?”
說起來許幸跟鬱慕容的關係其實並不是特彆親密。
許幸被帶去美國後,鬱慕容每天都忙於學業,她在畢業後也很快就前往了華國工作。
兩年前她在華國完婚,而許幸在結束高中學業後沒有選擇在美國或回華國上大學,而是決定前往SM娛樂做練習生。
所以這些年兩人並沒有見過很多次麵。
她隻是經常會在網上聊天,關心許幸的學業和心理健康問題,以及給許幸生活費。
鬱慕容的流淚可能是出於一時的氣憤更多,許幸還沒來得及繼續給她講自己已經拿到了樂氏的簽約邀請,“炫耀”一下自己的歌和劇本“創作”能力,她就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紅紅的鼻尖,繃緊的嘴唇,濕潤的眼睛,懾人的目光。
“電影你要去演。”
一字一句,絲毫不容拒絕的語氣。
許幸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演,但他們早就選角結束,應該都已經開機了吧。”
“沒有,陳導演要換角。”
“好吧。”
許幸點頭。
樂氏如果知道自己有電影可以演,應該也是樂於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