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不解“為何?”
顧炎璋說“雖然我們顧家現在不掌兵權,但從你父親往上,世代武將,聲譽總是在的,為君者,不管文臣還是武將,凡功高皆震主,他們從不怕高官相鬥,隻要不損國體,反而能找到平衡之法,最忌諱的便是朝堂之下官官相連,比如慕容文康,揪起一個,帶起一串,不到萬不得已,他隻能忍著,不能妄動,陛下早就忌憚我們與司徒家走得近,又有前車之鑒,大概也正是因此,他不允婚,並非因著公主和親的身份,而是你是顧家的人,換了旁人,或許他也樂得成全。”
顧長卿不解“我們兩家世交,這是不爭的事實,走得近了又能如何?如今父親掛了虛名,沒有實權,還能怎樣?我不信,等到了封賞日,我還要再次求娶。”
顧炎璋歎口氣“你彆這般死心眼,若陛下存心不許,你當眾一次次地求娶,便是有著逼迫之意,真將陛下惹急了,怕是會對你不好。”
顧長卿皺眉“祖父,我不能再這麼瞻前顧後,若隻這般,我什麼時候能跟星微在一起?現在和親的金國國君沒了,但不代表沒有其他的人。”
顧炎璋隻是深深歎息“事情我都跟你分析清楚,你是大人,該如何做,你要有自己的判斷,不管如何,三思而後行。”
顧長卿點頭“祖父說的,我都記下了。”
顧炎璋隻讓他早些休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還是在心中不免感歎,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最後能如何。
馬車內,夏星微臉上的笑容慢慢地褪去了幾分,司徒音笑著“星微姐,長卿哥哥高中,你怎麼看著反而沒那麼高興?”
夏星微淡然一笑“沒有,我自然是為他高興的。”
但是……顧長卿再上場之前親自承諾,武舉之後會求娶她,可今日卻無一人提及此事,她便心知肚明,怕是生了變故。
果然,回到家之後,司徒誠才委婉的將考校場上顧長卿當眾求娶的事情說出來,神色中還帶著一些嚴肅“星微,你如今身份敏感,或許是這個原因,陛下思慮要周全一些,這件事情,咱們從長計議。”
夏星微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苦惱之色,隻是淺淺笑了一下“舅父說的我懂,現在已經這樣了,就暫且先緩一緩,或許,父皇對我,也有些芥蒂。”
其他人隻是沉默著,下人都在,誰也沒有多議論一句。
第二日一早,司徒楠等人還未下朝,夏淵身邊的太監小夏子親自過來傳旨,大夫人和二夫人連忙穿了誥命服,跟夏星微一起到了前廳接旨,太監笑著“聖上口諭,公主在首輔家已經住了月餘,陛下甚是想念,特命奴才迎公主回宮。”
三人跪拜後起身,大夫人下意識便去看向夏星微,又帶上了笑容去問傳旨太監“公主回宮,怎的如此匆忙?她在府中住著……總要收拾一番。”
太監臉上帶笑“夫人說笑了,公主在宮中一應用品俱全,也不必多收拾什麼,奴才就在此處等著,公主自去收拾便是。”
夏星微笑著“有勞公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