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那船兒跌跌撞撞,竟是飄到了洛長蘇麵前停下。
洛長蘇雖和付明軒同為小有門弟子,但是關係並不交好,原因除了付明軒不知怎麼的就靠自己力量成為了首席弟子,還有一層原因是兩人所處的派係是根本不同。
爾時未有師,自盟而受。不同於四大門派中的其餘門派,小有門走的是一條“大道”,自創立以來,便是從“大道”得以傳承,而在山頭,卻沒有統一傳承。是以小有門內部在千百年的發展當中成立了約有三支主要派係,分彆是洛長蘇所在的玄覺,付明軒所在的離形,還有一派,則是名為大悉。
小有門之內,以玄覺為最大,其中弟子都是在門派中有著深厚根基,是以曆代小有門核心弟子都處於玄覺這一支,其首為祖炁真人,距離君位,隻有一步之遙。
其餘兩支中的弟子大多是在門派中沒有根基,但極具修煉天賦的弟子組成,玉麵真人統領離形這一支,而大悉,則是以三清真人為首。
這一屆小有門核心弟子出現在玉麵真人所帶領的離形這一支,已經是重重向祖炁真人狠狠打了一臉。
隻見洛長蘇輕笑一聲,站起身來將酒杯取出,青色長衫在黑夜的襯托下尤為顯眼,再加上洛長蘇本身具有的一種清韻氣質,頓時身上散發出一種凜厲鋒芒,給人一種仙氣逼人的感覺。
每一個進入名門正派修煉的人士,隨著時間的長久,都會自帶一種獨特的光芒,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各界的散修人士。
付明軒也不例外,這是作為名門弟子,所應有的光芒。
洛長蘇站起身來,微微向隋城主行了個禮,便道:“我們一行四人途經此地,全靠隋城主招待,如今適逢城主大壽期間,也是開了一番眼界。在此,我小有門玄覺洛長蘇,就先代我那三位師弟師妹們謝過城主了。”
說完,便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飲完之後,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淡淡喝茶的付明軒。隋遠笑了笑,端起酒杯回了禮。
隨後,洛長蘇繼續說道:“我們修煉人士也不過是弄刀弄槍,晚點法術什麼的,沒能像多寶閣的慕兄那般,有這樣一件上等法器給大家助興,在下不才,也隻能稍微玩點法術,以博大家一笑罷了。”
“好啊!好啊!”一聽到要玩些法術什麼的,蓮兒便開心得拍起手來。
洛長蘇朝她明媚地一笑,頓時成嘯天望向他地目光就不那麼友善了。
“這小子。”這一切都收在燕開庭眼裡,燕開庭輕笑一聲,對成嘯天也是無語。
洛長蘇伸出雙手,在眾人麵前將手翻轉了幾下,道:“大家請看我的手。”
眾人循聲望去,燕開庭也不例外,隻有付明軒還低著頭,兀自喝著茶。
洛長蘇的十指展開,隻見他那白若羊脂,玉蔥般的十指尖突然綻放出十點光芒,在夜色之中猶如十顆閃爍在眾人麵前的小星辰,散發著奇異的藍色光芒。
然後洛長蘇將雙手聚到麵前,看著那十點光芒,輕輕一吹,頓時,那十點光芒就像羽毛一般脫離了他的指尖,就像夏夜的螢火蟲一樣飛向在座的眾人。
一顆光芒飄飄蕩蕩,落在了蓮兒伸出來的雙手間,蓮兒臉上一片驚訝和欣喜,望著洛長蘇的眼神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充滿了仰慕與膜拜。
“哼,雕蟲小技!”成嘯天將落在自己麵前的一點光芒不自覺地拍開。
燕開庭也接住了落在自己麵前地那點星光,仔細感知,那點星光裡蘊含著極為豐富的力量,根本不和其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或者隻是為了博眾人一笑。
還未等燕開庭仔細感知,付明軒突然動作起來,將他那手中的星光拍落在地。
“小心,這不是普通玩的法術。”付明軒小聲道。
燕開庭也覺得不同,望向正專注欣賞著星光的蓮兒,突然發現那點星光中的類似於實體的一部分,已經沉浸在了蓮兒的手心之中。
再看向其餘人,也都是這樣,但似乎他們對這光芒的侵入一無所覺。
“這是怎麼一回事?”燕開庭不解的問道。
付明軒冷哼一聲,道:“實際上,這是小有門內的一種典型法術,看似是耍個簡單花招而已,實際上這些星光當中的實體是一種能夠進入人體的血晶。這血晶由施法之人用自己的血凝練而成,無色無味,可以給它披上多種外衣。就如洛長蘇一般,將其化為星光,最終血晶進入人體,使洛長蘇在千裡之外也能將這人鎖定。”
差一點,燕開庭就成為了洛長蘇的手中之物。
“難不成,他的目標是我?”燕開庭皺眉道。
按照道理來講,付明軒熟知這種法術,自然是不會中了洛長蘇的圈套,隻有像燕開庭這般不了解小有門的散修之人,才有可能上當。
而向成嘯天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愣頭青,也是沒有辦法。
付明軒沒有給出確定回答,隻是說:“靜觀其變,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