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開庭轉身向沈伯嚴舉起一杯酒,隻見沈伯嚴並不碰麵前的那個酒杯,而是端端正正地坐著,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笑意。
正當疑惑之際,燕開庭突然神色一凜,當即就從酒意之中清醒過來。
隻見沈伯嚴的右手間,赫然往下淌著鮮血!
‘
“你.....!”
燕開庭驀然睜大雙眼,盯著沈伯嚴的右手。
“不錯。”
沈伯嚴依舊是微微笑著,似乎那往下淌著血的右手不是他的。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傷口止不住血,那就意味著頗為嚴重了。
“怎麼回事?也有人追殺你嗎?”燕開庭環顧了一下四周,若無其事地找了件事,將冰意支了出去。
“小蟲子多了,也是挺麻煩的。”沈伯嚴淡淡地回道,然後看向燕開庭,道:“今日怕是要給燕兄弟添個麻煩了。”
沈伯嚴向燕開庭微微頷首,燕開庭也點了點頭。
雖然說他和沈伯嚴並無多大交情,但是那一日沈伯嚴與他和付明軒三人下到洞府裡窺探時間之秘,即使有韓鳳來的關係在裡頭,也算是欠了他些許人情。既然沈伯嚴遇見了麻煩,又在他麵前現身,以燕開庭的性子,斷然沒有忙不迭撇清關係的道理。
燕開庭待房門關上後,就拿出了泰初錘,往桌子上一放。
哢嚓兩聲,桌子下的地板瞬間開裂。
燕開庭搖了搖頭,望著開裂的地板,歎了口氣,道:“隻怕那陸離,又要開始找我麻煩了。”
這話還沒說完,便隻聽到嗖地一聲,從窗外便飛來一隻渾身帶著青光的玄鐵飛鏢,直直刺向燕開庭的後腦。
隻感知這飛鏢帶動的氣流,便可知這飛鏢之力,定不一般。燕開庭隻感覺道,一股蒸騰之氣隨著飛鏢呼嘯而至,燕開庭抄起泰初迅速轉身,將泰初擋在麵前。
鏘的一聲脆響,飛鏢撞在泰初上,遠遠地彈了出去。
飛鏢力度之大,讓燕開庭也不禁往後退了幾分。
“小心,是荊州‘飛刀會’的人。”沈伯嚴淡淡道,“飛刀會的人飛鏢用的是出神入化,往往是出其不意,並且,鏢上帶有劇毒。”
“那你?”燕開庭看向沈伯嚴的手臂,這才發現往下淌著血液竟帶著紫色,難怪一時無法愈合。
“無妨。我運用體內真氣,堪堪可以將這毒控製在傷口之處,隻是繼續動手,毒會擴散地更快。”
聽到沈伯嚴這樣說,燕開庭才放下心來。
“那你且在這裡先歇著。我看這玉京剛剛平靜不到幾日,便又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地來惹事兒,今兒個你們燕爺,就狠狠給你們個教訓!”
雖然一番豪言狀語頗有氣勢,但是說在燕開庭那副狂傲勁兒當中,沈伯嚴聽上去就怎麼覺得不靠譜兒呢?
雖是這樣想,但是眼下除了燕開庭,也沒有彆的人在了。沈伯嚴不禁心下暗罵付明軒,每次要用到他的時候,那小子永遠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廝混。
“小心為妙,飛刀會近日似乎從多寶閣得到不少好處,這飛鏢已經不是普通法器。”
燕開庭“嗯”了一聲,便借著酒意,一聲喝叱,便舉著泰初錘從飛鏢飛進來的窗戶跳了下去。
跳下樓來,燕開庭發現自己落在涼風閣的後方院子裡,這裡栽種著一圈竹林,長得極為繁茂,從外向裡看,隻見暗幽幽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風一吹,竹葉簌簌落下,更是模糊視聽。
而燕開庭落在空地裡,生生變成了個活靶子,隻聽他嘟噥著,似在抱怨此間主人陸離,平日無事玩個什麼清幽雅致。
難得對手如此犯傻,暗中之人還不抓住機會,嗖嗖聲中,從竹林三方射來三道飛鏢,鏢鏢有勁,帶著一股強勁的氣流,飛向無處可供遮擋的燕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