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竟然還有一個強者的氣息!
驀然回首,隻見櫃台裡,站著一身靛藍長衫的白秋亭,而在他的腳下,崔胤倒在地上。
“胤師兄!”章若雲一聲驚呼,心想方才他明明與洛長蘇打那邊走過的,卻是沒有見到這兩人。
洛長蘇雖然心下微驚,但也是當即鎮定下來,微微一笑,對著白秋亭拱手道:“白首座,真是巧的很,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地方遇見你。”
白秋亭卻是和煦一笑,就像躺在他腳下的崔胤不存在一般,像洛長蘇回了一禮,道:“我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呢。”
洛長蘇臉現尷尬,道:“也不知我這小師弟是哪裡冒犯了白首座,竟得到白首座如此待遇?”
白秋亭微微一笑,道:“那還是要問洛兄你了。”
洛長蘇輕哼一聲,心想在此處與白秋亭動手倒不是不行,隻是正事兒還沒開始,就和諸生門結下梁子,門內知道了又會對他是一頓訓斥,怕是禁閉都得關上幾天。
洛長蘇心想,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先把崔胤帶走再說。
“那麼,也得等我這位小師弟先醒了再說。若是白首座不介意,我就要帶著我這位小師弟回去了。”
就在這時,白秋亭突然緩緩地抽出了綺月風涼,指向倒在地上的崔胤脖頸之處。
“白首座,你!”
洛長蘇也是驚訝萬分,沒想到白秋亭突然翻臉這樣快,崔胤真要出了點什麼事,自己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白秋亭冷笑一聲,直直望向洛長蘇,道:“都說小有門新生首座弟子的候選人有兩位,一位是付寒洲,一位是你洛長蘇,可我看了,你就連給付寒洲提鞋也是不配,還妄想做什麼首座?今日我便饒了你這小師弟一命,下次在敢在我諸生門白秋亭背後耍什麼陰謀詭計,就不怪我白秋亭不客氣!”
說完,白秋亭揮起綺月風涼,帶起一陣劍意,整個人便化作一道藍色光影,消失在洛長蘇麵前。
洛長蘇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沉默片刻,他便衝著身邊發愣的章若雲吼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快去把崔胤扶起來!”
此時,洛長蘇的眼中望著白秋亭消失的方向,就欲冒出火來。
自從知道謝無想就住在付明軒府上之後,燕開庭是說什麼都不肯回去燕府,就算沒有見到謝無想這個人,隻是與她待在同一個地方,就已經足夠讓燕開庭樂嗬一整天了。
此時,燕府內會客廳,夏平生站在中央,孟爾雅站在夏平生後麵。
孟爾雅望了望門外,弱弱的問了一聲:“夏總管,燕主是不回來了麼?”
夏平生也沒有說話,沉默片,便轉身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對著孟爾雅道:“算了,我們也不等他了,你去通知外邊的人,叫他們進來吧。”
孟爾雅答應了一聲,便出去喚了一聲,隨後又進來坐下。
片刻之後,一身素衫,清清朗朗的沈伯嚴就走了進來。隻見他對著夏平生恭敬地行了一禮,道了聲:“夏總管。”
夏平生也是坐著,伸出手來擺了一擺,示意沈伯嚴不必多禮。
沈伯嚴本是心高氣傲之人,卻在夏平生麵前始終感到一陣被壓迫的感覺,那是弱者在麵對強者時,本能的一種恐懼。
這種恐懼,沈伯嚴已經好久都沒有了。在他的印象中,也隻有在麵臨厭離君的時候,才有這種感覺。
難道,看著夏平生,沈伯嚴心中有了一個令他深感不安的想法。
但他很快將那想法驅除腦海,對著夏平生就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夏總管,想必您也是知道的,秘境將開,我們四大門派的人已經都在來的路上,也不知您燕府有何打算?”
夏平生也不看他,喝了一口茶,道:“一切端看燕主。”
沈伯嚴笑了一聲,道:“可誰人不知,這燕府,真正管事的,卻是大總管您呢。”
“所以呢?”夏平生神色一冷,沈伯嚴頓時心下一陣生寒。
“所以,夏總管您的態度如何呢?”沈伯嚴強行壓住心內的寒意,硬著頭皮問道。
夏平生放下茶盞,站起身來,冷冷道:“燕主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你也不須多問,還請先回吧。”
說完,夏平生倏忽消失在沈伯嚴麵前,沈伯嚴躬著身子,低著頭,心下微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