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之上,付明軒懷抱著燕開庭,對著謝無想輕輕道了一聲:“謝謝。”
此時,燕開庭全身滾燙,臉已燒得通紅,身上的袍子早已破爛不堪,嘴裡還一直說著不清不楚的話語,付明軒將手放在燕開庭的脈搏之上,隻見他的脈搏猶如戰鼓一般,跳動的異常猛烈。
付明軒心想不好,便抱著燕開庭向燕府奔去。
此時,夏平生站在雪域院之上,看著爆炸方向,眉頭緊皺。
遠方,漸漸衝過來一個黑影,待到近時,夏平生才注意到,一身黑灰的付明軒抱著臉色通紅的燕開庭正向自己跑來。
夏平生伸出一手,向前一抓,燕開庭便從付明軒懷裡飛了出來,落在了雪域院的中央,睡在了柔軟的積雪之中。
“夏師!庭哥兒這是怎麼了?!”付明軒也是一臉著急,按說火勢雖大,但對於燕開庭這樣的上師強者,應該還沒有這麼大的問題。
夏平生看了一眼燕開庭,道:“他是火屬,火又有多種,隻怕是那火與他體內之火相衝,攪得他體內之火不斷湧動,直到動了真氣。”
“那礙事嗎?”
“無妨.....你先去那邊再看看,調查一下,是誰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聽到前麵了兩個字,付明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像夏平生拱手,道了聲多謝夏師,便轉身又向那街區奔去。
躺在雪域院積雪之上的燕開庭就像是一個做著噩夢的孩子,臉色通紅,嘴裡不斷喃喃囈語,夏平生將他從雪中抱起,感受到他體內的火已經背著冰涼之雪漸漸安撫了下來,但是仍是有幾縷真氣之火在他體內不斷遊躥。
夢裡,燕開庭隻覺得自己沉浸在一團滾燙的熱水中,腳下被一個不知名的怪物拖拽著,直直把他拉向滾燙深處,燕開庭想要掙紮,卻覺得自己四肢都僵住了一般,無法移動,他呼喊著呼喊著。
夏平生輕輕握住了燕開庭的手,就運起體內森寒之氣,通過燕開庭的脈搏,像他的心臟湧去。再通過心臟的波動,將這顧森寒之氣送向身體各處,以安撫那體內不安躁動的火焰。
半柱香的功夫過後,燕開臉上的潮紅減退,整個人也漸漸安靜下來,躺在夏平生的床上,燕開庭神色安詳,就像在做著一個香甜的夢。
隻是夏平生依舊握著他的手,細細感知著他體內之火的情況,直到暮色西沉,再三確認燕開庭已經完全安定下來之後,才將他的手放下。
看著燕開庭,夏平生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此時等著燕開庭要做出抉擇的問題,是多麼艱難,但是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他自己,可以戰勝自己。
窗外的雪依舊呼嘯下著,暖融融的夕陽透過窗子照射了進來,灑在燕開庭安詳的麵龐之上,夏平生拿著一塊濕毛巾,輕輕擦拭燕開庭臉上的黑灰。
一陣冰涼,燕開庭從昏迷之中醒來。
“這是夢嗎?”燕開庭心想,為何又躺在雪域院之中?
燕開庭微微一笑,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霧苓院外,付明軒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青衫,將一道傳訊符發送了進去。
幾乎就在發出傳訊符的同時,院門輕輕打開,迎麵撲來一陣暗香,霧氣繚繞之中,屋子裡暗黃的燈光明明滅滅。
院裡,站著一身白紗的謝無想,她停立在院中,仿若不在這凡塵之間。
付明軒朝他微微頷首,道:“無想仙子。”
謝無想緩緩轉過身來,望向付明軒,神色清冷,回了句:“付首座。”
“今日多謝。”付明軒道。在門內,謝無想一直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既不是普通弟子,也不是師尊級人物,仿佛她隻聽從青華君一人的調遣,不在人之上,更不在人之下。
謝無想向付明軒點了點頭,道了聲不謝,隨後便道了句:“元會門。”
付明軒嗯了一聲,表示心下已然明了。
火勢熄滅之後,付明軒再次折返火災現場,在那裡他發現了元會門的痕跡,還有一個不是很靠前的名為“風燭觀”的小門派。
元會門自是不必多說,四大門派當中的首派。而那個什麼風燭觀,卻是有些奇怪。雖說因為秘境將開各種小門小派在玉京現身並不足以奇怪,但是這樣一個小門派和元會門鬨了起來,還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就有些說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