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到海洋的,有著一片細膩的沙灘,沙子十分細膩,行走其間,十分舒服。燕開庭望著海水,不知道為什麼,若是長久地盯著海洋,總覺得自己好似被深深地吸引了一般,不自覺地就要朝著海洋走了過去。
當自己的雙腳第一次觸碰到海水時,燕開庭直感到了一陣痛楚,那是海水當中的鹽分浸入了自己的傷口所導致的。
慢慢走入海水當中,燕開庭感覺得海水之中似乎是傳來了一陣一陣的呼喚聲,自己的理智漸漸化作了煙雲,飄忽不見了。在海水當中,倒映出了自己的麵容,燕開庭發現自己的麵龐正在不斷地轉換著。
這是我嗎?海水當中的自己,變得異常高大起來,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小有門的製服,倒是像先前自己在下落過程中見到的那些神秘人所穿的衣服,燕開庭一片茫然,抬起頭來,隻見自己的麵前一陣光暈流轉,便從裡麵走出幾個人來。
“你們是誰?”這些人好似就是燕開庭之前見到的神秘人。
那些人背對著燕開庭,身材十分高大,一身白衣,烏發長披,渾身散發著濛濛銀光好似神祇,正緩緩朝前走著。燕開庭在想,在樹冠之中注視自己的人,會不會就是這些人,可是他們為什麼出現在海洋之上呢?仿佛,又是完全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一樣。
“你們是誰?!”燕開庭趕忙跟了上去。
隻是不論自己怎麼追趕他們,都仿佛還在原地,與那些人當中的距離,從未縮減。
好似有一個人聽見了燕開庭的喊叫一班,那人緩緩地轉過頭來,望了一眼燕開庭。
頓時,燕開庭好似被閃電擊中了一般,驚訝道:“明軒.....”
而那個有著和付明軒一模一樣麵容的人,正是他在通道下落過程當中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燕開庭終於知道,自己那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那人,分明是和付明軒一模一樣的!
隻是那人轉過頭來,什麼話也不說,淡淡地望了一眼燕開庭,就轉過身去繼續向前走著,燕開庭一著急,也不管自己走到了海水的深處,就朝著那群人撲了過去,想要抓住付明軒。
隻是燕開庭還未走幾步,就被一口鹹澀的海水所嗆到,海水頓時將他所淹沒,他緩緩下沉,沉浸在那看不見底的深藍當中,燕開庭不住地撲騰,嘴中一直叫喊著付明軒的名字。
“明軒!明軒!”
鹹澀的海水直直往喉嚨裡灌,燕開庭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也浮不上來,難道自己就要淹死在這片海洋之中了嗎?
不對,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猛地坐起身來,燕開庭大口喘著氣,望向四周,自己竟然還在樹林當中。
摸了一摸自己的臉頰,一陣鑽心痛楚傳了過來,在自己上方的樹林之上,那個蜂巢還在嗡鳴,隻不過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了那些蜇人的蜂子。
“竟然是...幻覺麼?”燕開庭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想起自己在飛行前行的途中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蜂巢,頓時裡麵的巨蜂轟然爆發,全部向自己湧了過來,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叮了幾口,隨後的事情,燕開庭就都不記得了。
難道自己暈過去了嗎?這些巨蜂竟然有使人迷幻的毒,那一切,都是自己在暈倒之後的幻覺嗎?隻是為何會在幻覺當中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燕開庭望了望前方,心想,若是按照幻覺所指示,前方就是那一片海樣,自己在幻覺當中所見到的,在那現實當中,也會有嗎?
此時,燕開庭雖然有任務在身,但是根本沒有什麼心思去尋求一些寶貝,冥冥之中,他總覺得這個秘境十分不一般,或者說,這個秘境像是與他有什麼相通之處,他感覺得到,但說不出來。
站起身來,燕開庭加速朝著前方跑去。
果然,跑出叢林之後,一片汪洋大海便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腳踩著細膩的沙灘,燕開庭緩緩向著海邊走去,不同於夢境,燕開庭此時清醒的很,那海洋,也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吸引之力,他緩緩走近海邊,蹲下身來,伸手摸了摸海水。
手觸及海水的刹那,燕開庭感受到了一股既陌生又強大的能量,這股力量他在那樹冠之上的人身上也感受到了。
燕開庭見過這種各樣的靈魂之力,也感受到了非常之多的法力,但卻說不清楚這股力量是什麼。
手中,海水晶瑩剔透,其中竟然蘊藏著五彩斑斕的星光,與燕開庭之前在通道當中所見的,竟是一模一樣。
站起身來,燕開庭望向這片浩瀚沒有邊界的海洋,心中頓時湧上了一股奇異的感覺,好似自己觸碰到了另一個世界的邊緣。
燕開庭轉過身來,望向這片沙灘,細膩的沙子在陽光之下晶瑩剔透,仔細一看,這些沙子竟然還不是普通沙子,就像是被磨碎了的水晶一般。自己原本被草叢劃傷的雙腳,沾染上了沙子,這些沙子竟然融進了自己的血肉之中,頓時自己的傷口便是全然愈合。
看來,這些晶沙也應該是這秘境當中無數個寶物資源當中的一種,燕開庭抓起一小把沙子,仔細在手中研磨著,晶沙十分脆弱,變成粉末狀之後就融進了自己的皮膚當中。
又是那一股能量!燕開庭無形當中居然也吸收了一些,頓時,他隻感覺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雖是極其微小,但似乎有著極為強大的一麵,那吸收進去的能量竟然比燕開庭自身所蘊含的能力還要深邃,還要厲害,燕開庭皺了皺眉,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畢竟,能量的相衝,到了一定程度,會使人的修為全然崩潰掉的。
望著這片沙灘,燕開庭心下不禁一陣驚訝,這樣廣闊的一麵沙灘,這麼多的晶沙,該是有多麼豐厚的能量,這些能量,如果帶到了秘境之外,一定是一個十分好的資源。
燕開庭想了想,便取出自己儲物戒當中的一個空置已久的箱子,將這些晶沙裝了滿滿一箱,然後放進儲物戒當中。
這一箱子晶沙,比起燕開庭那一箱子靈魂之珠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燕開庭仔細看了看前方的路,還是準備沿著沙灘繼續向前走,在他下墜的過程當中,島嶼的邊界,可不是隻有叢林。隻要向前走,就一定能夠遇見不一樣的地形,說不定,還會遇到一些弟子。
而此時,隨著進入秘境的人越來越多,秘境當中,也開始了一些小規模的戰鬥,無非是為了搶奪寶物,爭奪資源罷了。
但是也有一些弟子沒有那麼好運,來到的地方均是一些十分險峻的環境,還沒有遇見人,就得和那些險惡的環境好好征戰一番。運氣好的話就能逃脫出來,運氣不好也隻能殞命於當場。
秘境當中,從來不缺險境,進來的人,也都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眾人都感覺這一次,號稱千年才開啟的與進秘境,並沒有一開始所設想的那麼艱難險峻,反而比起之前的一些秘境,卻是十分溫柔,大多數環境,雖有險惡之處,但是還都在人的承受範圍內,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隻有進入的通道,對人的修為要求較高一些。隻有高階上師和真人才能勉強通過,獲得了大神通的真人通過時,才會更加安全一些。
是以有不少上師境的弟子剛入通道,整個人都被撕扯湮滅,但是也有不少好運的降落在了秘境當中。
不久之後,元會門的人也陸陸續續地都到了,沈伯嚴就像是和付明軒有著什麼約定一般,兩人雖然處在不同地形當中,但好似都將島嶼中心的那一汪湖泊當做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根本不管什麼資源和寶物,就朝著那裡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卻都是不慌不忙,按照他們禦劍的速度,想要到達那裡是非常容易之事,但是兩人卻不約而同地行走地十分緩慢,像是抱著一個敬虔的心在朝聖一般。
一些不小心撞見了兩人的弟子,一開始都親切地上去打招呼,以為自己可以與他們結伴,沒想到,任何靠近他們二人的弟子們都是如第一個靠近付明軒的小有門弟子一般,當場殞命。
有些弟子遠遠地看到了,心下震驚之餘就將這件事情散播了出去,所以到了後來,任何遇見他們二人的弟子都遠遠地避開兩人,門派弟子大多為劍修,他們知道,劍修到了付明軒和沈伯嚴的這個境界,便是最為無情。
就連自家弟子見了都遠遠避開,不要說彆家弟子了。
而燕開庭,卻像是與他們選擇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一般,行走在島嶼與海洋的邊界之處,繞著整個島嶼走著。
這片沙灘之上,可謂是處處珍寶,無論是散落在沙灘之上的一些貝殼,還是一些從海洋上爬上來的兩棲動物,燕開庭均是發現在他們身上都蘊藏著極為豐富的能量。
若是帶出了秘境之外,自己身上的人物也就完成一大半了。那麼接下來的時間,自己就可以好好探索一下,這個位於自己家祠堂廢墟之下的秘境。
燕開庭順著沙灘走著,眼前終於不再是茂密的森林,漸漸地,一道廣闊無邊的草地便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這草地綿延千裡,好似看不到儘頭,但是在燕開庭的記憶當中,自己在下落的過程當中,分明隻見到島嶼上也不過是隻有一小片圍繞在湖邊的草原而已,那麼這一片草原,自己為何沒有注意到。
燕開庭站定在草原邊緣,沒有踏上去,在這裡,他已經感受到了明顯的異樣。
草原之上,好似起著微風一般,風吹草動,一片簌簌聲響,但是燕開庭就站在草原之旁,但是卻是沒有一點被風吹動的感覺。
燕開庭皺起了眉頭,伸出手來,就像前邊探去,可是剛舉起手,隻見眼前景物一陣扭轉,轟的一聲,就從裡麵憑空鑽出一個人來!
燕開庭嚇了一大跳,就往後退了幾分。方才草原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這人又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那人穩住身形,呼哧呼哧喘著大氣,抬頭一看,隻見燕開庭站在自己麵前,又是嚇了一大跳!
“蕭然....蕭然真人?”
麵麵相覷,燕開庭隻看見這弟子身穿元會門弟子服侍,已經是一個高階上師,便問道:“你從哪裡出來的?!”
那弟子朝著燕開庭行了一禮,道:“在下元會門鄭樂清,拜見蕭然真人,放在我分明身處一片濃霧之中,有凶猛異獸追趕著我,弟子看不見它,隻能拚命奔跑,沒想到卻是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燕開庭皺眉道:“濃霧?”
鄭樂清頓了頓,道:“我也說不準,像是濃霧,卻好似什麼都沒有,完全看不見......”
燕開庭又問道:“可有點點斑斕星光?”
鄭樂清回憶了一下,驀地睜大了眼睛,道:“有的!不過弟子跑得匆忙,也沒弄清楚那點點星芒到底是什麼!”
燕開庭點了點頭,走上前去,隻見一陣清風吹來,輕撫著他的麵龐。
草原,現在已經成為了真正的草原,泥土和青草混雜在一起的味道,撲麵而來。此時,在草原的儘頭,也顯現出邊界來,這才是與燕開庭之前所看到的相一致。
方才是怎麼回事呢?為何自己總覺得,先前的那片所謂的白茫茫一片可在等著自己進去,而恰好就被鄭樂清給破壞了。
“蕭然真人.....”鄭樂清走到了燕開庭的身邊,道:“蕭然真人,聽說這玉京是您的故鄉,而這秘境,又是開在您家祠堂之下,不知道您是否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呢?”
燕開庭轉過身來,道:“看來你已經感受到了?”
鄭樂清迷茫地搖了搖頭,道:“不全然....總有一種,壓迫感....”
“哦?”燕開庭自從進入了秘境之後就總覺得有些不對靜,按道理來講自己都沒有遇到過什麼險境,但不知為何,也有著這種感覺。
並且,相比於壓迫感,燕開庭更有一種迷茫還有緊張的感覺,他總覺得,自己所看到的幻覺並不是沒有依據。
或者說,潛意識裡他有著一種想法,便是這個秘境,其實是在朝自己傳達著一些什麼。
那個和付明軒一模一樣的人,為何轉頭看向自己?付明軒本人呢,又去了哪裡?
“樂清,你可曾見到寒州真人?”
按照時間來講,鄭樂清進來秘境的時間應該很長了,自己在這秘境當中就已經呆了很長的時間,雖然秘境當中無日月,但是燕開庭仍然能夠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並且很奇怪的是,時間流逝的感覺非常明顯,仿佛自己就置身於河流當中,周圍緩緩流淌著的不是河水而是如水一般的時間。
鄭樂清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見過,但是很奇怪的是,我曾遇見到一個小有門的弟子,說是寒州真人不知遇到了什麼,進入到了秘境當中,就變得魔怔起來。”
“什麼意思?”燕開庭皺起了眉頭,“什麼叫魔怔了起來?”
鄭樂清道:“他好似全然不認自家的弟子,就像看不見我們似的,直往前走,卻又走得十分緩慢。任何靠近他的弟子,都會直接當場被他給.....”
“給什麼?說清楚一些!”
鄭樂清低下了頭,囁嚅道:“也隻是道聽途說,都說任何靠近寒州真人的,都被他當場給擊殺了。”
就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鄭樂清一拍頭,道:“好似我門沈首座也是這般,魔怔似得向前走,不過我倒是沒看見他殺人,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在進入到那白茫茫一片當中之前,本來是看到了我門首座,準備跟上去的。”
“然後呢?”
“我怎麼喚他,他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然後我便到了那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去了,隨後就出現在了您的麵前。”
聽鄭樂清這麼說著,燕開庭心下也是十分疑惑,便想起之前有好幾次,付明軒和沈伯嚴兩人時常私下待在一起,並且還不怎麼想讓自己參與其中的樣子。
但是礙於兩人身份都是首座,燕開庭一直覺得兩人之間應是代表著各自的門派進行交涉,而私下裡,燕開庭的印象當中,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好到私下要經常來往的表現。
燕開庭又想到了付明軒近來總是問自己,覺得自己生活的世界好不好之類的問題,心下便暗暗有些疑惑起來。
“蕭然真人,蕭然真人?您怎麼了?”
鄭樂清看著燕開庭想著想著整個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好似非常不解的樣子,於是就道:“要不,我們去找一找兩位首座?”
燕開庭回過神來,思忖片刻,搖了搖頭,道:“他們....也是應該有著自己的使命,我們還是不要叨擾地好。”
鄭樂清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燕開庭則是一邊走,一邊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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