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血過後, 顧央又被喻橫舟強製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兩天,確定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後才被允許出院回家。
然而即使回到了家裡, 喻橫舟和凱瑟琳還是十分緊張,凱瑟琳以要照顧兒媳為由暫時住了進來,喻橫舟將軍部的工作全部搬進了家裡。
兩人好像認定了顧央身體十分虛弱,端個杯子擔心她折了手,坐個人魚車都害怕她勞累過度, 一天天一頓頓都是凱瑟琳親手做出的補藥補湯,讓顧央好好享受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連著一星期下來, 顧央感覺自己已經被養成了一隻廢人魚, 餐餐的大補讓她覺得肝火格外旺盛,冷血生物都要補成了熱血。
顧央躺在床上,頭枕著的喻橫舟的大腿, 一下下地戳著他襯衫上的扣子, “舟舟......”
喻橫舟從各種文件中抽出心神, 垂下眼看向她,“怎麼了?”
“我今天能不能不喝補湯了?”顧央仰著腦袋衝著他眨了眨眼, “我覺得我現在很好, 不需要再喝那種東西了。”
喻橫舟看著她故作可憐兮兮的樣子, 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個問題需要問母親。”
“我要是敢問她老人家, 還會問你嗎?”顧央歎了口氣, 泄憤似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肌肉緊實, 十分稱手, “我真的好了,就算是要補身體,補了一個星期了也該好了吧?”
喻橫舟順了順她的卷發,道,“她隻是希望你的身體恢複得更好一點。”
“我當然知道,”顧央想起凱瑟琳溫柔慈愛地給她端湯的樣子,伸手環住喻橫舟的腰,將腦袋在他腹部上拱了拱,“就是知道才不好意思拒絕啊。”
她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再這麼補下去,我覺得會出事的。”
喻橫舟眉頭微微一皺,問道,“出什麼事?”
“吃下去那麼多補物,我感覺自己的氣血格外旺盛,”顧央揚起下巴,勾起一個含著彆樣的韻味的笑來,“要是再這麼補,我會忍不住推倒你啊舟舟。”
喻橫舟穿插在她發間的手指一頓,半晌都沒有說話。
顧央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他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模樣,隻有頸側有一點點的泛紅,幾乎不會讓人察覺。
她忍不住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指尖從他襯衫的縫隙裡伸進去,戳了戳少將先生的腹肌,“怎麼了舟舟,你害羞了啊?”
喻橫舟一把按下顧央的手,也成功將她的手指固定在了自己的腹肌上,他微微一僵,像被燙到似的迅速放開了手,隻能從顧央視角看到的那片紅色更深了。
顧央盯著他線條好看的下巴,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了笑意,“嗯,害羞了。”
然而少將夫人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自己可憐的丈夫。
她隨手就解開了兩顆扣子,輕柔地在他形狀分明的腹肌上撫摸,那力道不輕不重,本應該什麼影響都不會留下,偏偏就是讓他的腹部泛起一陣細細麻麻地癢,一點點地蔓延至全身,然後這些酥麻的癢意就彙聚成了火,一直燃燒到了下腹。
趴在喻橫舟大腿上的顧央明顯地感覺到了這種變化,也感覺到少將先生越發僵直的身體,甚至還有那麼一絲她不太確定究竟存不存在的慌亂。
她在腹肌微微凹陷的地方輕輕劃動了一下,笑眯眯地提議道,“不如就在今天推倒你吧?”顧央的手指在結實的肌理上隨意地畫著圖案,繼續說,“你看我們結婚也有一年多了,婚禮也辦了,蜜月也度了,是不是要考慮一下繁衍子嗣的問題了?”
喻橫舟張了張嘴,最後隻從喉間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音。
“意下如何啊,少將先生?”顧央摸著腹肌的手一直向下,輕輕地在散發著熱度的地方點了點,“舟舟?”
喻橫舟渾身一震,直接將躺在自己腿上使壞的妻子拉起來按在了懷裡,低沉著嗓音說,“彆動。”
可惜顧央並不是什麼乖孩子,她撐著他的肩立起來,張口含住了他的耳垂,用牙齒輕輕碾磨,微涼的吐息儘數吹進了他的耳朵,“我的發情期要到了,舟舟。”
為了種族的繁衍,人魚自然是存在一年一次的發情期的,每到這個時候,不論是成年男性人魚還是成年女性人魚的身體都會自發進入了最適合孕育幼崽的狀態,皮膚更加緊致白皙,身段更加柔軟,隱藏在鱗片下的生殖口更加容易開啟。
當然,發情期並不意味著必須交合,如果人魚沒有伴侶,或者並不想受到發情期乾擾,隻需要前往醫院打一針消除發情期的影響就沒問題了。
而顧央這樣提起,就與明目張膽的勾引沒有任何區彆了。
喻橫舟將她平放在床鋪上,看著她灰藍的眼睛詢問道,“你想好了?”
“想好什麼?”顧央抬手環住他的後頸,手掌下泛著蜜色的皮膚緊實又可靠,她輕輕笑了笑,豔麗的容貌在這種氛圍下似乎也染上了某種情.色的意味,“我記得在第一次躺在這張床上的時候,就和你提到過我的規則。難道不是你一直在考慮?”
喻橫舟一時間有些怔然。
——他們至今都沒有做到最後,難道不是她一直沒有準備好嗎?
“不是哦,舟舟,”顧央好像看懂了他在想什麼,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在他眼前搖了搖,“你應該仔細想一想,我有什麼時候拒絕過你嗎?”
喻少將冷靜分析。
答案是,沒有。
本就是唯幾的幾次親密接觸,都在最後關頭被喻橫舟抱著包容尊重的心態中止了,然而現在照顧央的意思,事實上他根本就不需要等到現在?
得知真相的少將先生感到十分的震驚,還有委屈,委屈得他低下.身體,一口吻在了顧央細膩光滑的脖頸上,人魚的肌膚就像是玉一般,帶著涼意,卻並沒有玉那般的冷硬無情,沁著微香的柔軟,給人一種能夠供以肆意把玩的錯覺。
喻橫舟微微恍神,唇齒間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用牙齒吮咬著脖頸上的肌膚。
顧央感覺到他溫熱的唇舌,頸側的皮膚傳來一陣帶著酥麻的刺痛之感,她禁不住低哼出聲,嗓子裡也帶了點啞,模糊的音調曖昧到勾人。
或許是屬於男人的本能,又或許是他早已在腦海中演練了千遍,他的手無師自通地伸進她上衣的下擺,有點生疏地撫慰細膩如雪的身體。
顧央的魚尾輕輕擺動,冰冷的鱗片緊貼上被熨燙得一絲不苟的長褲,無端的多了一份旖旎。
擁抱,接吻,撫摸。
帶著熱度的肢體觸碰,緊密糾纏,他們如此契合,好似本該融為一體。
悄然打開的生殖口溫軟濕滑,等待著最後的結合。
“橫舟?米蘭達?”凱瑟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如同一個重錘,將沉浸在情.欲中的兩人瞬間砸得清醒過來,“晚餐已經做好了,你們快下來吃飯。”
顧央對著上方的喻橫舟眨了眨眼,忍著笑應道,“好的媽媽,我們馬上就來。”
凱瑟琳得到回答就離開了,全然不知臥室內還有個被自己坑得十分艱辛的親兒子。
喻橫舟看著顧央那副笑得幸災樂禍萬物失色的臉,隻能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撐著身子要坐起來。
顧央眼疾手快拉住他,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道,“乖,我們可以換一種快的方法解決你的小問題。”
喻橫舟靜靜地看向她,鴉黑的眼睫微垂,竟真讓人覺得有點乖巧。
顧央笑著摸了摸他的嘴角。
至於最終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快速解決了問題就不多贅述,總之,十幾分鐘之後,收拾乾淨的少將先生及其夫人下了樓,和自己的母親凱瑟琳夫人共用了晚餐,並且在餐後喝下了秘製補湯,為之後的夜晚生活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不過這樣的美好生活並沒有過太久,經過對蘭斯的嚴加拷問以及對底下聯絡點的仔細搜查,軍部中又找出了幾個間諜,並根據他們進一步找出了黑龍星盜團與一個名為自由聯盟組織勾結,意圖反叛推翻聯邦的證據,又繼續順藤摸瓜,揪出了自由聯盟隱藏在聯邦中的據點。
剿滅黑龍星盜團及自由聯盟的任務經過高層討論被委派給第三軍團和第四軍團,喻橫舟作為第三軍團的副軍團長理所當然地被要求參加指揮這次圍剿。
而在上次擊退黑龍的行動中掙得軍功升為少尉,成功接替了蘭斯職位的亞倫,也在此之列。
“本來以為可以在辦完婚禮後再離開,”艾薇微微歎息,眉間染著一點憂愁,“也不知道這次去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彆擔心,”亞倫環住她的肩,低聲安慰道,“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也要相信少將的能力,這次任務不會有什麼問題。”
“嗯,”然而艾薇敏感的性格不會輕易讓她就這樣放下心來,她勉強笑了笑,將頭靠在了亞倫的肩上,“我等你回來。”
“福爾圖娜遇到黑龍星盜的時候,亞倫的表現十分出色,”顧央道,“這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喻橫舟默默地坐在一邊,冷靜地聽著自己的妻子將自己新任的副官從頭到腳狠狠誇了一遍,並做了最後的總結語,“你隻需要好好等著亞倫回來舉行婚禮就好了,我還要給你做伴娘呢。”
艾薇麵上的憂色微微消散了一點,她有點羞澀地點了點頭。
與黑龍和自由聯盟的交戰並不算十分輕鬆,因為在軍部有了內應,他們的軍備雖然比不上聯邦軍隊,但也能給聯邦軍隊造成不小的困擾。
經過了一兩個月的戰鬥,黑龍星盜團全軍覆沒,首領在宇宙中引爆了自身承載的戰鬥艦,自殺身亡,自由聯盟主動投降,領頭人及高層人物全部被軍事法庭處決,大量成員鋃鐺入獄。
本該在聯邦中醞釀成的風暴被及時發覺,徹底扼殺在了搖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