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身邊還跟著一個到梁馥肩頭的男孩子,穿著白T恤和深藍色的牛仔褲,看起來清清爽爽的。
任何人見到他們,都會覺得這是如此和諧相親的一家人。
而事實上,她還未離婚的丈夫還坐在車裡,給他們共同的女兒編辮子。
顧央的心情也有一瞬間的複雜,她對梁馥並不是毫無感情,如果可以,她當然也希望這一世的父母能夠好好地在一起。
但她並不是真正的孩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不會以自己作為要挾,強逼著他們不分開,讓所有人都痛苦。
一年前的梁馥和顧裴山是真的無法繼續生活在一起,而一年後的顧裴山終於慢慢學習去兼顧工作和家庭,梁馥卻已經不再等他了。
這世上不會有那麼剛好的時機。
顧裴山給顧央的發尾打上一個蝴蝶結,然後說,“好了,走,我們去見媽媽。”
他打開了車門,自然又從容地,迎上了梁馥看過來的目光。
........
梁馥今天來得很早。
她昨天一晚上睡得並不踏實,反反複複地做著夢,一會兒是剛和顧裴山談戀愛的時候,坐在台下看他演出,一會兒是她懷著顧央,每天睡前都要給她講故事,還有之後的那些無止境無意義的爭吵。
天還沒亮的時候她就醒了,在床邊坐了許久,才給顧裴山發信息說能不能把顧央帶著一起過來。
然後就在衣櫃裡挑了很久的衣服,換好了坐在梳妝台前化妝。
不論是顧央還是顧裴山,她都太久沒有見到過了。
梁馥不願意去見他們,因為她知道,隻要見了她的女兒,她就走不了了,但和顧裴山分居前的那些日子耗光了她對顧裴山的期待,她對那樣的生活沒有一點兒信心。
於是她隻能每周和顧央打電話,問她吃了什麼,做了什麼,玩了什麼。
頻率不能太多,因為她會忍不住回來見他們,那樣她之前做下一切都是前功儘棄。
而今天,她終於在時隔一年之後見到了她的女兒,還有她即將離婚的丈夫。
梁馥攥著披肩的邊角,腳像是釘在了地上,看著顧裴山牽著顧央越走越近。
身後的詹嚴均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她才回過神來似的向前走了兩步,有幾分手足無措。
顧央看了眼神色平靜的顧裴山,又見梁馥局促地望著自己,還是糯糯地叫了聲,“媽媽。”
“誒,”梁馥連忙應了聲,也顧不上旗袍蹲下來不方便,將顧央一把抱進懷裡,“媽媽好久沒有見我們央央,太想你了。”
顧央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見她身後那個男人不動聲色地上前兩步,替她擋住了在走光邊緣的開叉處,現在她能確定他是個beta,信息素的味道比alpha和omega的要淡上很多,像是很淡很淡的清茶味道。
男性beta察覺她的目光,低頭對著她笑了一下。
梁馥抱了顧央一會兒,才站起身理了理旗袍,對顧裴山道,“謝謝你帶央央過來。”
“應該的,”顧裴山目光淡淡,“央央也該見見媽媽了。”
“我.......”梁馥的眼眶微紅,她輕輕吸氣,然後轉身道,“這是詹嚴均,這是嚴均的兒子,詹塘。”
詹嚴均笑了笑,對著顧裴山伸出手,“你好。”
顧裴山隻是微微頷首,禮節性道,“你好。”
詹嚴均也不尷尬,伸出的手一轉,將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的兒子推出來,“詹塘,給叔叔和妹妹打個招呼。”
顧央睜著又黑又亮的眼睛看向詹塘,他看起來十歲的年紀,和他父親詹嚴均一樣,是和男性beta,不過他信息素的味道比詹嚴均還要淡上很多,顧央仔細聞了半天,才捕捉到一點兒梔子花和苦柚若有若無的香氣。
聞到了好聞的味道,顧央才將詹塘打量了一番。
他長得白白淨淨,並不太像詹嚴均,相貌應該是隨了生母,一雙眼睛瞼闊波長,眼尾不垂不挑,顯得有些冷淡,偏偏眼下又生著一對臥蠶,讓人想看看他笑起來是什麼模樣。
詹塘的嘴角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弧度,他抿了抿嘴唇,說,“叔叔好,妹妹好。”
顧央歪了歪腦袋,被顧裴山編得漂漂亮亮的麻花辮落到前麵來,她轉身去牽住顧裴山的手,才對詹塘笑眯眯道,“哥哥好呀。”
作者有話要說:_(:з」∠)_
今天我是跪鍵盤貓貓頭,我不說話,隻跪鍵盤
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