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一手提著燈籠,一手開始在這些殘渣裡尋找著什麼。
過了有一分鐘的時間,風四娘的嘴角就露出了一抹笑意。
“楊公子。”風四娘喊道。
楊淩隻好上前。
“你幫我提著燈籠。”風四娘道。
“好的。”於是,楊淩就從風四娘的手中接過了燈籠。
然後,風四娘就伸手出在那些釀酒的殘渣裡扒了起來。
一縷頭發絲被風四娘扯了出來。
“人在這裡。”風四娘笑著說道。
風四娘伸手往殘渣裡一抓,真的就抓出了一個人。
楊淩定神一看,那人可不正是許三娘嗎?
但她怎麼會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許三娘人是昏過去了。
楊淩覺得,許三娘沒有把自己悶死,都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
反正楊淩可以肯定,換做是他躲在這裡,此刻多半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但許三娘是用毒高手,想必在這種環境下,她有獨特的求生手段吧。
“先把她背出去吧,找個偏房,給她動手術治傷。”楊淩對風四娘說道。
“嗯。”風四娘點點頭。
楊淩提著燈籠走在前麵,風四娘背著許三娘緊跟著楊淩。
楊淩對這個酒樓並不熟悉,但是這裡的商鋪都是獨家獨院的。
有專門的供夥計休息的地方。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個酒樓竟是沒有一個夥計在。
而且酒樓裡也完全的沒有客人。
這很不正常。
楊淩感覺這個酒樓很可能就是哪些賊子的一個據點。
表麵上作者酒樓的生意,但背地裡卻是謀反勢力。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從現在開始,這個地方,屬於他楊淩的。
......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
楊淩取出彈殼之後,就讓風四娘處理傷口了。
處理傷口風四娘很熟練了,她按照楊淩的要求把傷口縫合了起來。
許三娘身上的傷有兩處,肩膀上一處,手臂上一處。肩膀上的還好,隻能算是皮外傷,但是手臂上,骨頭卻是被子彈打斷了。所以風四娘就做了一個夾板固定了許三娘的手臂。
處理完許三娘的傷口,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
今晚肯定是回不了農場了,所以楊淩跟風四娘、楊曦三人,也就簡單的在酒樓的偏房裡湊合著休息了。
楊淩雖然也很困,但他並沒有休息,而是一直坐在酒樓的大堂裡守夜。
許三娘的身份畢竟還是太敏感了。
萬一李元景派人突然闖進來,那麼許三娘肯定就藏不住的。
為了防止這樣的意外發生,楊淩是決定通宵守夜的。
燭火搖曳。
對於楊淩來說,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
今晚的長安城施行了宵禁。
街道上空蕩蕩的,一個行人都沒有。
除了巡視的士兵外,看不到一個閒人。
長安城的南城,一條名為麋鹿的巷子。
一個中年男子提著燈籠匆匆而行。
這是一個死胡同。
長度大約有兩百米左右。
地麵鋪著青磚。
這條巷子平日裡顯然也是很少有人來此的。
因為地麵上已經長滿了青苔。
整條巷子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濕氣。
炎熱的夏天。
這樣的氣味,倒還是可以接受的。
麋鹿巷子兩邊都是高高的牆壁。
極少有人會把門開在這這條巷子裡。
一路走過去,也隻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小門。
門打開,也最多隻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罷了。
夜,格外的寂靜。
伴隨著嘈雜的蟲鳴聲,給人一股陰森可怖的感覺。
但這中年男子的臉色倒是不見絲毫的恐懼之色。
他的速度極快,整條巷子,用時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走到了儘頭。
巷子的儘頭是一堵牆。
牆不是很高,兩米左右。
以這中年男子的身體強度,他完全可以徒手翻過去。
人是可以過去,但是燈籠就不好拿過去了。
周圍一片黑暗。
再加上今晚的天氣有些陰沉,抬頭看不到一顆星辰。
沒有了燈籠照明,那真的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中年男子在牆邊站了一會。
大約有五分鐘的時間吧。
然後就聽到那個中年男子開始喊人了。
這中年男子講的不是漢語。
應該是突厥那邊的語言。
他是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喊完名字後,中年男子就又開始等待著。
這一等,就是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忽然的,牆上傳來了哢哢的聲音。
這堵牆,竟是開始緩緩的向中年男子的右手邊移動了。
但這個過程非常的緩慢。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的時間,牆麵移開的縫隙才勉強的可以讓那中年男子通過。
中年男子也顧不了那麼多的,見可以通過了,就立刻側身擠了進去。
“哢哢哢哢哢......”
牆麵開始閉合。
這一過程依舊是很緩慢。
但那中年男子已經提著燈籠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