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山突然變臉攤牌,承認了自己真是北鎮的眼線,這讓所有人再度一驚,看他的眼神已全都變了。
而他此時也索性再沒有了偽裝和顧慮,咄咄逼人地看著顧遠,不斷詰問:“顧鎮撫,我知道你有野心,有想法,可有沒有想過,這錦衣衛到底是誰家的?居然妄圖自立門戶,還和紀都督為敵,我看你是自尋死路,還想帶著我南鎮所有兄弟一起去死!”
張寒山又掃過眾人:“我知道你有些本事,還會收買人心,可大家都想過沒有,我們南鎮真有實力和都督,和北鎮鬥麼?聽我一句,跟著他顧遠是沒好下場的,隻有……”
“說夠了沒有?”顧遠突然打斷,目光冰冷,“你自己甘心做狗,居然還說我們想要重新做回人的是錯的?南鎮從來就不是北鎮的附庸,我們的職責就是監督北鎮,我們的職權應在北鎮之上!可看看現在的南鎮,有半點這方麵的樣子麼?”
“我……”張寒山又被懟得一愣。
顧遠冷笑:“當然,人各有誌,你若真不屑在南鎮待著,大可以去北鎮一展所長,如果你一開始就這麼表態了,我不但不會阻你,反而會敬你是個磊落的漢子,他日相見,還能是朋友。可你卻做了些什麼?拿著我們對你的信任,乾出出賣我們,要置我們所有人於死地的勾當!”
說到這兒,他突然又大聲問道:“南鎮的兄弟們,大家說,像這樣吃裡爬外的叛徒,我們要放過他麼?”
所有人的怒火都被這話給挑了起來。
想想剛剛經曆的生死劫難,想想那些因此喪命的兄弟,所有人都盯著張寒山,高聲呐喊:“不!”
這下張寒山真個慌了,忍不住退了兩步:“你……你們想做什麼?我可是紀都督的人,是朝廷官員,你們不能傷我……”
顧遠冷然道:“當初在北鎮詔獄,我就曾跟所有人說,我這個人就喜歡有仇不隔夜,當場就報。今日我南鎮遭受如此傷亡,你就是最大的罪魁禍首,所以,你給我下去向死去的兄弟們賠罪吧!殺!”
“你不能……”張寒山更為慌亂,急忙後退的同時,已抽刀想要自衛。
但他的動作顯然比不了早已蓄勢待發的戚鋒。
他鞘中刀才剛拔出一半,一雙手已迅速纏繞上他的肩膊關節,一按一卸,本身武藝就不算太強的張寒山便在悶哼中雙臂脫臼。
而戚鋒手上的動作都不帶停的,隨之手已成爪,一把扣住了他的咽喉,再用力一捏。
喀的一聲響,張寒山頓時雙眼猛然凸出,喉嚨裡嘶嘶有聲,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旋即,身子一震,人已軟軟倒了下去。
隻一招間,這個南鎮千戶,紀綱安插在此的重要眼線,就這麼死在眾人麵前。
所有人都有些發怔,他們剛才固然很是憤怒,心裡也恨不得讓這個叛徒去死,可真當其死在當場時,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一陣心慌。
這可是堂堂千戶啊,還是紀都督的心腹,居然就這麼說殺就殺了?
隻有顧遠和動手殺人的戚鋒雲淡風輕,後者內心更是一陣快意。他答應進入錦衣衛,本就是為了報仇,報自己的妹妹被錦衣衛所殺的血仇!
而這隻是開始,隻是跟錦衣衛,跟紀綱要一點利息而已。
顧遠則平靜發話:“千戶張寒山,在早前捉拿倭人凶手時身先士卒,奮勇作戰,結果卻不幸以身殉職。我們南鎮要以他為榜樣,並且,好生撫恤他的家眷。”直接就把他的死給定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