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寧珺若愣住了,這五年來她從未叫過姐姐。
每次看到她都是鼻孔朝天,不是叫王妃就是乾脆什麼都不叫,直接有事說事。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待她進門來,寧珺若才起身笑臉相迎,“今日是什麼風,把你給刮來了?”
蕭雲霽進門後,眼睛就沒閒著,她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讚道:“怎麼覺得這屋子,竟比宜蘭居還要雅致?”
雖然在宜蘭居裡住了五年,可她並沒有歸屬感。
這五年來,除了打理庶務就是讀書練字,寧珺若從未在意過屋子裡的裝扮。
而這個屋子裡的布置,幾乎是照搬她閨房的風格。
母親素愛雅致,兄弟雖多可爹娘就她這麼一個女兒,家人視她如珠如玉,有了什麼雅致的東西,都不忘往她屋子裡送。
“快坐下來說話。”
寧珺若笑道:“妹妹謬讚了,這裡也就圖個雅字而已。”
“雅不雅的我不知道,但肯定是用了心思。”
蕭雲霽盯著那扇精致的屏風說道:“都說寧家疼你,看樣子這話一點不假,我要是你也願意常來住住。”
念芳手腳麻利的送來了茶點,寧珺若拿起一個小小的橘子,慢條斯理的剝了起來。
“妹妹也讚成我多住些時日?”
老天爺啊,我怎麼把這話給說出來了!
蕭雲霽眼珠子一轉,立刻陪著笑臉說道:“姐姐不要誤會,我隻是單純覺得,這屋子布置的很用心。王府離了你日子都快過不下去,哪還能多住幾日呢?”
寧珺若盯著手裡的橘子,笑得眉眼彎彎,“妹妹說笑了,我連家都管不好,又談何王府離開我,日子都過不下去?”
“是真的,我一點都沒誇張。”
蕭雲霽毫不顧忌形象,舒適的靠在圈椅上,“你不知道那個常玉娘有多討人嫌,要不是因為她腹中的胎兒,我估計母妃都看不順眼。更誇張的是,她竟然連花膠和魚鰾都分不清,哈哈哈,還好笑的說是廚娘的廚藝太差……”
按照慣例,常玉娘來的那天上午,府中會置辦一批名貴的燕窩、花膠等補品。
從慈安堂回來,管家說花膠、燕窩都快沒有了,問她要不要置辦,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說是等王爺的俸銀下來再說。
常玉娘吃的花膠,是先前買東西時順帶贈送的,這樣的新膠腥味重,她身邊的丫鬟都不愛吃,更遑論一個孕婦。
蕭雲霽講的是眉飛色舞,寧珺若的心卻波瀾未起,隻是這麼靜靜的聽著。
“她先前還囂張的唆使太妃和王爺,讓你認她為表妹。看到她這狼狽的樣子,姐姐就不高興?”
還以為她聽到這些,會很驚喜。
蕭雲霽看著她這冷淡的樣子,頓時嘟著嘴巴沒好氣的說道:“難不成姐姐還在生氣?”
寧珺如還在回味著橘子的甘甜,聽得這話連忙笑著說道:“妹妹多慮了,若是事事都放在心上,這日子真的沒法過。”
“那姐姐為何不高興?”蕭雲霽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