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
“求求你!我不想餓肚子,不想被趕去馬廄。我再也不敢了……”桑夏的哭訴聲情並茂,配上她蓬鬆的卷發和梨花帶雨的臉蛋,令人無法不心生憐憫。
盧克愣愣地坐在地上,零件摔鬆了的腦子根本轉不過彎來。
賓客們已開始竊竊私語。有年長的女性看不過去,走過來摟住了桑夏,柔聲安慰她。
桑夏在那夫人懷裡啜泣著,如一直受驚的小鳥,不忘朝萊昂偷偷擠了一下眼。
萊昂緊繃的嘴角微微鬆了些,朝她點了點頭,趁亂離開了涼棚。
男孩近乎莽撞地從人群裡擠了出去,甚至撞翻了機械侍手中的酒水托盤。
“公爵呢?”他抓住了管家。
“公爵正在和一名要客談事。”管家永遠喜怒不形於色,比機械侍還像一名機械侍,“他吩咐過不要被打攪。”
“他在哪裡談事?”萊昂問,“我在門口等他。”
管家道:“抱歉,您不在公爵允許的可以透露行蹤的列表裡。也許我可以替你轉達……”
萊昂不耐煩地推開了管家,朝大宅奔去。
***
漆黑之中,突然萬籟俱靜,如一根神的手指摁下了靜音鍵。
伊安捕捉不到公爵的呼吸,隻能聽到自己激烈得失控的心跳。而這死一般的寂靜意味著更大的危險即將降臨。
伊安當機立斷,朝沙發另一頭爬過去。
可是剛剛動身,一陣陰風襲來。雙腳被一雙大掌抓住,身體隨之被往後狠狠拽去。
“不——”伊安奮力踢打。
可公爵已壓了下來,膝蓋跪在他後腰,手摁在了伊安脫臼的肩膀。那股劇痛讓伊安眼前一陣發白,慘叫起來。
而男人濕熱粗重的呼吸已逼近後頸。
Omega一旦被標記,會在發|情期裡失去對標記他的Alpha的抵抗能力,喪失自我,任其為所欲為。所以標記後的結合都會順理成章地進行。
伊安臉朝下被摁在地毯裡,鼻子劇痛,幾乎窒息。可在這至關緊要的一刻,他爆發出了最後,也是最大的求生動力,瘋狂掙紮。
“你……”伊安奮力抬起頭,嘶聲大喊,“你想永遠和皇位失之交臂嗎殿下?”
渾濁的氣息就在頸後,衝得肌膚炸起成片的雞皮疙瘩。但是數秒過去,尖牙穿刺肌膚的痛覺並沒有發生。
公爵定住了。
伊安在黑暗中窺見了一絲光,飛快道:“這是個陷阱,大人!我被下藥了,而你是被騙來的。我知道你現在能聽得進我的話了。求你儘力控製住自己,不然幕後之人就得逞了!”
奧蘭公爵粗喘如一頭野獸,大滴大滴的汗水低在伊安的後頸和臉頰上,每一滴汗水都讓伊安驚恐顫栗一次。
他在同自己的本能戰鬥,伊安知道。
而奧蘭公爵展現出了他超乎常人的自製力。他喉嚨裡還因本能而發出不爽的低哮,但是緩緩地鬆開了手。
伊安飛快地爬開,手腳並用地爬到角落裡,蜷縮成一團。
奧蘭公爵一身衝動無處發泄,狂躁地吼著。他不知怎麼操作了一下,屋內亮起了柔和的壁燈。
公爵在那堆不成形的家具裡刨了刨,翻出一個不起眼的小雪茄盒,竟然從裡麵拿出了兩支抑製劑,拋了一支給縮在牆角的神父。
伊安感激涕零地接過,正要注射,忽然想起了戒律戒的事,猛地頓住。
“等等!”伊安叫,“有可能……”
奧蘭公爵已把針紮在了脖子上,藥水自動注射了進去。
伊安緊張地盯著他。
公爵漲紅猙獰的麵色逐漸舒緩了下來,長長吐了一口氣,從半獸化的狀態變會了人。
“藥沒事。快注射!”公爵喝道,“我快被你的騷|氣給熏死了!”
伊安忍氣吞聲,也給自己注射了一針。
體內的躁動和酸麻被一場大雨淋滅了。伊安放下了心來,才發覺自己渾身沒有一處不疼痛,法袍裡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
公爵又從廢墟中扒拉出了一個小型的掌上治療儀。
“需要我抱你過來嗎?”
“不敢勞煩……”伊安扶著牆,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坐在了沙發上。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突發了一點意外,導致更新延遲了。
2018年,大家都過得不大容易呀。
希望快快過年,迎來新氣象!
厄運和小人都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