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目瞪口呆:“我……什麼?”
“很棒的安排,不是嗎?”萊昂手上一用勁兒,將伊安拽回懷中。
伊安太過震驚,連自己已坐在了萊昂腿上都沒察覺。
“不覺得我考慮得很周全嗎?”金發青年搖著尾巴邀功,“既然你這麼舍不得我,我走到哪裡你都要跟過來……”
“我什麼?”伊安啼笑皆非。
“……那我乾嗎不把你帶在身邊好了?”萊昂自說自話,“這樣我們不僅能彼此照應,還能朝夕相處。而且,也能防止你再做出這次這種不打招呼就亂跑的事……”
“抱歉,亂跑?”伊安冤枉地叫起來,“我進尼姆城是為了找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愛。”萊昂脫口而出,安撫伊安,“我隻是在和你就事論事。恰好按照帝國軍的規定,為了保證軍人的身心健康,每個連隊以上的編製,都會在軍醫隊裡安排一名心理醫生,或者神職人員。你就會是我所率領的連隊裡的駐隊神父。”
萊昂說的這個事,伊安倒是早有所聞,甚至曾動過心。
但是軍隊對外部人員戒心森嚴,尤其是萊昂所在的前線作戰部隊,更是嚴密得如密封的罐頭。縱使伊安可以調進去,也需要動用大量的關係,耗費漫長的時間。他當時就是等不及,才選調去了又苦又累的難民營。
“這不是很棒嗎,伊安?”萊昂興高采烈,“將來,我在前線作戰,你就在後方為我禱告,照顧士兵們。我知道你就在身後安全的地方等我回去,我也會更加安心去戰鬥。我們會是最棒的搭檔的!”
我們會是最棒的搭檔的。
夢裡,那個金發的軍官,也對少年青帝這麼說過。
伊安做了一個深呼吸,拉開青年纏在腰上的手臂,站了起來。
“我確實會很喜歡這份工作。我也很感激你的安排。但是,我想我不能接受。”
“為什麼?”萊昂的耳朵立刻耷拉了下來,“你是怕我保護不了你嗎?”
“當然不是。”伊安苦笑,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那青年可憐巴巴的模樣,“但是我們不適合太近距離相處……”
伊安已打算遵循醫囑,開始控製抑製劑的使用。但這首先就需要他和萊昂這個罪魁禍首保持安全的距離,甚至最好不要共處一室。
賣乖的神情一掃而空,萊昂站了起來,沉聲問:“你還是想避開我?”
伊安尷尬地後退了一步。
他有充分合理的理由,可那些話實在讓他難以啟齒。
萊昂目光盛著怒意:“這就是你對我的回應,伊安?在我對你剖白了心意後,在我們共同經曆了這麼多事後,你還是想要同我保持距離?哪怕你不接受我都行。可你甚至選擇遠離我?”
“不是的……”伊安窘迫,“我在意你的,萊昂,我真的有。但是我們再這樣接觸下去,遲早會越界的。我不想那樣的情況發生。”
“越界又怎麼樣?”萊昂逼近。
“你說過會尊重我的信仰的!”伊安狼狽後退,腳跟碰到了牆。
萊昂長臂一伸,雙手撐在牆上,將神父困在了牆角裡,鎖住了他所有退路。
“我是說過。不過那是在你的人身安全沒有收到威脅之前。”萊昂的眼神,猶如一頭盯著爪下獵物的狼,“我之前和阿德維通過話,你猜他告訴了我什麼?”
伊安忙道:“其實情況有變化了。光紀說我現在已經有能力……”
“我才不管光紀怎麼說!”萊昂打斷他的話,“你為了救我而招惹了勁敵,在危機沒有解除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勢力範圍半步。”
“萊昂,”伊安為難,“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艱難……”
“我隻是想被你需要,伊安。”萊昂的嗓音忽而又低了下來,語氣中的傷感一下揪住了伊安的心。
“你為了我連死都不怕,而我隻是想保護你,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嗎?你可以自保是你的事。但我是你的哨兵,不是嗎?保護你是我的使命啊!”
伊安的心跳霎時沒了力氣。
千言萬語就在嘴邊,但是伊安知道,自己已經妥協了。
就和過去一樣,雖然每次都會提醒自己不要心軟。可每次麵對萊昂的訴苦和哀求,他所有的對策都毫無用武之地。
他的軟肋被那青年精準地抓在手中,讓他沒法動彈半分。
“我甚至都有點感激那個‘他’了。”萊昂狡黠一笑,“拜他所賜,你除了我的身邊,無處可去。”
作者有話要說: 頸椎病又發作了,搞得人很不舒服。所以一更先發到這裡
今天還有二更,二更絕對有那啥了!
都是接吻,希望不要被鎖。
(祝有情人和單身貴族們今天都快快樂樂,為愛鼓掌的時候請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