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鎮定地注視著這位同僚:“你沒有證據。”
“光是個緋聞就足夠吸引人了。”柯林斯冷笑著,“奧蘭公爵的兒子在戰地假公濟私和他的神父情人私會,多大的一個醜聞。公爵的政敵應該如獲至寶。”
伊安深呼吸:“柯林斯,每個人的天分是不同的。對於你來說,已達到了極限。你要是肯按照我說的,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還能恢複到往日的程度。如果你再繼續這樣揮霍下去,隻會自食苦果。而你算是我的一名同類,我不想看到你落得那個下場。”
“大可收起你假惺惺的同情。”柯林斯嗤道,“不想說就算了。”
後來光紀告訴伊安,柯林斯一直在網絡上搜尋“向導”這個關鍵詞。
“他找到了許多虛假資料,其中提到的‘修煉’方法都是後人憑借臆想杜鑽出來的,非但不具有實際操作價值,還會進一步傷害他的身體和精神網。”光紀說。
伊安很快就知道了光紀說的進一步傷害是什麼。
在柯林斯又一次夜不歸宿後的第二天,伊安發現他被Alpha標記了。
那個Alpha,就是帕特。
伊安隻接受過帕特少校的一次谘詢,對他的印象算不上多好。
倒不是因為他無禮。事實上,出身貴族世家的帕特是一名優雅的紳士。
讓伊安不適的,是帕特上校同高貴外表毫不相稱的陰鷙、灰暗、蕪雜混亂的精神網,裡麵充斥著血腥、暴力、仇恨,和對性|虐的喜好。
在簡短的接觸裡,伊安就輕易讀到了帕特被父親鞭打,長大了後又鞭打虐待他妻子兒女的片段。
那個可憐的女人體無完膚,將一雙兒女護在身下,慘叫著哀求著丈夫。兩個才幾歲的孩子驚恐無比,尖叫痛哭。這個畫麵簡直慘不忍睹。
更令伊安覺得毛骨悚然的是,因為精神網接駁的關係,伊安甚至能從這段回憶裡感受到帕特當時的痛快和瘋狂。
伊安僅有一次見過人被鞭打,是奧蘭公爵打小萊昂。而在伊安嚴肅抗議後,體罰就再也沒有發生過。而伊安自己從小到大,也從未被人暴力對待過。他絕對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能從這種扭曲、罪惡的行為中得到快感!
大概是伊安表現得太過冷淡,帕特也隻找伊安谘詢了一次,就再無聯係。再次在軍營裡見麵後,他對伊安依舊彬彬有禮。
“這簡直是最糟糕的結合了!”伊安對萊昂抱怨,“他們倆的精神網都非常脆弱混亂,標記又將他們綁定在一起,互相牽連。這就像把兩個拆了定時器的□□放在了一起。一旦其中一個出了問題,他們倆就會同歸於儘。”
“光是他們倆炸掉倒沒什麼。”萊昂說,“帕特還要領兵作戰的。希望他彆在火拚的時候掉鏈子。你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柯林斯相信同Alpha睡覺,能增強向導能力?”
“好像是互相都可以增強能力。”伊安忽而發現萊昂眼神不對勁,立刻起身退開,和他保持三米的距離,“這是沒用的,萊昂。能力是與生俱來,再通過鍛煉提升的。結合和標記建立的隻是共感而已。
“我什麼都沒說,你乾嗎那麼激動?”萊昂反而還擺出一臉無辜來,“我隻是擔心假如這個傳言是真的,不知道有多少覺醒了向導能力的小O爭相要來睡我?”
伊安:“……”
萊昂拍了拍堅實的胸肌,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這一具銷魂之軀,要便宜了誰呢。”
伊安:“…………”
*
在這顆星球上,他們幾乎每周都會遭遇大大小小的十來場局部交火,營地每個月都要受到抵抗組織一兩次襲擊。
第一次襲擊發生的時候,伊安他們這些新來的還有些回不過神。
炮|彈就落在軍醫隊的範圍裡,將一個急救帳篷炸成一個火球。阿修羅的分機提前得到了光紀的警告,瞬間張開保護屏,替伊安阻擋了爆炸的衝擊,然後帶著他躲避。
但是彆的士兵和軍醫隊的人就沒有伊安這麼幸運了。這一次襲擊造成兩名軍醫和四名護士陣亡,十來人受傷。
“炮|彈沒有芯片,我無法控製它們。”光紀說,“而克魯維亞軍的係統防火牆很厲害,量子密碼每十秒更換一次,破解它卻需要六個小時……”
“算了。”伊安苦笑,“確實不能總依靠你呀。這終究是一場需要人類自己去終結的戰爭。”
那一天,萊昂恰好外出執行巡邏任務,接到報告返回營地時,襲擊已經結束。
當天深夜,伊安宿舍的門響起了敲門聲。金發的軍官披星戴月,站在門口,無言地凝視著他。
伊安握住了萊昂還有些顫抖的手,將他牽進了屋裡,抬起雙臂擁抱住了他。
那夜的情形十分詭異。帕特也來到了柯林斯的宿舍,兩人在隔壁的房間裡瘋狂做著,聲浪隔著薄薄的牆壁傳過來。
而在這一邊,伊安和萊昂卻是躺在床上,安靜相擁。他們並不交談,隻時不時接吻,用唇去試探對方的生命跡象。
而就在這次遇襲後不久,新一批的醫護人員被送了過來,填補陣亡人士留下的空缺。在這群人之中,伊安極其意外地見到了一個熟人。
“莫林?”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還有二更
不過為了我的健康考慮(最近總熬夜),不會很長。
莫林就是96區裡自己跑去參軍的那個有個天才弟弟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