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紹斌眉頭緊皺,冷漠地看了一眼易泊鈞,道:“這是我呂府的家務事,你最好不好多管閒事。”
“嘖嘖,有些人犟得跟頭驢似的,真是撞破南牆不回頭哦。”易泊鈞嘲諷道。
呂紹斌沒有理會易泊鈞,而是看向澹羽,道:“你身為呂家的贅婿,最好安分守己,如果讓我知道,你做出有損呂家聲譽的事情,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呂紹斌的語氣,充滿了不屑,附近呂家的年輕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贅婿,說白了,就是吃軟飯的男人,在梁國的任何地方,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對象。
澹羽毫不在意,繼續斟酒,他懶得跟這些小屁孩一般見識。
“嘿嘿,呂紹斌,你真是刷新了我的認知,簡直是頭蠢豬。”易泊鈞揶揄道。
彆人不知道,但是易泊鈞心裡跟明鏡似的,無論是城主邵永傑,還是他爹易錦飆,能來呂家祝壽,完全是看在澹羽的麵子上。
這些呂家的年輕人,當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呂紹斌臉色漲紅,不好在大庭廣眾下發作,隻好撂下一句狠話:“澹羽,我勸你,不要再打彥琳妹妹的注意,否則,休怪我狠辣無情。”
話音落下,呂紹斌轉身離開,故作瀟灑,其他呂家年輕人連忙跟了過去。
“紹斌堂兄,今日這番趾高氣揚的樣子,當真是令人不齒。”
呂鐘靈輕啟朱唇,美眸中儘是失望之色。
從小到大,呂鐘靈都崇拜呂紹斌,覺得他武藝超群,性格穩重,可是剛剛那番話,讓她十分不滿。
“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總有一天,他會栽跟頭的。”澹羽評價道。
旁邊的易泊鈞聽到這句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前幾日在如意坊的時候,正是因為他的年少輕狂,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靈兒,你跟我來。”澹羽說完,站起身來,離開大廳,朝著後院走去。
呂鐘靈迅速起身,乖巧地跟了上去。
“澹老大,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啊?”易泊鈞在心中呐喊道。
此刻,正在大廳深處侃侃而談的易錦飆,注意到澹羽離開,頓時收斂笑容,起身告辭。
殘陽如血,晚霞灑落。
後院中的桃花樹,在風中簌簌作響。
呂鐘靈亦步亦趨地跟在澹羽身後,纖纖玉手捏著裙擺,低聲道:“羽哥哥,有件事情,其實我一直藏在心裡,沒敢告訴你。”
“什麼事情?”澹羽問道。
呂鐘靈麵露愧疚之色,道:“其實,幾天前,就是我爹娘,把妹妹送走的,而且他們不讓我通知你。”
“原來是這樣,我並不意外。”澹羽隨意地說道,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呂鐘靈螓首低垂,柔聲道:“羽哥哥,其實我妹妹麵冷心熱,她隻是受了壞人的挑撥,才那樣對你的。”
“靈兒,你心地善良,不懂得世間險惡,有些事情,並不像你看到的那般簡單。”澹羽說道。
呂鐘靈麵露羞澀,鼓起勇氣說道:“羽哥哥,你放心吧,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陪伴在你身邊的。”
看著少女純真的笑容,澹羽的心中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
前世的他,是殺伐果斷的“不死魔尊”,踩著無數生靈的累累屍骨,登上了魔界至尊之位。
雖然後宮佳麗三千,但那些魔族女子,對他又敬又怕,毫無情意。
今生,當他附身在澹羽肉身上時,後者正好跌落到了人生低穀,遠離帝都,來到澶淵郡城內,淪為了呂家的贅婿。
這些年,呂家的人對澹羽冷嘲熱諷,有時甚至棍棒伺候,根本不把他當成人看。
隻有呂鐘靈,默默地關心澹羽,還在他的廂房前擺滿了向日葵,希望他的心情,能夠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明媚起來。
有的時候,小丫頭還會溜進廚房,煲上一罐雞湯,偷偷地給澹羽送去。
雷雨天的時候,當澹羽被袁玉茹罰跪在院子裡時,呂鐘靈會托著油紙傘,站在他的身後。
在澹羽心情煩悶的時候,呂鐘靈還會大聲講述,她在學院遇到的趣事,試圖逗他開心。
往日的種種,浮現在澹羽的心頭,他忽然有種強烈的衝動,想把這個蕙質蘭心的女孩,緊緊地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