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第一排的社長抬起頭來。
把台上幾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們嚇了一跳，旁邊的訓練員就頻頻蹙眉，被公司社長看一眼就害怕，這屆練習生心理素質不行。
元明清卻聲音平緩，繼續完成自己的自我介紹，直視麵前正在看著她的男人，他看上去比周圍高層年輕許多，單眼皮，西裝革履的，看位置似乎職位不低。
在李赫旁邊的韓先生悄悄補充句：“社長，這就是Jason找來的中國女孩，形象是確實十分亮眼。”
何止亮眼，李赫看著麵前的元明清，在所有人都穿灰色運動服的情況下，她在人堆裡一眼就能被看到，抓人眼球的美貌，甚至比之前的薑溪寧更加明豔照人。
李赫輕嗯一聲：“有聽過。”
韓先生有些驚訝：“我隻知道這個女生最近在公司很有名，沒想到社長你也聽說了嗎？一開始是因為漂亮，好多人偷偷跑去看她，但最近是公司裡有風言風語，說她好像是在校園裡有霸淩現象。”
李赫再次抬頭跟台上元明清對視一眼，對方不像其他剛進公司的女生會害羞低頭，她倒是直截了當地掃了一眼台下的高層們，一瞬間角色顛倒，好像她才是審視者。
李赫看了眼手中元明清的公式照：“估計隻是傳言而已，沒有人能徒手開瓢。”
韓先生驚訝道：“所以社長也確實聽說過這個傳聞是不是？也聽說她徒手開瓢嗎？我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但你知道中國人很多人都會武術的……”
李赫抿了抿嘴，控製住自己的笑意。
他不僅僅是早有耳聞，還是親耳所聞。
那天崔素妍帶著小妹在樓梯口堵元明清的當下，李赫就在樓下一層樓的地方冷眼旁觀。他聽到了完整的對話，也明白這不過是麵前這個唱老歌女孩的虛張聲勢罷了。
李赫說道：“我覺得不是真的，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人去元明清高中的學校再次調查一下吧。”
韓先生恭維道：“社長不愧是社長，這麼了解中國文化，連中國人的名字發音都很標準！”
李赫一愣，這……這自然是穀歌翻譯得好。
穀歌翻譯標準男聲的那句“annyeonghaseyo，jeoneunYuanMingqing-ibnida.”
他在樓道口聽得清清楚楚。元明清還放了好幾遍，再加上樓道裡的回聲混響。
——李赫簡直對這個聲音有陰影了。
台上的練習生們開始開口唱歌了。
第一段副歌是一個通過唱歌比賽進入公司的女生唱的，她剛進公司四個月就已經完全掌握公司前輩的唱腔技巧，大家都覺得她完全有能力在四個月時進入中級班。
“如果你一定要離開我/請在清晨告訴我/但請不要忘記/我對你的愛……”
而同樣的副歌重複第二遍時，是元明清唱的。
大家都慢慢抬起頭來，台下的聽眾不知不覺聽進去了，雖然一聽就是沒有唱歌技巧，但無論是從氣息還是發聲，都有非常好的樂感，甚至有幾個高層開始在iPad上給元明清旁邊做了記號。
高層們都在底下小聲商量著：
“其實我覺得這個中國女孩的形象十分不錯呢，可惜進入公司的時間太短了，可以嘗試之後往演員和模特方向發展，可以讓她現在出去拍廣告啊！”
“對啊，這麼漂亮，留著下一次女團到時候年紀就大了，不如送她去拍廣告，現在已經跟十幾年前不一樣了，TY公司有一個小演員就是拍廣告走紅，現在開始拍電影了。”
“就是啊，這麼漂亮，讓她上演技課以後往演員方向培養吧……”
而在中間的李赫卻一眼不發，等到台上一曲終了，才說道：“如果讓她拍那支Chace的MV，各位覺得怎麼樣？”
這話一出口，高層們都不說話了，麵前的女生很亮眼是一回事，但是讓她這就進入企劃快一年的新女團預備役，這也太誇張了。
李赫看著台上的元明清，確實跟薑溪寧十分相似。
之前蹲在公司門口的粉絲們都不知道薑溪寧已經離開新女團預備役離開公司了，上次放了小道消息探探風聲，結果中國粉絲反應強烈，恐怕如果到時候新女團沒有中國人的話，需要花更大氣力打開中國市場。
在新女團加上一個中國人，能省下每年上千萬的微博營銷費用，這是對公司目前最有利的決定了。
訓練員正在逐一點評每一個訓練生，而李赫拿起話筒，開口問道：“元明清，你來公司一周，上過幾堂演技課？”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為了元明清留下看表演的崔素妍，更是瞪大雙眼，這說明什麼？為什麼要問她演技課？這是不是打算把她轉到演員部了？
元明清拿著話筒：“我每周二和周四，分彆有兩小時的演技課。”
李赫點點頭，心中有數了。
台上的練習生們都紛紛走下台，所有人的表演都結束了，就等待著幾小時後的通知了。
可能幾小時之後，有些人就需要離開ER公司了，也有人會得到彆人期待已久的機會。
這時旁邊的一個訓練員就過來了。
“是這樣的，社長，理事們，我就在剛剛收到一個消息，但不確定是否是真的。”
訓練員從手機中翻到一張照片，是元明清深夜一個人出現在一棟公寓樓下，還有一條消息：“她是Chace的私生飯！”
“這是ChaceKim最新搬到的宿舍，因為之前的宿舍被私生飯發現了，不少人都去敲他門鈴，最近幾天才搬到這個高檔公寓樓，而元明清是第一個發現Chace最新住址的人。”
旁邊的Jason急了：“這算什麼證據啊，明明這是公寓樓下的公共區域，誰都可以一起經過的啊！”
“確實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Chace的粉絲，所以現在還需要調查這件事情，當時送元明清進公司就應該先做好sns調查了解她的愛豆才對的！”
公司對於私生飯可是從來零容忍的態度，就算是普通粉絲，公司也會調查這個練習生有沒有在社交網絡上發布過不當言論，何況是私生飯。
出道之後的藝人，常常說自己是因為某個愛豆才會進入某家公司的，其實這隻是營造一種家族愛的話術。
真實情況是，做過粉絲的練習生很難進公司，而且練習生期間也幾乎不可能見到公司出道藝人。
Jason正要為元明清爭辯的，誰知道李赫卻示意大家可以閉嘴了。
直截了當拿起話筒，衝著正在下台回教室訓練的初級生說道：“元明清，在哪裡？”
元明清在隊伍最後，舉起一隻手：“在這裡！”
李赫點點頭：“你就再另外多唱一首ChaceKim的歌吧！”
所有人愣了，這是……
隨後，李赫轉身，找到還愣在觀眾席的李秀珠：“李秀珠也一起上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