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忽然就像是被一盆水澆滅了，從上到下都僵了幾秒。
隨後看著他笑出了聲。
一言不發。
怎麼是這麼個反應？
周歸璨原本臉頰還有微紅，可看到她的反應，他現在隻想收回剛才那番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好歹是他第一次表白，怎麼讓他感覺很失敗。
宋吟秋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眉眼彎彎的看著他。
“我早就說了，你更喜歡我，是你自己非要糾結的。”
她心情大好，起身走到周歸璨的麵前，雙臂勾著他的脖子，親密的問：“那你要和我……”
話還沒說完。
周歸璨接下來說的話，又讓她笑容消失。
“但我不會幫你。”
宋吟秋斂起笑容，看著他：“什麼意思？”
“上次你說的幫你占據主人格，我不能幫你。”
“你不是喜歡我嗎？”
“這是兩碼事。”周歸璨口氣堅定。
他也是個倔脾氣，宋吟秋知道，所以直接推開了他。
周歸璨後腿兩步，穩住身形。
“那你是什麼意思？和我說這些？”宋吟秋的暴脾氣又上來了，茶幾再一次遭創，一腳踹上去，差點都踹塌了。
瞄了一眼倒黴的茶幾，周歸璨歎了一口氣：“身體是她的。”
這句話讓宋吟秋徹底怒了。
她抄起手邊的被子就往地上砸，碎片一地，聲音刺耳。
“她的，她的，你們除了會說這種話還會說什麼？怎麼？就因為身體是她的，所以想躲避的時候就躲避，想出現的時候就出現，想讓我消失，我就必須要消失？我難道就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嗎？”
從她的低吼聲中，能感受到無奈和悲哀。
周歸璨不是第一次見她生氣，但第一次見她怒吼過後紅了眼眶。
霎時被衝擊了內心，尤其是她最後一句，讓他的思緒也被打亂了，是啊，第二人格，就不是人了嗎？
“我就該記的那些肮臟的過去，我就該幫她解決棘手的問題，我的出現隻是為她鋪路？我不能為自己活著？周歸璨，說到底你和沈羨是一樣的，都覺得是我偷了她的身體。”
通紅的雙眼，定定的盯著他，宋吟秋走上前兩步，眸中濕潤，臉上卻滿是倔強。
她冷笑一聲：“我以為你終於看清自己了內心，才會和我說喜歡我這種話，原來，你還是沒看清自己，我對你很失望，周歸璨。”
最後一句，她故意加重音量。
眼看她要闔眸，周歸璨大步上前，聲音不自覺的顫抖：“吟秋。”
但沒來得及，她的身子還是倒了下去，周歸璨一把拖住，在他沒看見的角度，懷中的女人眼角落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