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玨的新消息又來了:【你要是不想給我換,把這兩年屬於我的工資和年利分紅付給我,我自己買。】
早在他十七歲被顧烈往公司裡帶嘗試管理企業時,十八歲擁有股份,楚清就說把工資給他。
親兒子明算賬。
但楚玨沒要,他又不缺錢。
楚清看了眼聊天記錄,知道孩子大了,用溫和的嗓音發送語音:“知道了,給你買。”
發完他又看見上麵還有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
許利的生日宴會,親父子對上視線不能相認,顧烈譴責楚玨大逆不道,又問他什麼意思。
楚玨回複說:【倦之以為我很窮,要包丨養我呢。以後在外麵看見我,也請當做沒看見,謝謝爸。】
顧烈:【?】
楚玨沒管這份疑惑,又請顧烈幫忙,讓他查一下許紫萊和他身邊的狐朋狗友都是誰,他需要知道名字。
顧烈正要讓楚清看楚玨的不孝,此時正好有話說:“你看他像話嗎?他都被包丨養了。”
“他又不是三歲,”楚清哭笑不得地說道,“還怕他沒有主見嗎?年輕人就讓他闖闖吧。”
被送到學校的楚玨根本沒去圖書館,他徒步走出學校,回對麵的彆墅小區。
這裡麵積對獨身一人來說太大太空了,不像個很窮的男大學生能買得起的。
到家後楚玨就開始瘋狂地打包東西,打算明天或後天搬家。
然後他收到了顧烈發過來的許紫萊一眾人等的名單。
尹倦之同樣收到了蘇合搞來的晚會攝影錄像。
“我看不出來到底是誰動的手腳啊。”尹氏總裁辦,尹倦之坐在辦公桌後看筆電上的宴會畫麵,眼睛都酸痛了,比上班還令人頭痛。
蘇合也在一起看,同樣眼睛酸,蹙眉道:“隻有這些了。”
傍晚尹倦之跟楚玨說最近有事,就是要解決賤男,抓出來讓他也嘗嘗欲丨火焚身的滋味,憋死他。
但許利邀請了很多人,場上沒監控,媒體也不會放個無人機在天上錄全景。錄像較局限,而且主角理所當然是許利。
畫麵裡許紫萊帶著狗友找尹倦之的時候,尹倦之看見了他們很多人都碰了酒杯——隻是碰外壁——但他仍然沒辦法斷定一定是這些人往酒裡放了東西。
不然全場那麼多人,誰都有可能中招。可現在隻有尹倦之是那個被盯的倒黴蛋。
想報複都沒地方發揮實力。
尹倦之不高興地撇嘴,耍脾氣似的:“氣死我了。”
如果昨晚楚玨真上了他,那他不會隻簡單地氣死,會真死。
蘇合恨鐵不成鋼道:“以後彆誰給的東西都喝。”
尹倦之冤枉:“我全是自己拿的酒。到酒吧的時候楚玨看我難受要喂我冷水我都沒敢喝。”
“都中兩次招了——昨天是第三次,我又不是傻丨逼。”
蘇合冷嗤,不知道是懷疑他的警惕性還是諷刺他的犯蠢。
尹倦之煩得不行,動手把他轟出去。
辦公室裡隻剩下他一個,突兀地寂沉下來。尹倦之臉上沒了不耐,也沒了凶狠,他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眨也不眨地看影像。
電腦熒出的光好像將他的臉照得有些許蒼白,乃至多了層迷惘的憂鬱。
要不就全都報複一遍吧,反正都是些渣滓。
尹倦之睚眥必報,但不會傷及無辜,哪怕那些人有的確實曾出言不遜。他已經罵回去了,誰也沒討到便宜,就算扯平。
唉,實在找不到人就算了。
想是這樣想,但尹倦之沒放棄。
誰知道兩天後就有人替他解決了這件事,誰解決的不知道。
暴丨徒紳士未曾留名。
許紫萊的狐朋狗友晚上相約去夜店,站著笑著進去的,躺著哭著抬出來的。
個個都被揍得鼻青臉腫。
問他們是誰打的,回:“喝多了,沒看清。”
還沒監控可查。
個個哭得撕心裂肺如狼嚎。
連許紫萊開車去探望他們都倒黴地出了小車禍,撞路邊樹上了,腳卡在車頭裡拔不出來,腫得走不成路。
尹倦之消息靈通,知道後在公司裡笑得像鵝,蘇合一進門就聽見了,受到驚嚇:“瘋了?”
尹倦之收斂笑聲,咳嗽清嗓子,假模假樣同情地說道:“真是邪了門兒了,這些男人和我親愛的賤弟弟真可憐。”
無論是誰乾的這件事情,這個人又和許紫萊他們有什麼仇什麼怨,反正尹倦之是爽了,省得他找不到人報複又不想涉及無辜而心裡憋悶。
心情大好的尹倦之拿起庫裡南車鑰匙,在蘇合的眼皮子底下翹班溜出去找楚玨,中午想和他一塊兒吃飯。
還美美地在街邊花店買了束火紅色的玫瑰,送給男朋友。
然後等真的見到男朋友的那一刻,尹倦之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好像他忘了點兒什麼。
楚玨看見花很欣喜,伸手就要接:“玫瑰好漂亮,我很......”
尹倦之我一下子把送出去的花摟回來,拍著腦門兒說:“對不起你花粉過敏,是我粗心大意了,不要它。”
乾脆利落地轉身直奔旁邊垃圾桶,“咣當”把它塞進去。
楚玨雙手落空,失落且眼巴巴地看著花:“倦之......”
尹倦之想,他大概是真的有病,而且還病得相當嚴重。
怎麼小男友一漏出這種可憐無助的表情,他就想瘋狂地給他所有他想要的東西。
最後口罩買來了,花粉過敏藥提前喝了,玫瑰也撿回來了。
尹倦之千叮嚀萬囑咐:“不要離玫瑰太近。”
楚玨摟緊玫瑰:“好。”
尹倦之看他抱著一捧花,乖順地坐在副駕駛,突然覺得心裡發癢——而且談戀愛得搞黃啊。
思及此他傾身過去,聲調有點魅惑沙啞,曖丨昧不清:“寶貝兒,搬過來跟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