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玄連連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想好,對不起黛黛。”
桑黛埋在他的脖頸處,嗅著小狐狸身上的草木冷香。
“宿玄,你不必道歉的。”
宿玄親了親她的耳根:“那我們回妖界先合籍?”
“……嗯,好。”
“發情期……在洞府過好不好,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我們一起去那裡?”
“……洞府是哪裡?”
“枕花渡。”宿玄道:“在妖殿後山上,是我的洞府,每年發情期我都會去那裡。”
桑黛聽宿玄說過,九尾狐一族的發情期太過暴躁,靈力容易泄露轟塌房屋,因此會在特意打造的洞府中過,每一個九尾狐族成年後都會造一處自己的洞府。
她沒有去過妖殿後山,之前也隻是在主殿轉轉,很少有過去那裡。
桑黛小聲回答他:“……你想去哪裡都可以,我沒有意見。”
她的聲音低了起來,宿玄一聽便知道是害羞了,小狐狸喜歡得緊,抱著她親起來。
桑黛摟著他的脖子,閉上眼輕輕回應他的吻,小狐狸的唇齒間很乾淨,總有他身上的氣息,桑黛漸漸感覺到了他逐漸加深的吻。
她的手無意識落下抵在他的胸膛間,從剛開始的回應漸漸變成承受。
都親這麼多次了,他每次的溫柔隻有開頭,親一小會兒就開始凶起來,箍著她身子的胳膊也收緊,幾乎要把人按進自己的骨血裡。
桑黛小聲喊:“宿玄……”
宿玄的吻往下蔓延,啞聲道:“進來時候鎖門了,亥時了黛黛,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他的銀發垂下,桑黛無意識抓住,光滑如綢的發絲像是綢緞,她茫然詢問:“你的頭發……用什麼洗的啊,好香也好滑……”
宿玄隨意回了句:“皂角隨便洗了洗,回去也幫你洗個頭發好不好?”
“可是你的頭發生得很好,比我的頭發摸起來好。”
桑黛隻覺得九尾狐不愧是上古神獸,外貌出眾,一身狐狸毛格外柔軟,她的腦子處於發暈狀態,察覺到有些冷意的時候已經被他脫了外衣。
桑黛瑟縮了下:“宿玄,屋裡有點冷。”
宿玄急忙道歉:“抱歉黛黛。”
如今已經入了深秋,夜晚氣溫確實不高,他凝了幾顆業火球在屋內。
“還冷嗎?”
“不冷了。”
桑黛攀著他的肩膀穩住身形,微微低頭看埋在身前親她的小狐狸:“宿玄,你還沒有發情期……你怎麼老是親我?”
自從開了解心草那個頭,宿玄便徹底放飛,除了最後一步,他們看過彼此的身體,與彼此做儘了親密之事。
宿玄抬起頭,眼尾洇紅眸底的欲念明顯:“因為喜歡你。”
他親吻她的紅唇:“喜歡。”
他親吻她的脖頸:“喜歡。”
他親吻她的鎖骨:“喜歡。”
最後的吻落在心口上:“都喜歡。”
桑黛的腰身微微拱起,玉頸微揚,宿玄抽空說道:“因為是你,所以喜歡。”
屋內亮著夜明珠,可桑黛的目光暈眩,坐在宿玄的身上揚起脖頸,汗水細細密密他卻一點不嫌棄,在劍修的身上親吻了個遍。
最後抱著她躺在榻上,推上她的下裙,層層疊疊的裙擺堆在腰間,宿玄的唇沿著小腹往下吻,桑黛這時候提了戒備,半撐起身子往後退:“宿玄!”
宿玄半抬起頭看她,她好像很驚慌,眼底都是慌亂,像個迷途的小鹿一般。
但她其實是很舒服的,劍修總是害羞,接受不了這些,可宿玄希望她是舒服的,希望她是喜歡的,而不是隻有他自己舒坦。
桑黛求著他:“宿玄,先不這樣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住的。”
白日不注意讓他來了一回,那種感覺讓桑黛想死。
宿玄湊上來將她壓在錦枕之上,劍修安靜躺在他的身.下,小狐狸問她:“不喜歡嗎?”
桑黛抓著他的肩膀,掌心下的肌肉緊實灼燙,她祈求他:“宿玄,不那樣好不好?”
“黛黛,你很乾淨。”
“宿玄,我求你了。”
宿玄抿唇,撩開她的鬢發,親了親她的下唇:“寶貝容易害羞,我再給你一段時間,多習慣習慣就好了。”
今夜算是躲過去了。
他解開自己的衣服,桑黛側過頭閉眼不看他,雖然宿玄的身子也讓她看完了,但劍修依舊不敢多看。
小狐狸湊上前來吻她的脖頸,聽她逐漸紊亂的呼吸,悶聲問她:“喜歡跟我做這些嗎?”
桑黛這時候很實誠,腦子一暈問什麼答什麼:“……喜歡。”
“為什麼喜歡?”
“因為是你,我喜歡小狐狸。”
這句話極大程度取悅了宿玄,他放肆去親自己的心上人,勢必要讓她歡愉,最後直起身子道:“寶貝,你回來前我收拾過了。”
這是暗示的話,桑黛閉著眼睛:“嗯,好。”
小狐狸不敢過分,看劍修躲避他,柳眉緊緊皺起,感知到她逐漸打開的身體,初時的痛最終會被極大的歡愉壓下,小狐狸的指節生得晶瑩如玉,永遠修剪乾淨利落,因為九尾狐族伴業火生,所以小狐狸的身體也很溫暖,劍修的身子有些微涼,截然不同的溫度讓他的存在格外清楚。
桑黛執劍的時候很穩,永遠不會後退,隻有在小狐狸的麵前會弓起脊背想要遠離他,卻又被他按住,她太瘦了些,宿玄一隻手就能按住她,榻內被放了夜明珠,桑黛不知曉他什麼時候放下的,但夜明珠的光亮昂貴,本就是上好的照明工具,足以將帳內的一切都照清楚。
可小狐狸這次有些過分,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以前他都格外壓製自己,也不會做這般過分,今日卻根本不聽她的話,按著劍修不讓她動,桑黛這輩子都沒這般無助過,恨不得拔劍捅他一下,她又不會罵人,也不敢真的給他一劍,隻能被小狐狸按著。
當窗外刮起了夜風,小狐狸實在心疼她,還是給了她緩和的時間,抱著她輕聲哄著,擦去她眼角的晶瑩。
宿玄拍著她的肩膀哄她:“黛黛,我們要成婚了,再有幾日,你就是我的夫人了,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你可以隨意使喚我。”
桑黛猶豫:“宿玄……我……”
桑黛不免有些害怕他的發情期,她看過宿玄的身子也知曉九尾狐的可怖,這幾次來宿玄都有意放過她,他做的是她所能容的最大限度,可卻遠不是他的限度,方才他過分了一下她都忍不了,就更彆說真的小狐狸了。
她又想起了那一次的痛苦,臉色發白細聲道:“宿玄,要不那時候,我去合歡宗求個藥……”
宿玄一愣:“什麼藥?”
桑黛小聲道:“春.藥,不是可以打開身子嗎……”
她記得是這樣,有那種藥的話應該能承受更多,也不至於因為她的難受讓宿玄一再退讓忍耐,桑黛毫不懷疑,若到時候她仍舊受不住,宿玄不會與她過發情期,會強行自己忍著,擔心解心草加重了他的發情期,宿玄今年不能自己過。
小狐狸聽懂了她的話,轉頭氣笑了,音量拔高:“我怎可能讓你吃那種傷身子的藥?!”
桑黛小聲解釋:“不傷身子的,我是天級靈根覺醒者。”
“黛黛。”宿玄坐起身把她抱在懷裡,看著她的眼神格外複雜:“你為什麼要為了我委屈你自己?”
桑黛茫然:“可我並未覺得委屈啊?”
宿玄唇瓣緊抿:“可這就是種委屈,你沒必要因為我去合歡派求助。”
桑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宿玄,沒有的……”
“為了幫我解毒,上一次那麼疼也不吭聲,若我沒撤去結界看到你的眼淚,我真做下去了怎麼辦?如今你還想為了我去吃那種藥,為何要這般作踐自己?”
桑黛無措抱緊他的脖頸:“我……我隻是覺得應該對你好……”
“你對我好的方式不是這樣,黛黛,你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受委屈,你舒服要告訴我,難受也要跟我說,你的感覺最重要。”
宿玄輕啄她的紅唇,貼著她的唇瓣問:“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不能欺騙我。”
桑黛訥訥點頭:“好。”
她看出來宿玄的嚴肅,他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黛黛,你真的喜歡和我親近嗎,不是因為感激?”
他緊緊盯著桑黛的眸子,卻並未看到一絲不情願。
桑黛隻是輕輕點頭:“不是感激,我喜歡的。”
“一點不委屈?”
“不委屈啊,我很喜歡。”
她很實誠,宿玄一直覺得桑黛實誠到有些發邪,她從來不說假話,因為桑黛的假話便是連傻子都騙不過去。
小狐狸放下心,抱著她的腰身問:“我這般對你,你可會覺得心裡難受?感覺如何?”
“這個也要說嗎?”
“必須說,很重要,你不說我會很愧疚,心裡會很難過。”
桑黛最怕小狐狸難過了。
她忙道:“心裡不難受的。”
“感覺怎樣?”
“可以的。”
“不反感?”
“不反感的,我很喜歡你。”
真誠實。
宿玄抱著她親了幾口:“乖寶貝。”
他就沒見過這麼實誠的人,說話永遠可可愛愛,小狐狸吻住她的脖頸:“接著?”
桑黛羞赧埋進他的懷裡點頭,幃帳遮住了裡麵的一切,桑黛忍住那些聲音,到後來小狐狸詢問她:“可以忍一下下嗎?”
她知曉宿玄的意思,這般做是為了他們正式的第一次,九尾狐族發情期太過狂躁,她一個人修很難承受,宿玄每次都先讓她舒服過後才會輪到他自己,為的就是不讓她難受。
她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輕點了點頭。
當子時過後,劍修艱難呼吸靠在他的懷裡,宿玄很喜歡她這幅樣子,褪去了過去的那些清冷,像是從雲端落在了他的懷裡,他終於可以觸及她,卻又擔心她窒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桑黛緩過來勁後也不想動彈,縮在他的懷裡讓他幫忙順氣,小狐狸很喜歡看她,一個勁兒在她耳邊說情話,大抵都是一些她聽著會羞赧的話。
桑黛覺得他很吵,她現在很困,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你閉嘴啊!”
她這時候沒力氣打人都不疼,跟撓癢癢一樣。
宿玄笑得沒皮沒臉:“我們家黛黛可嫩了,我都不敢下手太狠,還好我不經常用劍不至於太糙,不然弄傷我們黛黛怎麼辦?”
桑黛幾乎從他的身上摔了下來,爬到裡側拉過被子蒙住自己:“宿玄,我討厭你,你趕緊出去,我現在要睡覺了!”
宿玄動了些武力扒開她的錦被,將自己也塞了進去,摟住劍修繼續道:“你是好了,我還難受著呢。”
桑黛打他:“你自己想辦法!”
“不要嘛寶貝黛黛。”
“我不管你……宿玄,不要抱我!”
“就一小會兒,寶貝乖點好不好?”
“你每次都說馬上!”
宿玄有自己的一套時間運行法則,他的一小會兒超乎桑黛的認知,錦被蓋住兩人,狹小的空間裡一片黑暗,桑黛的脊背背對著他,感受到他越來越燙的體溫。
宿玄順勢壓上來,故意問她:“寶貝是不是也很開心啊?”
桑黛不敢說話,恨不得回頭縫上他的嘴,宿玄卻依舊在說話:“我們後日回妖界,我就真的做到底了,到時候黛黛這張嘴就隻會叫了。”
桑黛回頭打他:“宿玄,你閉嘴啊!”
他覺得這錦被實在太過礙事,一把掀開被子,劍修的脊背上蝴蝶骨突出,她實在有些過於瘦了,骨頭太過明顯,宿玄看得心裡酸澀,一邊暗自想著日後要多為她補些營養,一邊摟住她在她的肩膀上親著,劍修想小狐狸趕緊放她睡覺於是一言不發隨他去。
可依舊在一個時辰後才了結,劍修趴在錦被上,身上蓋著他的外袍,墨黑的長袍將劍修的膚色襯得更白,宿玄擰了個布巾替她清洗後抱著她不說話,許久後緩過來勁後才啞聲喊了她。
“黛黛。”
桑黛下意識回應:“……嗯,怎麼了?”
宿玄毫不遮掩道:“我覺得不夠,我們回去就成婚去枕花渡好不好?”
桑黛:“……”
她默默捂住耳朵。
有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宿玄不如啞了,這張嘴真的特彆能叭叭。
***
烏寒疏的後事辦妥後,他們便準備啟程回妖界。
臨行的時候沈辭玉來了。
他看了眼桑黛身後易了容的應衡,即使認出了他的身份,卻也沒有當著眾人的麵叫。
應衡在四界是個死人,隻要他們不主動說出去,無人會懷疑桑黛身邊這白衣劍修的身份。
宿玄與桑黛手牽著手,小狐狸看也不看沈辭玉,全程側臉對著他。
沈辭玉也不生氣,將一塊玉牌交給桑黛:“雖然知曉沒什麼用,但是你收下吧,若日後需要劍宗幫忙,可以用此玉牌聯係劍宗。”
桑黛啞然:“我不能——”
“不是讓你聯係我,這玉牌聯通的是劍宗執事殿,我不會主動與你聯絡,你可放心。”
他考慮很周全,這玉牌聯絡的是劍宗執事殿而不是沈辭玉本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桑黛之前也答應了跟他做朋友,聞言她也隻能收下道謝:“多謝,若你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也可儘管開口。”
沈辭玉頷首:“好。”
他目送桑黛幾人離開。
其實他知道,這塊玉牌永遠也不可能接通,桑黛不可能找他幫忙。
沈辭玉仰頭,今日是個大晴天。
一切都在變好。
待回到芥子舟內,應衡被柳離雪接走,桑黛被宿玄扯去了屋子裡。
小狐狸坐在窗邊。
桑黛看到他身上無形的幾個大字:
——吃飛醋中,需要哄哄。
她覺得好笑,在他的身旁坐下,撐著下頜看他:“你聞見醋味了嗎?”
“哼哼。”
“好大一壇子醋啊,醋味真大。”
“……”
小狐狸看過來:“他怎麼總找你啊?他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桑黛笑著捏了捏他的臉:“他知道,他放下了,我們如今是朋友。”
宿玄炸毛,直接站了起來:“朋友?我跟你一百多年都沒當成朋友,這才多久他都能當你朋友了?!”
桑黛捂著眼睛笑起來。
宿玄更惱了:“你還笑?”
桑黛站起身踮起腳,抱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他隻是普通朋友,可你是我的……”
劍修親了一口他的喉結。
“夫君呀。”
夫君。
黛黛喊他夫君。
小狐狸的尾巴露了出來,桑黛看到他的九根尾巴一掃一掃,像幾根大掃帚一樣。
他明明開心死了。
宿玄順勢在椅子上坐下,桑黛坐在他的懷裡。
宿玄忍住笑說:“明日和我去看看母妃,去神醫穀幫應衡仙君詢問一下那隻小怪物,安置好妖界後,我們就結契。”
“好。”
“結契的意思就是。”宿玄抬眸看過去,“本尊的發情期要開始了,一個月,我不會中途停下。”
“……”
“說話,同意嗎?”
桑黛抱著他的脖子看他,雙目對視。
“同意。”
桑黛笑盈盈親了他一口。
“同意呀,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