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否認, 縱使賢王再怎麼看沢田綱吉不順眼,這個未來已然是必然的一條線, 他再怎麼去改變這個未來,都隻能在一些局部進行改變,而無法使之產生偏轉。
他沉默了片刻,隻能以怒視對待沢田綱吉, 心中對這個人的不喜完全表露於外,為乖離劍所捕捉。
乖離劍雖然很調皮,時不時喜歡搞些事情,但是本質上是一個聽父親話的乖孩子,頭一抬,並沒有錯過賢王發自內心的情緒, 沉默了片刻,看向沢田綱吉的時候眼神也隨之變化, 沒了過去的自然與捉摸不透的親近, 反而是多了幾分警惕。
麵對乖離劍的態度轉變, 沢田綱吉隻能是苦笑了兩聲, 覺得自己的收徒之路會變得越發坎坷, 但是,想要從吉爾伽美什這個方麵下手那是不可能的, 縱使自己最後說服了眼前的賢王,那還有千千萬萬個賢王在後麵等著呢, 這種乘幾倍式增長的投影豈是解決一個就可以搞定的?
深知自己隻能選擇承受來自n個吉爾伽美什的怒火,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在乖離劍吼了那一聲之後,原本星光璀璨的夜空瞬間黯淡了幾分,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茫然。
身為經常和世界意識們打交道的一員,他還是大致可以猜出此時世界意識在想什麼——怎麼回事?為什麼小祖宗要吼我?我做錯什麼讓您要如此對我QAQ
這麼一想,他不禁笑出了聲,聲音失了原本的沉穩,倒是多了幾分輕快,仿佛一直以來都被世界意識排斥的無奈在此刻儘數消散。
世界意識許是被沢田綱吉這一笑所惹怒,瞬間炸了毛,隻見在沢田綱吉的身體周側突然出現了幾抹亮光,他的身形一陣扭曲之後,白光散去,那地上已然沒了人影。
“······他這是把自己笑沒了嗎?”乖離劍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地方,沉默了片刻,好奇地問道。
“他那叫活該。”賢王淡淡地說道,隨後按住乖離劍的肩膀,一副不放心乖離劍的模樣說道:“你離他遠一點,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哦,他是東西嗎?”乖離劍應了一聲,茫然地說道,“他不是人嗎?”
“哈哈哈哈哈······”身側的A閃盯著沢田綱吉消失的地方,清楚地感應到世界上出現的特殊波動,瞬間明了了對方這是被排斥出去,並沒有打算把這個事情直接告訴乖離劍,他反倒是順著乖離劍的問法說道,“那個家夥可不是什麼東西,本王倒是從未見過這般的存在,這算是什麼?世界拋下來的一個奇點,還是說濃縮了一個世界期待的產物?”
賢王瞪了A閃一眼,示意他不要說太多東西出來,乖離劍知道也就算了,眼前這群所謂的王權者可不適合知道這些過於高層次的東西,知道太多說不定會被世界給抹殺了。
A閃可沒有賢王那種小心翼翼的態度,順著對方的意思掃了一眼站在四周在世界之中地位或高或低的存在,不得不承認這其中的確大部分都是不屬於可以接觸到這個層次的人,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的生死關自己什麼事?
他不過嗤笑了一聲,卻充滿了對眾生的嘲諷,目光投向乖離劍的時候,倒是如同賢王一般多了幾分慈悲為懷,似乎這“父親”的身份在隱隱約約地影響到他的態度變化。
並沒有太過於在意自己的態度是否出現什麼變化,A閃隻是淡淡地說著:“你護得這麼好,但是他終究還是會自己去闖蕩的,諸如於他現在也脫離了我們的視線與掌控,你以為你能護得了他多久?”
賢王覺得A閃可能是想錯了什麼,自己可不是在護著這群人,他會護的人除了摯友就隻有乖離劍一個了,除此之外,其他的存在與自己又有何妨,剛剛遞給A閃那個眼神也不過是因為這群人目前或多或少還是和乖離劍有所關聯罷了。
身為一個優秀的父親,豈能讓自己的兒子因為各種小事情而悲傷呢?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當初身為“英雄王”的時候對自己的兒子壓根沒有這麼上心,不過這二者的差彆也許就體現在乖離劍的身份地位上吧?
手掌按在乖離劍的肩膀上,賢王抬手撫摸了一下對方的頭頂,輕柔的動作仿佛是在安撫著對方一樣,語氣也隨之變得平和溫柔起來:“走吧,不是還要去進行聖杯戰爭嗎?”
“啊對,”乖離劍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背上三道咒痕,回想起自己做出的要把聖杯戰爭的禦主們還有英靈們一網打儘的決定,扭頭看一眼那邊依舊保持著孤傲模樣的A閃父親,他長長地歎了一聲,道,“父親,哥哥他好像不是很想走呢?”
“他?”賢王看了一眼A閃,冷嗬了一聲,“他就是個大傲嬌,你隻管自己走,他會理好他自己的事情的,再者,最多也就是他自己不情不願地跟上來。”
乖離劍眨巴眨巴眼睛,企圖從A閃父親的表情中看出這段話的真假,無奈地發現A閃父親的表情管理太好了,自己完全看不出他在麵對賢王父親這段嘲諷的時候是否有被激怒亦或者是被說中的情緒波動。
“這樣嗎?”他張了張嘴,歪頭思索了片刻,賢王父親好歹和A閃父親是同個人,他說起過去的自己想來也是不會有什麼錯誤的,雖然說父親說自己是一個大傲嬌這個事情實在是有些奇怪,但是總歸是不會有太多差錯的,我隻要按著來試探一下好了。
回想起自家父親兩番試探周防尊的實力和情況,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放心不下自家兒子,而來試探兒子新交的小夥伴品性的感覺,乖離劍越想越覺得A閃父親說不定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父親,咂咂嘴,他伸出手放入口袋裡麵,掏了掏,從中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幾個跳躍,跑到了A閃的麵前,把棒棒糖塞進了對方的手心之中。
A閃懵逼地看著自己手裡多出的那根棒棒糖,哦,還是元寶形的棒棒糖,再抬頭看看露出期待神色的便宜兒子,總感覺對方是在嘲諷自己的“孩子心性”,他咳嗽了一聲,有些彆扭地把頭扭向另一邊,若無其事地把那根棒棒糖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裡麵,嘴裡還說著:“總吃糖對牙齒不好,本王先幫你收著,以後再找我拿。”
盯著A閃父親的一係列反應,乖離劍的眼睛一亮,金色的短發隨著風的吹動微微飄起,他順著風勢,假裝自己不過是一張薄紙,向前一撲,伸出了自己的雙臂,一把抱住了A閃父親的手臂,用自己軟嫩的小臉蛋去蹭對方的手臂,甜甜地叫道:“那爸爸,你可以把乖離劍給我吃嗎?”
“叫父王!”A閃見乖離劍不叫自己“哥哥”了,嘴上火速補充說著,企圖把之前自己“口誤”導致地位身份降級的事情掀過去,他咳嗽了一聲,彈了乖離劍一個腦袋瓜子,“不行,吃自己算什麼事情?”
“吃自己?”安娜一直都站在一旁聽著這三個人打鬨,敏銳地捕捉到了某個詞,她把目光投到了乖離劍的身上,一臉疑惑的模樣比平時有些三無的模樣可愛了幾分。
乖離劍頓了頓,默默把自己的頭埋進了A閃的懷裡,死活都不肯冒出頭來,顯然,他剛剛一個順口說了,結果自家A閃父親也是一個順口,就給自己搗出了一個大問題。
——啊啊啊,我好像要掉馬了?怎麼辦?來個人幫我解決掉安娜的疑惑啊啊啊QAQ
萬萬沒想到自己演得這麼好,自家父親們也一直都配合著,自己連時之政府那邊的沢田綱吉都給弄配合了,結果問題先是敗在了自己的身上。
乖離劍現在著實是想扇自己幾個巴掌,然後把時間回溯過去。
可惜,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乖離劍雖然充滿了希望,期待著安娜把剛剛的一切都給忘了,但是安娜對這個無法看到任何信息的小孩早就非常感興趣了,畢竟對方的身上也有一層紅色的小火苗,這層火苗有幾分灼熱,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仿佛在頃刻之間就可以將世界摧毀一般。
安娜從來都沒有這樣子對某個人產生好奇心,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讓她想要去探究的一次,這個少年,自稱“吉爾伽美什”的少年的身上,究竟藏著什麼東西呢?
她很好奇,也非常想要知曉。
隻可惜,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站在乖離劍這一邊的,不等安娜再度開口詢問,隻見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從中跳躍出了一隻狐之助,憑空跳下,直直地在周防尊的頭上跺了一腳之後,再度躍起。
眾人看著那狐狸膽大妄為在周防尊的頭上踩上一腳的時候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卻不想這狐狸再度躍起之時,周防尊的力量在頃刻之間不受自身的控製,大量的火焰從他的身上冒出,巨大的紅色氣場由他為中心擴散開來,直直地朝著外麵衝去,而他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迅速形成,時不時還有幾塊碎片從空中掉落下來,顯然,這把劍已然受損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