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安倍晴明,茨木童子就忍不住蹙眉,他還記得之前和自己的摯友酒吞童子一起麵對這個陰陽師的情況,對方也不愧是大陰陽師,實力不像普通的陰陽師那般,更不是他們可以簡單解決的存在。
回憶起對方的戰鬥力,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總算是想起了自己來到平安京的目的是什麼,腳下一路跟著這兩個人的身後,茨木童子看著這兩個人沒有停下來回頭,卻也是知道,自己的跟蹤早就被這兩個人所發現,隻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把跟蹤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想到摯友被砍下的那個腦袋,茨木童子的目光掃過四周的建築,企圖在其中發現自己在“案發現場”所發現的氣息——那群砍下摯友頭的家夥的氣息,更加濃鬱的氣息應當是摯友的頭所自帶的大妖氣息。
妖怪,尤其是實力強大的妖怪,在戰鬥亦或者是死亡之後,都會留下他們的氣息,這種氣息根本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掩蓋掉的。
茨木童子剛剛便是順著這股氣息一路來到了平安京,原本還以為這是安倍晴明所為,剛剛到達安倍家不遠處所嗅的氣息告訴他,安倍晴明這個陰陽師並沒有參與這一次的事情,這般的話,自己也就沒必要找對方算賬了。
將安倍晴明的名字從“嫌疑犯”的名單上劃掉,他便開始隨意地走在路上,尋找更加有可能的犯罪人員。
遇到這兩個人完全是屬於意料之外,但是卻總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茨木童子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他看著那個扮成小女孩前來拉自己的家夥,總感覺兩人之間應該是存在著某種關係的,這促使他這次尾隨。
看著這兩個人在街道上隨意地玩鬨走動,一看就是沒怎麼出來過的人,他咂咂嘴,本想走上前再去和那個小“女”孩打個招呼,忽的聞到了巨大的血腥味,以及來自自己摯友的氣息。
他的眼睛一亮,隨即被他掩飾了自己的神情變化,茨木童子微微偏頭,看向了正帶著摯友的頭在街道上炫耀的那幾個軍人,嘴角挑起,垂於身側的手指微微一動,一股強大的妖力從指尖迸射出來,直接把摯友的頭給弄飛了。
“誒?天空中有一個腦袋在飛。”聽到了聲響,乖離劍一個抬頭,就看到一個紅色為主的腦袋在空中飛動,直直地朝著城外而去。
“這是酒吞童子的頭顱。”沢田綱吉淡淡地說道,伸出手捂住了乖離劍的眼睛,不想讓他看到這麼凶殘的場景,餘光瞥向後方拔刀而出與茨木童子戰鬥的軍人們,冷笑了一聲,完全打算出手相助。
乖離劍伸手想要扒下來這一隻阻擋自己視線的手,不想沢田綱吉竟是捂得緊緊的,他無奈之下隻好放棄,順著對方的動作走到了道路的一邊,捕捉到四周打鬥的聲音,他輕笑了一聲,忽的身上升起了一股強大的氣息,直直的籠罩了四周近三米的距離。
“你在做什麼?”沢田綱吉愣了一下,飛速地鬆手,張嘴就打算勸說乖離劍不要亂來,卻見對方露出了一絲張狂的笑容,頓時被震住了。
“當然是去乾架了!”乖離劍揮了揮自己的拳頭,他的目光投向了那邊就要朝著現出原形的茨木童子一臂揮去的刀劍,拳頭揮出,拳勁席卷而出,掀起了身側的灰塵,在經過攤販的時候特意拐了一下彎,使之攤位沒有受傷,但是最終的目標始終沒有出錯。
隻見一道拳勁擊到刀劍的劍刃之上,使之彈了彈,隨後便被定住,就像是被什麼強大的存在盯著一般,瑟瑟發抖過後完全不敢動彈。
乖離劍吹了一下自己的拳頭,似乎是想裝逼吹一下拳上冒出的煙一般,然而,他的拳勁控製是如此的精道,根本不會有這種多餘力量外泄的可能性,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茨木童子,他指了一下城外的方向,笑道:“酒吞童子的腦袋都已經出去了,你不打算走一步嗎?”
知道剛剛若是沒有乖離劍出手,那一刀必能夠斬下自己的一臂,斷臂的自己戰鬥力必然打了折扣,茨木童子不是那種有極大自尊心的妖怪,對於救臂恩人他自然是願意進行感謝的,“……多謝刀下留臂。”
茨木童子頓了頓,果斷起身,恢複了原本容貌的他沒了女子時的柔美,更多的是男性的英俊瀟灑,大膽的衣物將他的胸膛顯露出來,性感的線條與那發達的胸肌看的乖離劍有些小羨慕。
並不知道乖離劍此時此刻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身材,他對著乖離劍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直接跑路了。
看著茨木童子離開後,乖離劍扯了扯沢田綱吉,打了一個響指,便把那幾個剛剛還在大展神威卻被自己定住的家夥的定身消除,見他們轉過頭要殺向自己,他沉默了片刻,無視掉那越來越近的軍人們,抓住沢田綱吉的手,一把撕開了時空裂縫又跑路了。
“人呢?!”手持刀劍的人氣急敗壞地看著四周,卻是找不到乖離劍和沢田綱吉兩個人的行蹤,“該死!讓茨木童子跑了,酒吞童子的頭顱也沒了,這兩個家夥會幫茨木童子,肯定也是妖怪!回去通知其他人,預防到時候大江山的複仇!”
“將軍,這……要和陰陽寮說一聲嗎?”身側的士兵頓了頓,小聲地詢問道。
“當然,不然讓誰來打妖怪?!”這名將軍掃了一眼身側的士兵,手一揮,帶著小兵們抽身離開,忽略了因為打鬥而一片混亂的街道。
“那個姬君居然是妖怪啊,而且還是個男妖怪,真可怕。”
“還有那個很可愛的小姬君,居然也是妖怪所變,果然妖怪不可貌相。”
“他們剛剛還買了糖人,幸好我們損失不大,還可以收拾收拾就繼續擺攤。”
“他們走了,我們趕緊繼續擺攤吧,不然過了時辰,便要收市了。”
平安京的人民見軍人們和妖怪們都離開了,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長呼了一口氣,攤位沒有損壞的重新擺了出來,漸漸地,早已熟悉這樣突發混亂的眾人又恢複了原本的擺攤與購物,街道再度喧鬨了起來。
“我們這是要去哪?”被乖離劍扯著走,沢田綱吉走在這世界裂縫之中,再看看那在四周喧囂的時空亂流,對於被拉走這件事情,他其實沒有太大的感受,隻是無奈於自己和摯友的短暫相遇,過後便把這件事情隨意地拋在了一邊。
“不知道,你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嗎?”乖離劍停下了自己的步伐,站於虛空之上,他感知了一下自家兩個父親的氣息位置,估摸著是在迦勒底,心頭一動,生了要不要去迦勒底玩玩,不過目光掃過自己身後的沢田綱吉,便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時之政府和迦勒底好像不對付,這個家夥是時之政府的,我還是不把他帶到迦勒底去吧。
難得為他人著想的乖離劍為自己點了個讚,然後抬起頭,一臉乖巧地等待沢田綱吉的安排。
“那,要不要去我的本丸看看?”思索了片刻,沢田綱吉不想這麼快就和吉爾伽美什們撞上,腦子一動,便回憶起了自己的那個真·實驗室假·本丸的地方,笑著問道。
“你也有本丸?”乖離劍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家夥居然會有本丸這樣一個需要審神者一直待著的地方,以沢田綱吉這可以亂跑的情況來看,他本丸裡的人怕是要愁死了吧?
樂嗬嗬地看著乖離劍,沢田綱吉絕對不承認自己剛剛看出了乖離劍的所思所想,他隻不過是認真得咳嗽了一聲,然後把反手握住了乖離劍的手,身上浮現了橙色的火焰,漸漸地通過兩人相牽的手傳遞到乖離劍那邊,覆蓋在了對方的身體外層。
好奇地戳了戳自己身外的那層火焰,卻發現沒有什麼感覺可言,乖離劍頓時就對這個火焰有點失望,看起來這麼厲害的火焰,你怎麼可以連灼熱都做不到呢?
完全忽略了這個火焰其實並不是用於燒東西的事實,他好奇地看著沢田綱吉對著虛空招了招,便見一個光點從黑暗中冒了出來,直直地飛到了他們的麵前。
不等乖離劍詢問,沢田綱吉便直接說道,“這是我的本丸的傳送點,對了,分你一個權限吧,以後你就可以來這裡玩了。”
他這麼說著,伸出手手點在乖離劍的頭上,一抹亮光融入乖離劍的識海之中,並且停留在了其最深處,安靜地待著,完全不想動彈。
感知了一下這個光點的氣息,乖離劍隻感覺到些許來自沢田綱吉的氣息,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世界意識的集合體,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東西存在。
茫然地看向沢田綱吉,他不解於對方的這個行為,卻也沒有太過於糾結這個問題,畢竟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值得沢田綱吉來進行算計的。
↑根本沒想到自己身上全都是彆人想算計的東西的傻孩子
沢田綱吉見乖離劍這麼信任自己,淺淺一笑,笑容越發真誠,他對於自己分一部分控製權給乖離劍的行為並沒有感到後悔,按照時之政府的繼承順序來說,若是哪天自己死了,乖離劍便會直接繼承這個本丸。
他其實已經基本上打算好了一切後事,以乖離劍這樣的性情,是根本沒有辦法讓他沉下心來學習自己那些技術,所以,自己所創造的付喪神製造方法以及複製技術隻要讓作死的大徒弟和時之政府繼承就足夠了。
乖離劍隻需要擁有這個本丸的所有權,讓這個本丸不至於落入其他的手中,一切便無需擔憂,而以對方的實力,這樣的事情不過是一個抬手就可以辦到的小事情。
心裡盤算著一切,沢田綱吉帶著乖離劍走入了屬於他的本丸,還未來得及看清自家本丸的現狀,便見一把漆黑的刀劍直直地朝著自己而來,伴著那作死的一聲喊:“看見染上紅與白的我……一會兒死了也是件可喜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