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想著,伸出手按住了櫻井智沙的手,阻止了對方的動作,方才慢悠悠地笑道:“那個啥,櫻井小姐姐啊,我覺得我們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呀?你看看,我難得回來,想去戰場上活動一下筋骨!”
他這麼說著,撲閃著眼睛看著櫻井智沙,讓對方有些想要答應自己的請求,見櫻井智沙似乎還在猶豫,乖離劍又說道:“沢田綱吉在這裡呢,他的戰鬥力想來你也是知道的,有他在,哪裡還需要擔憂完成任務這樣的問題呢?這天下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甩了甩自己的拳頭,他企圖讓櫻井智沙相信自己是濃縮的精華,還特意扯了扯身側沢田綱吉的袖子。
沢田綱吉本來並沒有打算讓乖離劍去出陣的,但是看乖離劍已經先行做出了決定,他又不能夠說什麼,隻能是妥協地說道:“我會跟著。”
總是會下意識遺忘了乖離劍身為創世武器的事情,櫻井智沙隻覺得乖離劍還是一個孩子,讓這樣的人上戰場著實是有些讓人擔憂了,若是有一個大人跟著,還是可以比較安全一點的。
想當初,與乖離劍相同高度的短刀們和大太刀螢丸都是以理據爭甚至拿了無數的證據,在演練裡瘋狂刷,甚至螢丸都直接拿了整整一個月的演練第一名,才能夠拿到出陣的機會。
如今,乖離劍用自己這張看起來可愛乖巧的外表想要去讓櫻井智沙放自己去出陣,簡直就是在挑戰對方的“保護孩子”的原則,然而,麵對著這一張與王一模一樣的臉,櫻井智沙還真的沒辦法完全拒絕,她沉默了許久,給乖離劍選了一個非常輕鬆的遠征,塞到了他的手裡,企圖用此糊弄他。
乖離劍沒有出陣過戰場,並不太清楚出陣究竟是怎麼樣的事情,拿到憑證的時候還很開心,下一秒就被沢田綱吉說破了事實,聽到這是“遠征”的時候,他淚眼汪汪地看向了櫻井智沙,還專門抽了抽鼻子,一臉委屈巴巴地哭訴:“你不愛我了嗎?為什麼給我遠征?我想要出陣。”
“出陣這個······”櫻井智沙的目光漂移了一下,把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了桌麵上的清茶上,嘴上則是慢悠悠地說道,“這個不行,要不你就去桃矢那個世界裡麵玩,要不就去遠征,出陣這個我是不會放你一個孩子去的!”
難得硬朗起來的她頂著乖離劍的注視,優雅而快速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夭壽啦!我剛剛對乖離劍發脾氣了,要是被王知道,會不會被宰了,要不要去找神明大人求庇護一下?這也不行啊,神明大人不也是被王們揍了嗎?!
櫻井智沙走出房間的時候,內心的情緒極度複雜,手指揪著自己的衣服一角,滿臉都是糾結,腳下的步伐卻是越來越快,硬是顯出了幾分逃命的意味。
房內,乖離劍就這樣呆呆看著櫻井智沙離開後被關上的拉門,有些不可思議地把目光投向了身側笑而不語的沢田綱吉,在沉默了片刻後,果斷悲傷地說道:“西杜麗越來越不可愛了,她再也不寵我了!!!”
“不,我覺得她很寵你了。”哭笑不得地看著向自己吐槽櫻井智沙的乖離劍,沢田綱吉搖了搖頭,否定了乖離劍的說法,見對方不服氣,他還特意補充道,“你看看你一直都沒有在本丸做什麼工作,她也沒有說什麼,再者,她也是出於擔憂你受傷的心情才這麼做的不是嗎?”
乖離劍扁了扁嘴,蹭了蹭沢田綱吉的手,總算是妥協性地點了點頭,他掃了一眼剛剛櫻井智沙給予的出征機會,腦子一動,果斷選擇了另一條路,“那我們還是去找桃矢爸爸吧。”
他這麼說著,完全不打算等沢田綱吉的意見,直接撕開了一道時空裂縫,拽著對方就打算把這人也一塊帶走,“走吧走吧,桃矢爸爸說過周末會帶我去遊樂園玩的,他那邊還有一些東西在我手上沒還回去呢。”
知曉乖離劍所說的是什麼東西,沢田綱吉輕笑了一聲,卻是沒有拒絕乖離劍難得的主動,能讓這位小祖宗如此認真地帶自己離開此處,這也算是一次小小的進步?
他沒有太多的要求,隻希望乖離劍可以對自己放心一些,少些戒備,多些親近,這樣的話,相信未來的本丸承接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在算計著乖離劍,但沢田綱吉心裡沒有太多的負罪感,大概是因為對方最初拿到那本丸的一半擁有權時候的泰然給自己不少的信心——相信乖離劍會接受這個本丸的信心。
並不知道沢田綱吉在之前已經暗戳戳地完成了領著新主人給本丸眾人看一遍的事情,乖離劍隻是單純地不想讓這個看起來快死了的家夥這麼早就折在自家父親們的手裡罷了——好歹讓沢田綱吉發揮了他這一生的價值,完成他做了這麼多事情的最終目的再死啊。
——毫無留念的離去與抱著遺憾的離去是有所不同的。
乖離劍看到此時義不容辭地選擇奔向既定命運的沢田綱吉時,總覺得看見了當初神代的父親,那個選擇呆在烏魯克與臣民們與未來的命運作鬥爭的賢王,同樣是看到了未來必然的命運,卻依舊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接受並且去做到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他們是如此的相似,也就使得乖離劍難以放下心來,無法將這個人拋之不理,隻能是一點點地努力讓這個人可以活得更開心一些,一如自己當初努力地逗父親讓他放鬆一般。
並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乖離劍的眼中是怎麼一個模樣,沢田綱吉也並不太過於在意這方麵的東西,他隻是順著乖離劍的動作向前傾斜,倒入了對方打開的時空裂縫之中,隨即又自然地為自己套上了減弱存在感的外殼。
“桃矢嗎?”他輕聲地念出了這個被乖離劍和櫻井智沙都提起的名字,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若非眼底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暗色,怕是沒有人能夠看出他對這個名為“桃矢”之人的審視態度。
但是,木之本桃矢並非是一個普通人,他在見到對方的那一秒,就飛速地看出了這個人眼中的敵意,這敵意來的過於莫名其妙,從未見過的人何至於到達這樣的地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這敵意出現的原因是來源於與男人一同出現的自駕逃家的娃娃。
他低下頭,看向這個裝作無辜乖巧模樣的金發紅眸孩紙,伸出手一把拎起,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小鬼,這些天跑哪裡去了?!”
魔力強大如木之本桃矢也沒有看出自家家門已經被人換過一次的事實,他隻是照常放學去工作,卻不想接到了自家妹妹的電話,才知道自家領回來的某個崽不知去向。
全家人都出去找了好一番,都沒能尋到這個丟失的崽,仿佛對方是自己一行人做的一場夢境,幸而,無計可施的他們抱著一絲希望去到櫻井稻荷神神社,得到了來自神社的巫女贈語:“櫻花飄零不過一瞬,來年自當又盛櫻。”
大致從中琢磨出了乖離劍還會回來的意思,木之本一家才放下了心,雖然還想問問乖離劍究竟去了何處,但是看巫女的模樣,估摸著又是傳說中的不可說的意思了。
對神明還是有所敬畏的他們沒有選擇再糾結,若是乖離劍真當是來自於未來的人,那麼就當他因為意外而來,又因意外而去吧。
雖然時不時還是會提起那個突然出現的孩子,但是內心中的悲傷與擔憂已被他們很好的掩藏起來。
木之本桃矢沒有想到,巫女的話可真當是靈驗,不過一年過去,同當初相同的月日,他竟是在同樣的拐角處撞見了乖離劍,一切宛如當初,仿佛這之間並未隔了一年的時間。
他在斥責了一下乖離劍後,便自然地把自家的崽抱進了自己的懷裡,揣著崽的模樣熟練極了,完全不像是一個隻和乖離劍相處過一日的人,隻見他昂起了下巴,看著眼前和乖離劍一同出現的男人,滿眼都是質疑和警惕:“你是誰?為什麼會和乖離在一起?”
聽著木之本桃矢的話,滿滿都是對自己的警惕,顯然,這個人是真的把乖離劍圈進了自己的保護圈之內,還真當自己是乖離劍的父親了。
沢田綱吉笑了笑,卻是沒有直接回答木之本桃矢的問題,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對方懷裡坐得安安穩穩的乖離劍,嘴上道:“你這坐得倒是舒服,倒是苦了我,竟是在這裡麵對一個小孩的質疑。”
對這人稱自己為“小孩”的事情感到了不滿,木之本桃矢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棕發男人,直覺告訴他,這人可不好惹,但他還是伸手把乖離劍的頭往自己的懷裡按了按,方才慢悠悠地說道:“我是乖離的父親,自當是有資格來管的。”
“父親?養父吧?”一眼看穿了木之本桃矢的說辭,沢田綱吉慢悠悠地往對方的心口上戳了好幾刀,“你看你這幅樣子長得像他嗎?一個高中生也敢亂當什麼父親,乖離可是有親生父親的,他的父親還有一群兄弟,我則是他的師傅,你覺得你能夠在這個隊伍裡排上第幾號?”
木之本桃矢一愣,整個人都懵了。
沢田綱吉乘勝追擊,又補了一句:“要說起來,他父親可是有著千千萬萬個兄弟,估摸著繞地球幾圈來排都沒有問題。”
木之本桃矢:明明是我先來的,為什麼突然自家的崽就變成彆人家的崽了QWQ
吉爾伽美什:雜修快滾!居然敢跟本王搶兒子?!
沢田綱吉:我真是太機智了,師傅這個位置沒人跟我搶,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