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提亞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目光在沢田綱吉臉上的笑容上停頓了一會兒後, 默默下移, 與乖離劍來了一個對視,他沉默了片刻,迫於師傅的“微笑威脅”,緩緩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你的師兄, 蓋提亞。”
盯著眼前朝自己伸來的手,乖離劍嘴角一抽, 遲疑了一會兒才握住對方的手,用力握緊,企圖將蓋提亞的手骨捏碎,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你好, 我是乖離劍。”
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兩個徒弟之間的氣氛不對,沢田綱吉看著他們握手的動作,感覺蓋提亞和乖離劍應該會合得來,然後便自然地選擇把大致的情況托出,“你師父我要去做最後的事情了,為了保證你們兩個不會因為我受到牽連,所以打算把你們接去我的本丸裡待一段時間。”
“是那件事嗎?”蓋提亞大概知道沢田綱吉要做什麼, 好歹也是幫助了對方尋找某隻最初作死白蘭的存在, 他或多或少知道尋到的那一天便是沢田綱吉赴死的時候。
想起自己的手下傳來的消息, 他看向沢田綱吉的目光變了變,多了幾分無奈,卻也無法阻止這個人的行為,隻能是若有若無地點頭,算是答應了對方的提議,“那好吧。”
他自然地將手鬆開,放在身後,剛剛遭到了乖離劍暴力對待的手還有些顫抖,自然是不適合在沢田綱吉麵前展露出來的,蓋提亞作為半個“師父控”,還是不太願意在沢田綱吉麵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乖離劍沒有想到蓋提亞居然會這麼直接地答應下沢田綱吉,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掃動,最後落在了蓋提亞的身上,“好吧。”
他嘟著嘴,鼓著腮幫,對於沢田綱吉的決定沒有完全否決,抱著“照顧一下臨死之人的心願”的想法,他還是應下了對方的要求,乖離劍自認自己的心地還不是那麼壞,對於沢田綱吉的離去,也不會真的放不下,卻又不希望對方會有所遺憾。
聰明如乖離劍已經大概猜出了沢田綱吉的想法,不過——若自己能夠安分是他的一個願望,那就勉強答應一下吧。
他隻是簡單地選了一個對自己、對沢田綱吉都不錯的選擇,然後順其自然地放過了那麼多的顧慮與思緒,甚至因為麵前出現了“罪魁禍首”,霎那間將自己的父親們拋擲腦後。
——啊啦,父親們那麼厲害,自己生存肯定沒有問題的,我就繼續在外麵浪吧!
乖離劍輕輕撫過手上依舊裝死的金固,沒有打算戳穿對方這個偽裝,而是將話題引開,“那我們現在是要去你的本丸嗎?”
“唔……等蓋提亞把這邊的事情解決吧。”沢田綱吉思索了片刻,他本人是很想這麼做的,但是蓋提亞這邊還是會有很多事務需要暫時交接,倒不如等大徒弟搞定事情,在一起過去比較好,也正好給自家本丸的三日月一個安撫本丸成員的時間。
意識到沢田綱吉並不是非常急,卻又不是那麼隨意,蓋提亞微頷首,傳訊讓自己本丸裡管事的幾個神明都叫過來進行一次臨時開會,暫時性把事情都放在他們這邊,就當是提前演練吧。
他的目光掃過沢田綱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在他的眼裡,自家師父的狀態有些糟糕,顯然,這樣的身體情況去進行最終的戰鬥可不是一個好事。
他伸出手,掏出了一張符文,喚來一個式神,“師父,你先跟他去休息吧,這樣的身體情況可不是能夠逞強的。”
又一次感受到大徒弟的貼心,沢田綱吉的嘴角微微挑起,回憶起自己當初會那麼滿意蓋提亞的原因,除了對方那強大的知識吸收能力,不也還有對方對自己的關心嗎?再怎麼隔離於世的人,終究還是會貪戀那麼幾分溫暖,在那段孤身一人的生活之中,蓋提亞也是一次難得的邂逅了。
不知道自家師父又一次回想起了彼此的點滴過往生活,蓋提亞看著乖乖跟著式神去休息的沢田綱吉,無奈地歎了一聲,明明自己是一個世界大boss,有著無與倫比的理想與追求,但是在麵對沢田綱吉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地露出一些小小的人性中的弱點。
這也算是自己這一生的困擾了,明明……不該有這樣的感情的!人啊,一向都不是完整的,自己更不應該如他們這般有這樣的情緒波動。
蓋提亞將這些思緒拋卻,目光落在了身側依舊沒有走的乖離劍,眨了眨眼睛,說道:“許久未見,你最近看起來過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