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感慨著蓋提亞的幼稚,乖離劍嘴上也不過隨口一提, 便將自己的注意力落在了蓋提亞所麵對的一大群對手的身上。
顯然, 這應該是這個巨大的和式宅邸的安保人員,一個個腰佩刀劍, 甚至有的人手上還拿著槍支,顯然是被分為了刀劍派和槍支派, 就連這兩者的製服都是不一樣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持刀的那一群安保人員的卦衫與那和服, 真當是有些擔心他們施展不了自己的手腳。
乖離劍退至一旁, 將舞台讓給了那邊身側騰起巨大氣波的蓋提亞, 自己則是微偏頭,看向身後的樹林與灌木叢, 笑嗬嗬地招了招手,嘴上說道:“哦呀,有隻小蟲子呢。”
他如此說著, 腳尖於地麵上滑出一個半弧形的形狀, 最終腳尖直指那藏人之處, 乖離劍坦然地一個轉身, 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蓋提亞和金固,腳下一跺, 圓形的巨坑於腳下猛然崩裂,借由這般的力道一躍而起, 直直地落向樹林之中。
目光定格在那個在自己衝過來的時候毫不猶豫進行了逃竄的身影上, 乖離劍的嘴角挑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一手伸出, 一把抓住一根樹枝,宛如靈巧的猴子一般學著短刀藥研藤四郎出陣時在樹林中的跳躍方式,幾個跳躍拉近了自己與那道身影的距離。
並沒有打算直接來一個近身戰,乖離劍的手指淡定地在腰間輕輕一抹,銀色的光輝在腰間閃現,反射葉隙中夾雜的陽光,閃爍著光芒騰空而出,在不遠處的樹乾上纏繞了幾圈,又以極快的速度形成一個六邊形包圍狀態。
金固飛速地按照乖離劍的指使將那道身影困在這一個六邊形的包圍圈中,默默地把自己兩端的楔子纏上了乖離劍的手腕上。
乖離劍腳下一點,姿態輕盈地落在樹葉之上,卻是沒有最初出擊時所出現的巨大衝擊力。
“哦呀?不跑了嗎?”他拍了拍手,朝著下方張望四周警惕的黑影說著,臉上掛著笑容。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黑影微微露出自己那被黑色盔甲包裹的下半張臉。
雖然沒有能夠看到對方的眼神,但是乖離劍已經從黑影那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對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的動作看出了不少的東西。
乖離劍眨巴眨巴眼睛,心中升起了一絲興味,笑道:“看來你認識我呢……是因為世界意識和世界法則的緣故?還是說,我大名在外?”
他注意著對方的動作,確定了其中的緣由:“看來是第一種呢……”
口中說這話,乖離劍依舊站在樹枝之上,向下俯視著這道黑影,紅眸微眯起,嘴角挑起的弧度淺了幾分,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是非常滿意。
他張開了自己的雙臂,手腕上的銀色鎖鏈與他身上的金色衣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連帶著他脖頸上所帶的金飾似乎都散發出了些許的光芒。
仿若是樹林裡的小太陽,乖離劍卻不自知,手指揮出,小指搭在了楔子上,感受著金固本體上楔子的鋒利,他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危險的氣息從身體周側騰升而起,金色的頭發霎那間化為了黑色,不過片刻的時光便完成了真正形態的轉換。
根本不打算掩藏自己的身份,乖離劍張嘴朝著下方的人喊道:“那個雜修啊!本王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看起來就挺討厭的,能讓本王討厭的雜修有三種,一種是沒有自知之明卻去挑戰權威的存在,一種是沒有任何生存價值的蛀蟲,最後一種則是你這種,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讓本王極度不爽的神明氣息。”
他學著吉爾伽美什的語氣,連那出口的聲音都有所變化,少了那稚嫩的感覺,多了幾分成熟與深沉,紅眸中的顏色變得暗沉了幾分,看起來仿佛是受到了怎麼樣的刺激一般,最終歸為了一片深沉的平靜,就算是石子投入其中都得不到任何的波瀾回應。
“不回答嗎?雜修。”毫不猶豫地罵著下方的人,乖離劍微昂下巴,鄙夷的語氣從口中吐出,小手輕輕一揮,銀色的鎖鏈飛速地從身後騰出,衝向了下方的人,在對方的反複跳躍躲避之中將那包圍圈越發縮小。
黑影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時不時地想要突破最外的那一層金固所下的包圍圈,還要不斷地躲避攻擊,身上不免染上了幾分紅色,然而,他的機會並未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