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寬不緊不慢道:“正是。並非楚國的內務女官。”
柳使臣“哈”了一聲:“女性科舉上朝當官?你真把我當傻子糊弄。”
祁寬提高聲音道:“您身為女性,也這麼貶低自身嗎?!”
緊接著,祁寬將從元軟那聽到的,王二妞曾經成功說服柳使臣收她為徒的那一番話給說了出來。
這一番經曆過“考驗”的話語,頓時讓柳使臣有些穩不住心神。
簡稱,道心震蕩。
她忽然道:“女子考官,你如何解決女子讀書的問題?”
祁寬直接拿出了兩樣東西,一本《論語》書冊,以及一份大夏文書。
柳使臣遲疑了一會,先接過文書。
她先瞄文書上蓋著官方公章,再細看內容,大概寫明了,明年男女皆可以參與科舉考試,考試流程,考題範圍,以及參與方式……
柳使臣眼底異彩連連:“你們大夏,倒是有魄力,但難……很難……”
之後,她主動接過《論語》書冊,一開始翻開時,她表情還算淡定,隻輕聲說了句:“厲害,造價幾何?”
“廉價,可大量生產。”
柳使臣一頓,然後繼續翻閱書籍,多翻了幾頁之後,她猛地又翻到第一頁去看,然後目光在第一頁和第四頁的幾個字來回對比。
她深吸一口氣:“字跡規整,不,是一模一樣。大人,這書頁上的文字,並非人為謄抄?”
祁寬欣賞地看了柳使臣一眼,點頭道:“柳大人真是聰慧。大夏確實有輔助工具。或許兩個月後,您會在大夏任何一處角落,看到一模一樣的《論語》。”
柳使臣難掩震
驚,沉默了一會,忽然道:“你之前勸說我的那一番有關女官的話,是誰告訴你的?”
祁寬道:“不才,正是在下……”
“不可能。”柳使臣斬釘截鐵。
祁寬一愣:“為何?”
大學士也驚訝地看向柳使臣,這人怎能每次都精準猜到貓膩。
柳使臣上下打量了祁寬一眼,平淡道:“因為你身上充斥著傲慢的世家貴族的氣質。你不可能會做這類自絕根基的事。推動此事的人隻可能是皇室,或者平民女子。”
說到這,柳使臣起身:“說真的,你說的這些都令我向往。但我既已許身陳……”
祁寬耐心地聽完,道:“柳大人,若你聽完這一件事,還堅持己見,在下即刻離開,絕不再勸說你半分。”
柳使臣擺擺手:“不必多言。不可能還有事比這更能令我動搖。”
祁寬道:“有關你養父母之死。”
柳使臣猛地扭頭。
祁寬道:“你生母擔心你會穿幫,自幼就以遊學的名義,將你安排在夏國與陳國邊境的李家鎮的李家夫妻那長大。當你十四歲,陳國老皇帝喜歡狩獵獵“人”,你養父母成為“兩腳羊”被丟入獵場射殺。你生母推波助瀾,並且妨礙你調查……”
祁寬說了很多相關細節,最後平淡道:“你若不信,可自行回去調查……”
柳使臣氣得渾身發抖,猛地起身,就象征著官職的發冠丟棄在地上:“淦!這破陳國老娘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