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拉著謝婉柔跟在後麵小跑,不一會兒,徐道揚抱著箱子上來了,畫舫輕晃了兩下。
母女倆也踩著渡口與畫舫之間的踏板,搖搖晃晃踏上了尾平台。
“殿下,您再也想不到那群女人有多狠,死了也不饒,把狗屍和秦鯤埋一起了,嘿嘿。”
霍無咎一抬手,畫舫就緩緩動起來,逐漸遠離渡口。
來時隻一條,走時,周圍護航的足有十條。
秦桑本想上前見禮,瞧著他一副凶獸打盹的模樣就怯了,與謝婉柔一塊躲在大板箱後頭,坐在甲板上不敢弄出一點動靜。
謝婉柔兩手揪扯在一起,頻頻回望,茫然無措。
秦桑抱著腿,抬頭望天,便覺得今日的火燒雲才是真正的瑰麗如畫,在雲層裡穿梭的鳥那般的自由,風從四麵八方吹來,竟是那般的涼爽舒暢,讓她不禁想起娘親教過的那一句,“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霍無咎一聲嗤笑睜開了眼。
秦桑頓時羞窘,不敢回頭看他是什麼臉色,隻把嘴巴緊緊閉上了。
有大板箱擋著,霍無咎隻看得見秦桑挽在發髻上的那隻破簪子,隨手摘下領楣上鑲的墨玉珠一顆,精準的砸中發髻,正卡在裡頭。
秦桑覺出異樣,探手一摸,摸下一顆玉珠子,禁不住就回眸望他。
“你躲那裡作甚,過來,唱首小曲來聽。”
秦桑見他臉上的凶戾之色褪去,怯怯的從大板箱後走出來站到他麵前,“我會的小曲恐汙了殿下耳朵,這青天白日的,殿下真的要聽嗎?”
霍無咎直勾勾盯著她,冷掀唇角,“唱。”
正坐在小杌子上吹風的徐道揚一聽有淫^詞豔曲可聽,一顆心立時激動起來,巴巴的挪到霍無咎身後,高高豎起了耳朵。
謝婉柔想要阻止,卻躲在大板箱後頭,身子僵的沒法動。
“春山煙欲收,天淡星稀小……”
徐道揚豎起的耳朵頓時耷拉下來,又悄悄坐回小杌子上吹風。
謝婉柔高懸驚懼的心稍稍放下,撫著胸口輕輕吐氣。
霍無咎瞥見秦桑眼睛裡的笑意,分明是有心逗他,禁不住生出狠掐她雪腮一下子的想法。
“……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一曲唱完,風也將她身上的綠羅裙吹的飄飄搖搖。
這個時節,羅裙穿在身上也發悶。
“這分明是正經詞人寫的正經詞,何處有汙,何處不能在青天白日裡唱,你說出來就罷了,若說不出來就要你好看!”
“詞是好詞,曲調卻是挪用的靡靡豔曲,殿下聽了卻不覺得什麼,可見殿下是正經人。”
霍無咎氣樂了,坐直身子,指著自己身畔的位置,“過來,跪在這裡。”
秦桑此時也有了羞悔之意,她也不知怎的就昏了頭,可是話也說完了,曲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