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典儀傳完口諭,連忙向太子妃告罪。
太子妃直起身子來,往玫瑰椅上一坐就懨懨的不高興。
霍鬱弗就淡淡道:“太子妃的臉麵不可不顧及,就讓她在太陽底下跪上個把時辰,宮門下鑰之前會送出東宮。”
趙典儀聽了,不再逗留,當即回宮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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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郡王府,銀安殿。
霍無咎坐在寶座上,望著漸漸西落的太陽,抱臂在胸,蹙眉如峰。
至太陽徹底隱沒後,謔然起身就要朝外走。
徐道元連忙攔在前頭,“殿下哪裡去?”
“進宮!”
“陛下罰您閉門讀書,無旨不得出門一步,殿下準備抗旨?微臣把話放在這裡,若被陛下知道您為一個小小侍妾抗旨,秦侍妾活不成。再者,殿下不是已經讓尚文回宮請皇後娘娘出麵說情了嗎,且太子妃不是刻毒人,大抵不過小懲大誡,說不得這會兒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殿下再耐心等等。”
“我去門口迎一迎。”說著,繞過徐道元就昂著頭朝外走。
徐道元就怕他迎著迎著就迎進宮裡去了,連忙堵住門,沉聲道:“殿下可知寶相王被陛下叫回宮之事?”
霍無咎頓住腳,看著徐道元道:“在乾清宮看見小皇叔了,丹陛下設著桌椅,桌子上堆著奏折,小皇叔念奏折給皇祖父聽,皇祖父聽了,口述一句,小皇叔就在奏折上寫一句。”
“現如今,寶相王是陛下的掌書記,代替陛下執筆批紅,殿下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霍無咎在門檻上坐下,望著天際晚霞,冷靜聽徐道元說下去。
“陛下與太子政見不合,近來父子關係緊張,陛下把寶相王叫到身邊,就是告訴太子,他還有一個聲望極高的好兒子。太子能否繼承大統,直接影響殿下的地位,萬望殿下謹慎行事。”
霍無咎笑道:“小皇叔的腦殼亮的能當鏡子照,早已是佛門認定的佛王,小皇叔才沒有那個心,皇祖父虛張聲勢而已。”
徐道元想了想,道:“微臣給您舉個例子,微臣有個兒子,三歲時能背誦‘春眠不覺曉’,微臣會獎勵他,而今他八歲了,倘若還隻會背誦‘春眠不覺曉’,微臣會拿鞋底子抽他。”
這時,霍無咎猛地站了起來,厲聲怒問,“秦氏呢?”
尚文急奔到霍無咎跟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奴婢一直在宮門口等著,始終不見秦主兒出來,眼見宮門要下鑰了,奴婢就去東宮問,東宮守門的侍衛說,看見一個宮婢一個內侍把秦主兒送出來了,可是奴婢一時一刻也沒錯眼,就是沒瞧見秦主兒出來。”
徐道元心肝一顫,頓知要不好了。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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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秦桑,離開東宮後,越走越覺不對。
“這不是來時走的那條路,是走錯了嗎?”
宮婢與內侍見秦桑停下不走了,宮婢就沒好氣的道:“真真是個沒見識的,進宮走的是一個門,出宮走的又是另外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