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燒了。”
“是。”
這時,林尚宮疾步走來,渾身汗濕,臉色蒼白,見到獨自站在階磯上的霍無咎,雙膝一軟就跪下了,“暫、暫時還沒找到,宮人們還在找,殿下稍安勿躁。”
霍無咎聽見了,腦海裡卻回蕩起秦桑嬌泣嗚咽著求他“輕點”“不要了”“太深了”的不合時宜的聲音和情動之時令他癡迷的濃豔媚態,禁不住臉紅心熱,隻隔了一天而已,他就找不到他的蜜罐子了,看著眼前兩具屍體,想到秦桑或許已經遭了毒手,就心慌,呼吸紊亂。早上他攥著她的手不許她打回去,她銜了滿眼淚,依她那脾性,肯定心裡生他氣了。她恨霍鬱弗,恨謝寶珠,連帶恨上夏靈雨,她隻不過是把吻痕露出來,又有什麼呢,他不該甩開她的手,還凶她。
這時乾清宮總管太監顧忠實快步走到階下,苦著臉道:“小祖宗,您動靜鬨的太大了,陛下召見。”
霍無咎回過神,緩緩抬眼,心裡空蕩蕩的,卻也通透了,“皇祖父是這座紫禁城的主人,可這座紫禁城太大了,可藏汙納垢之處,多不勝數,便如在浩渺天地之下,所謂的金尊玉貴的皇孫殿下亦渺小如螻蟻。”
顧忠實一怔,“殿下這是何意?”
霍無咎沒言語,疾步直奔乾清宮。
·
乾清宮,寢殿,燈火如晝。
建武帝霍無極正斜倚憑幾翻看奏折,上半身穿著藏青色無袖對襟汗衫,下半身隻穿了一條明黃小衣,若非頭上戴著金絲龍紋紗帽,這身打扮與坐姿怎麼看都像是地裡看瓜的老翁。
羅漢床下,左邊設下了一張鑲雲龍紋螺鈿寶座,徐皇後正端坐在上頭,穿著一件栗色團鶴壽字紋大袖衫,臉帶憂色。
右邊擺著一張四麵平玉石麵矮榻,榻上堆滿奏折,奏折堆裡盤腿坐著太子霍承基,這會兒手裡雖是捧著奏折,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大胖臉板著,神色嚴肅。
“母後,一會兒他來了,兒子訓斥他,您不許再和稀泥,他已經大婚,不再是小兒。”
徐皇後望著殿門口,胡亂點頭應付,“嗯嗯,行。”
忽的,徐皇後露出笑模樣,“乾兒過來,好幾日不見,可把祖母想壞了。”
霍無咎大步流星走來,離羅漢床三步遠處雙膝跪地,拱手道:“不孝孫、不孝子霍無咎前來認罪,一罪,不聽旨意踏出府門,二罪,為查找失蹤的侍妾驚擾了您們,數罪並罰,甘願領受。”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霍無極抓起炕幾上的茶杯照著霍無咎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霍無咎不躲不避,垂眸領受。
“嘭”的一聲,茶杯正砸在霍無咎前額上,茶水茶葉潑了一臉,摔在金磚上碎成好幾片。
徐皇後先驚後疼,甫一瞧見霍無咎額頭流出血來再也顧不得什麼,慌忙走過去,拿帕子按住血口,“乾兒你這是怎麼了,往常你皇祖父拿東西丟你,你躲的比猴子還快,這回怎麼不躲?傻了不成?!”
霍無極僵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就怒道:“孽障,還學會玩苦肉計了!”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