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樓,他什麼都沒有想明白,但是周衍在樓上等著他這個事實不會改變。
一會兒上樓給他找個被子鋪個床,隨便下碗麵吃,其他什麼都不管了,兔崽子要是敢瞎胡鬨,就一腳從五樓給人踹下去。
如果周衍是個貼心可愛的戀人,那這種家裡有人等他的感覺讓季元感覺好極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還不等季元踏步走出,在電梯口殷切站著等待的周衍就一把撲到了季元身上粘人地撒嬌:“季元哥我快凍死了。”
季元的手被周衍胡亂拉住,的確是想給冰塊貼住了似的凍人。
季元因此沒有忍心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再不出去電梯門關了,快著點兒。”
他一邊開門一邊數落周衍:“你是不是傻,不會先去樓下超市轉悠幾圈,或者去樓下奶茶店坐一會兒嗎?就這麼在門口乾等著,要是我再晚回來一點,能給你凍成個冰棍。”
房門被推開,季元摸到牆邊的電燈開關,按下去後燈光霎時間填滿了整個客廳。
“小房間有床,一會兒你自己去把床給鋪好了,我去下個麵條。”話一說完,連季元都覺得順口得奇怪。
周衍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和季元一起脫了外套掛到了衣帽鉤上。
這種兩人一起進家門,一個做家務一個做飯的感覺實在太像小情侶了。季元那句自己去下麵,說得周衍心裡又暖又漲,一股暖流來回激蕩,著實想要撲上去將季元給好好疼一疼。
好在這個時候季元直奔著廚房去的,他但凡要是回個頭看周衍一眼,一來是要被周衍黑沉沉的目光嚇著,二來是被他那雙眼睛看一眼,周衍絕對壓抑不住內心的波瀾。
短短幾步路季元走的平淡無奇,實則步步驚險。
家裡的材料很少,季元下了一包掛麵,弄了兩根青菜和幾片臘肉,一人一個水煮蛋。
“我在新聞上看見你的名字了。”周衍提起話頭,“有個也叫季元的人。”
季元低頭喝湯:“嗯,就是我。”
對此季元不覺得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地方,興許早點讓周衍了解些彎彎繞繞,他能少瘋點。
“那季元哥,你以後準備走這條路嗎?”周衍嘩啦啦下去一大口麵,清湯寡水吃得像山珍海味。
兩人一個探路,一個投石,都在試著認識對方的想法。
“嗯。”季元吃的慢吞吞,想起現在網上那些言論,又補充一句,“往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彆多看。”
“那些明顯都是瞎說的話,我不信。”周衍語氣明明很平淡,但季元抬頭看他一眼又覺得在他眼裡看見了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不信是一個,要不要管又是一個了。
雖然季元現在也很懷疑現在才十七歲的周衍能夠乾出什麼事來,可他還是先想著給人打個預防針。
“現在有什麼事情,我都會自己解決,”季元開口,說出的這段話不僅僅是對現在的周衍,也是對以前的周衍,“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平坦平坦都是我自己的事兒,不乾彆人什麼事兒。”
這話周衍哪兒能聽不出什麼意思,但聽得出和聽進去了又是兩碼事。
季元覺得自己也許可以改變現在的周衍,周衍何嘗不覺得也許可以潛移默化讓季元適應自己呢。
“還有,”季元心想著,既然說了這個事兒,就不入一次性說開,“這種踩人黑人的手段很平常,娛樂圈多得是了,以後拍戲還會有炒作緋聞,拉個手接個吻拍激情戲,都是很正常的事兒,你彆大驚小怪。”
拉個手、接個吻、拍個激情戲。
當當當三下,全紮在了周衍要瘋的點上,季元其實還有幾句沒說,可瞥眼看見周衍的臉色,求生欲讓他硬生生刹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