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了消息,那天放學之後,薑萊照常和丁雨琦一起回家,班級裡她們不是坐在一起的,隻有晚上放學才能說上話。
“薑萊,我就說上次我看到的是真的,你非不相信,你爸爸不是好人,我昨晚聽我爸媽談論,說你爸媽還要離婚呢?”丁雨琦這話已經憋了一天想和薑萊說,上次她出去玩,看到薑萊她爸爸跟另外一個女人手牽手,她偷偷告訴薑萊,她不僅不相信,還差點掉下河,讓丁雨琦被她媽媽狠狠教訓一頓。
現在看來,她根本就沒有說假話,薑萊爸爸外頭就是有了女人。
“你說你上次看到了什麼?”
丁雨琦以為她又要生氣,有些躲躲閃閃:“就是我那次跟我姐姐姐夫看電影,看到你爸爸和另外一個女人手牽手,還一起看電影呢。”
原來她爸爸離婚的原因居然是出軌。
“你看清楚了?那個女人漂亮嗎?”
“不漂亮不漂亮,一點都沒有你媽媽漂亮,像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可我看到那個人的確是你爸爸啊。”
出軌還管什麼漂不漂亮,男人天性就是下賤,不管哪個年代都一樣,聽到這事薑萊格外生氣,大概她經曆過,雖然來到這裡生活一段時間後,前塵的事情,好像已經很遙遠。
錢素梅不願意孩子們摻和這種事情,一切都是自己默默地扛,她很早之前就發現丈夫出軌,幾年前他作為知青被派到鄉下,回來後就沒一天正常過,後來他官當得越來越大,對家裡事情卻越來越不管不問,為了三個孩子,錢素梅一直在忍耐。
鄰裡之間的流言越來越多,他們工作單位本來就在一塊,何況是這麼大的事情,一時之間成為了熱點,聽說她爸準備辭了官去做生意,這幾年個體經濟發展國家是很推崇的,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剛下來沒多久的政策,而且之前集體製根深蒂固很久,大家一時都還沒有接受,何況她爸還是個做官的說起來非常體麵,辭職去做生意?大概真的為了女人腦子壞掉了。
他們議論一般也都是罵她爸爸是畜生,老婆孩子事業全都不要,為了一個鄉下來的女人,還真的是衝昏了頭。
明顯錢素梅這段時間精神都不太好,以前她對薑盛的管理很嚴格,這段時間就任由他去玩,一天兩頓飯倒煮得很及時,除此之外,基本都沒什麼話。
這個社會,男人就是家裡的天,這天要是塌了那家不就毀了嗎?錢素梅不願意走到那一步,不管她自己還是她孩子,若是以後落個離婚的頭銜,她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她也求過薑保衛,讓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把事情做得一點餘地沒有,可他隻有對不起,什麼都是對不起,其他再也說不出來什麼。
當他連官都不想當的時候,意味著他打算把一切都拋棄了。
薑萊看不下去她一天比一天消沉,尤其是在外麵還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這天下午最後一節課,她假裝肚子疼得受不了跟老師請了假,這學期她成績提高很快,老師對她印象好關心地讓她早點回家。
出了學校門,正好過來一輛黃三輪車,薑萊將他攔下,問去供電局多少錢?
她其實特彆窮,平常錢素梅不會給零用錢給她,吃穿都是家裡全包,就這點車費算是薑萊所有的積蓄。
供電局在另外一條街道最裡麵,外側有個小圍牆,薑萊就躲在大門口樹的後麵,等到下班時間,開始有人陸陸續續出來,穿得都是統一的製服。
她盯著大門看,生怕錯過,人走差不多時才看到薑保衛跟一男一女一起出來,臉上都帶著笑在說話,薑萊想到錢素梅每天都在強顏歡笑而他卻笑得那麼刺眼,心裡更是生氣。
她一路尾隨,到前麵街口時,三個人分彆,薑保衛從另外一個方向走,那個方向不是去她家的,後來路就不怎麼好走,也沒有遮擋物,好在今天天冷,她戴了圍巾,把頭低下放在圍巾裡也沒彆認出來。
彎彎曲曲到一個小巷子裡,薑保衛敲門,一會兒就有個女人過來開門,被他擋著薑萊看不清楚她的臉,心裡卻默默記下了這個門牌號碼。
隔天早上她繼續讓丁雨琦跟老師請假,說有腸胃炎,在這時還是個不小的病。
實際上,薑萊瞞著所有人去找了小三,她想起上輩子被小三氣得去自殺就嫌丟臉,沒有抑鬱症之前薑萊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這次她想著怎麼也要扳回一層。
敲了好久的門才聽到有個女人柔柔弱弱地問:“請問你找誰?”
“這是薑保衛的家嗎?我是郵局送信的,有他一封信。”
女人聽這話過來開門,結果隻看到一個小女孩,又想把門關上。
薑萊抵住:“你害怕什麼,我是薑保衛的女兒,我想找你好好聊聊。”
這女人長得確實不好看,拿錢素梅來說差得可不是一丁半點,大圓臉被風吹得赤紅,眼睛倒不小,可隻能更襯托出臉大,身上衣服穿得也土到掉渣,看來薑保衛對她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