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大學是相當的難考，包括中專在內，錄取率隻有6左右，雖然子弟兵學校不錯，但真正上大學的不會超過十個人。薑茉考慮到以前薑萊的成績，連中專都上不了，本來是想讓她混個高中畢業，既然現在她一個人在這兒，她打算把薑萊帶到首都去，跟自己一起，那邊機會多，總能找到工作的。
一連兩夜沒睡，薑茉小補了一覺，等醒過來，見薑萊在跟王姨一起包水餃，今天中午她們吃餃子。
“薑茉姐姐，首都好玩不？”建樹跟小夥伴在外麵玩雪人玩累了，衝到前麵問。
“好玩啊，有很多這邊還沒有的東西。”
建樹幾年前去過一次，不過那次是跟爺爺一起的，他都來不及玩就回來了，隻記得那邊有很多小樓房，馬路也寬敞很多。
“我小叔叔不帶我去，薑茉姐姐你能帶我去玩嗎？”
“可以呀，等你下次放暑假的。”
薑萊打斷他們的話：“建樹，為什麼你跟我姐姐喊姐姐，跟我總直接喊名字？”
那能一樣嘛！建樹手插在口袋：“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可不能忘記。”
小小年紀就知道開始撩妹，薑萊佩服。
中午吃飯的時候，簡森跟薑茉談了薑萊的成績，說她這次期末考試進了班級前三名，薑茉有點難以置信，他們不念書不知道，她卻非常了解想要各科成績都提高有多難，薑萊怎麼可能會在短短一學期內進步有這麼大。
簡老爺子見她不相信：“薑茉你還真不信，薑萊這學期還代表學校去市裡參加英語競賽，拿了第一名。”
簡森：“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隻是一個普通競賽，不是什麼大事情。”
薑茉原本想說得話卻不知道怎麼說出來，要妹妹現在成績真這麼好，就有考大學希望，她怎麼能提出帶她走呢？
再過兩天就是除夕夜，家家團圓的日子，而他們家卻要各分幾地，薑茉問過她一次：“萊萊，你願不願意回哈爾濱，畢竟是春節……”
這件事還真沒有商量餘地：“姐，我不去。”
從錢素梅放棄她的時候開始，薑萊在心裡也同時放棄她，又怎麼肯再跟她在一起。
薑茉歎口氣，她能理解妹妹，不過總是住在彆人家不是個辦法，尤其這家子三個男人，更會被旁人說三道四。
“那你有什麼打算？還是接著住在這裡嗎？”
薑萊心中已經暗自有決定，隻是她沒想到會突然多出一個薑茉，不過也不一定是壞事。
“姐姐，我想暫時休學，保留學籍。”薑萊已經研究過，這個年代大學報名不是按照學校來報的，即使在家複習到時候也能去考試。
“可你不在學校複習，光靠自己哪裡那麼容易考上？”
要是她真的上了大學還需要一筆錢，簡爺爺一直讓她不要為錢擔心，但薑萊開不了這個口，就算有一天她去念大學，那用得也必須是自己的錢。
“這個沒事，學習看自己態度，哪怕老師教得再好自己不學也沒效果，我會對自己人生負責的。”
“好，那你跟我回首都，把課本帶著，我來教你。”
首都她倒真的從沒考慮過，就算休學，她也不想離這兒太遠，這樣子還會經常有機會過來看看。
薑茉見她猶豫：“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我不放心，首都機遇多，就算真不念書也能有好的發展。”
“讓我好好想想。”
不管哪個時代，肯定是大城市好，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生根，關鍵她心裡不舍，不過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她早該明白這個道理。
自從薑茉來之後，丁雨琦找她次數少了，薑茉總跟著薑萊，她想說悄悄話都不行。
有次趁著薑茉在外麵叫建樹打球，丁雨琦慌忙地問她：“萊萊，我媽媽說薑茉姐會把你帶走，你真的會走嗎？你成績那麼好，要留在這裡考大學的吧？”
薑萊沉默，丁雨琦拉著她的衣袖，急得眼淚快要掉下來，要是薑萊不在，誰還陪她去看楊大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