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寒冷地區,天黑向來都是無比迅速的。
隻見此刻,天上緩緩隱現出一張灰色朦朧的畫布,緩緩將整個天空披上。
彼得安思。
‘嘩啦嘩啦……’
‘哐哐哐……’
一架搭載著源石充能的燈具,緩緩被掛在樓棟之上,散發著朦朧的光,而在這投影出的黃光之下,一座被邪魔傾覆過的城市,已經緩緩生出人煙。
散亂的人群在微弱的黃光之下遊離,搭載器械,搬運物資,人聲躍躍。
位於城鎮北區的地帶,溫迪戈們早已聚集在臨時營地之中,部分人看著附近聚集狂歡的烏薩斯人有些格外不適。
加索倫斯特身旁,貝斯特沉悶的拉扯著身上的甲胄,擦拭著被高盧裝甲斷穿之後的標槍,不禁抬眼看向隔著幾百米的烏薩斯營地。
“族長,你說那些烏薩斯人是怎麼想的,他們居然把營地搭建在距離我們接近的位置?”
貝斯特一臉不解“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是溫迪戈嗎?”
“……”
加索倫斯特聞言,不禁看向遠處烏薩斯的營地,目光沉斂。
溫迪戈,是一種很孤僻的種族。
他們長年以來習慣獨自紮營,自覺的與一些陌生人隔開距離。
畢竟他們是溫迪戈,三米之巨的體型,足以隔絕所有彆有用心之人。
但……很可能是意外解決這座被邪魔淹沒的城市緣故,外加他的弟弟在烏薩斯軍方內頗有人氣……外加先前先前鄭彬,留下七十餘溫迪戈們協助防線的情況,讓這些烏薩斯人下意識的忽略了溫迪戈的凶名。
畢竟這些烏薩斯人,本質上的性格是頗為莽夫的,但莽夫之下,也是知恩圖報的性子,對於幫助他們奪回城鎮,覆滅邪魔的溫迪戈們,自然是不再畏懼。
“……”
加索綸斯特看著遠處烏薩斯的營地位置,依稀可以聽到一些聲絮。
他很清楚,他們作為外人,突兀的入場這片國家的城邦,之後難免會牽扯一些瑣事,所以……眼下必須要做的,便是離開。
加索倫斯特閉上雙眸,盤坐場中,沉聲道。
“我們……今夜在此過夜。”
“明日就離開。”
在加索倫斯特身旁,貝斯特點了點頭。
“這樣……我明白了。”
“……”
……
現在已是夜幕。
在先前的邪魔尾聲之後,高盧軍甲的來襲,也被溫迪戈們擊敗。
當下,部分的溫迪戈成員跟隨加索琳娜前去開動長空艦,靠近彼得安思區域。
而溫迪戈之間,鄭彬則帶著部分手腳麻利的溫迪戈們,繼續清掃這座城市殘存邪魔的工作。
這座城市,邪魔主要的區域雖然被解決,但仍有殘餘在各部區域,而在這種情況下,殘存的烏薩斯內衛們全員集合。
‘哐————!’
一聲響徹數裡的空鳴,一把長刀拖拽著血色的光影,將一隻高約四米的邪魔瞬間梟首!
而後,那把長刀毫無停歇,翻轉刀勢,往斜回攻!
‘哐哐哐————!!’
蠕動的邪魔屍骸之下,被道道血光接連切割,粉裂出淋漓的血水,最後轟然倒塌在地,彌漫成黑色的血潭!
“這個薩卡茲……”
遠處,數名烏薩斯內衛看著遠處的血色人影,低沉的發出聲音,詢問著麵前的艾倫“領隊…如果是您……跟他交手,勝算如何?”
“我,不知道。”
內衛艾倫,此刻看著遠處那連舞的血色身影,眸子裡被那奪目的血刀不斷充斥。
隻見那血刀在其手間流轉,動若雷霆,頃刻間接連拖拽,發出一聲聲劇烈的轟鳴,拖拉出一片片的血水,場麵可謂是無比血腥!
‘啪啦啪啦……’
伴隨著邪魔不斷的死去,地上的黑域也不斷的消失,最後……這座城市恢複了原先的蒼白。
地上彌漫著數之不儘的屍骸,被風雪凍的乾枯,生硬,依稀可以聽到風絮聲刮擦在遺骸間的鳴響,像是乾枯的樹乾簌簌作響的哀鳴。
“呼……”
場中,溫迪戈第三支隊的康斯,看著遠處收回長刀的青年,赤紅的眸子儘是麻木。
“這個……家夥,為什麼感覺他的刀法比我還強啊?”
康斯看著青年腰際那把長刀,此刻……血色的源氣緩緩消失,那把長刀顯露出原來的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