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過來了?",聽柱子這一叫所有人臉都綠了,頓覺大事不妙,因為墓道外麵能活過來的東西,就隻有那些陰兵了。
我顧不上腹部的疼痛,和蜂眼他們跑過去一看,墓道裡麵出現十幾個無頭士兵,正持槍執戟,跌跌撞撞的向墓室裡麵走來,隱隱約約能看到遠處還有更多的無頭死屍也在慢慢朝我們逼近,黑壓壓的一大片,就像被人操控的傀儡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心中不由得暗罵倒黴,這三家還魂大祭幾千年了都沒有被啟動,我們一來就正好趕上了,都是老劉頭那瘋子惹的禍。
現在四周已無其他退路,唯一可以出去的墓道又被堵的死死的,看來今天我們都要交待在這兒了,我忽然間有點後悔了,如果當初沒有答應老齊來找什麼天眼那該多好。
後悔歸後悔,眼前的危機還是要想辦法應對,我們六人站在墓道口手握折疊鏟嚴陣以待,明知無路可逃也還是準備和這群沒頭的家夥拚了,但外麵的石屋那麼多,死屍成千上萬,就算我們再拚命也隻是最後的掙紮。
柱子臨時抱佛腳,祈求佛主保佑我們能逃過這一劫,以後必定行善積德三餐食素,早晚誦經,我罵他要是早這麼做也許我們就不會碰到這事兒了。
蜂眼,豹子和阿英雖然一直把宿命掛在嘴上,此時卻也是麵露絕望,不再像之前那般從容淡定,看來他們那位祖師爺也已經拋棄他們了。
若蘭說這些士兵軀體僵硬,行動遲緩,並不算是真的活過來了,也許隻有等三座山中的還魂大祭全部啟動了,這些死屍才會形,神,靈三者兼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複活。
話雖如此,我卻還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彆說現在是一萬個會動的死屍了,就是一萬隻螞蟻擺在麵前,我們一手捏死一個也夠大家折騰大半天了,看來這中山王是吃定我們了。
站著等死的滋味兒確實不好受,我心一橫,與其這樣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剛想上前跟那些無頭士兵拚個你死我活,柱子卻搶先一步跑了過去,口中大聲叫喊為自己壯膽助威,掄起鏟子就將走在最前麵的死屍敲翻在地,我們見勢也趕緊過去支援,人屍大戰拉開了序幕。
柱子力氣很大,幾鏟子下去就能把一個無頭士兵給拍散架,但這些士兵也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他們好像能看見我們似的,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向我們刺來,而且力度還不小,隻是準頭稍微差了些。
我一鏟子拍向迎麵而來的長槍,“當"的一聲金屬撞擊,震的我虎口發麻,一看折疊鏟上,硬生生的被頂出了一個凹坑,這可是德國用合金鋼製造的軍用工兵鏟,要是那一槍刺到人身上,肯定是活不了了。
蜂眼正想要跨步迎敵,卻一下被絆倒在地,再看地上,一截被攔腰削斷的身體還在不停的扭動,伸出兩隻白森森的手臂正死死的抓住蜂眼的雙腿。
我和豹子一陣猛砍,將那半截身體連同雙手砍得粉碎,蜂眼也趕緊爬起來繼續戰鬥,眼下這個時候需要的就是團隊協作和互相信任。
若蘭被一個無頭士兵刺中了背包,一時甩脫不掉,陷入險境,柱子上前抓住那士兵就是一頓招呼,旁邊又圍過來兩個士兵想要攻擊若蘭,我趕緊過去抵擋,順勢扯下若蘭的背包帶子,都這個時候了,裝備已經不重要了,保命要緊雖然逃生的希望渺茫,但人的求生欲也會隨著環境的惡化而逐漸強烈,經過一番苦戰,墓道裡的十幾個無頭士兵已經被我們消滅乾淨。
這一仗下來眾人已經氣喘籲籲,體力消耗的厲害,我們把剩下不多的裝備清點收集起來,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第二波進攻,至於結局,大家可能都心知肚明。
柱子跑去墓道入口處觀察敵情,若蘭她們再次仔細檢查墓室的每個角落,看看是否有其他隱藏的逃生通道。
我來到石台上,想看看棺槨周圍有沒有什麼玄機,卻看見老劉頭懷裡的頭骨正在不停的跳動,貌似有人在呼喚它,想要跳出棺槨去尋找它的本體。
"有情況,準備戰鬥",柱子一邊往回跑一邊大聲叫喊,我們過去一看,隻見又有二三十個無頭士兵已經進入了墓道,他們分列兩邊,簇擁著中間一具高大的無頭男屍,這男屍和其他士兵有點不太一樣,手中未持兵器,穿著一件金絲長袍,束著一條白玉腰帶,腰中掛著一把三尺寶劍,在群屍中赫然顯眼,足顯其身份高貴。
"他…他不會就是中山王吧?"柱子疑惑的問我,他和我猜測想的一樣
"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我回答道,難怪那棺槨裡麵的頭骨在跳動,原來是想掙脫老劉頭的懷抱出來迎接他的本尊,真是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情都讓我們遇上了。
柱子見這架勢好像有點慫了,轉頭對大家說到:"中山王都出來了,看來這仗是沒法打了,大家不如繳械投降吧,說不定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說罷就將手中的折疊鏟扔在地上,轉身走到一副空棺材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