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旺盛的畸變生機在屍仙化身體內悍然爆發。
龐大的生命力對死亡生靈來說無異於詛咒和猛毒,大量變異扭曲的肢體器官不受控製的從屍仙化身軀體上萌發,泛濫的畸變生機衝散了它散發的滔天死氣。
一時間,屍仙化身的氣息變得無比紊亂。
周源抓住機會拉開距離,移形換影到數公裡外,將自身轉化成元素形態,以阻止生命精氣不斷流逝。
同時,他召喚出上百道影分身圍住屍仙化身,進行拖延。
黑暗物質井噴擴散,鋪開到最大極限,將整片天地都籠罩在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深邃暗影之中。
倘若從空中看去,就能發現這片大地一片虛無黑暗,就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塊。
下一秒,血屍們闖入到了這片黑暗中,沒多久,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無處不在的冰冷暗能化作死神的鐮刀,無情地進行收割。
噗嗤!
血屍們奮力抵禦著黑暗領域中的無數攻勢,突然感覺自己的屁股傳來劇痛,被什麼尖銳武器狠狠捅了一下,緊接著耳邊響起一陣詭異尖銳的怪笑聲,仿佛惡作劇的小鬼。
“武器有毒!”它們臉色劇變,能清楚感受到無以計數的詛咒和猛毒正在體內亂竄,兩名6階血屍抵抗不住詛咒,直接衰敗成了一捧粉末。
轟!
大腦袋血屍七竅流血,將靈魂力量鼓動至極限,強行在黑暗領域中炸開一個豁口。
眾血屍紛紛竄出,沒有去治療傷勢,而是第一時間取出超凡道具,探查周源的位置。
哢嚓!
天地間陡然光芒一閃,虛空中傳出相機快門的聲音,光影交錯間,短暫照亮了黑暗領域中的一道人影。
一名女屍毫不猶豫挖下自己的左眼,按上一顆陰森怨毒的蛇瞳,碧綠色的冷光亮起,視線所望之處,一切都在刹那間石化,蒙上灰蒙蒙的岩石色彩。
黑暗化為磐石,那道人影同樣凝固成了石雕。
“很可能是假身。”女屍不敢妄下定論,暗影係非凡者的保命手段多到數不勝數,光是影分身這一個技能就足以把人玩的團團轉。
“假身一樣殺!”
身穿未來科幻風裝甲的6階血屍抬起手臂,鋼鐵增殖,變形成一門手炮,緊接著取出一張黃紙符籙貼在上麵,隨後開火,釋放出一道赤紅色的能量光束。
黃紙符籙憑空燃燒成灰,孕育著高熱的光束在空氣中留下刺目的殘痕,在凝固的石海上撕裂出一條兩米寬的狹長口子,擊中了凝固的石雕。
這張黃紙符籙是從異常區域帶出的異常物品,專門用來針對這種擁有身外化身的非凡者,貼在武器上麵進行附魔後,下一次攻擊就算命中分身,也同樣會對本體造成傷害。
而且是,等額傷害!
分身的強度通常來說都會弱於本體,有些攻擊無法對本體造成傷害,但足以殺死分身,那麼這個時候隻要貼一張法符,分身受到的致命傷害就會同步到本體身上。
可以說將身外化身非凡者克製的死死的。
隻是,當能量射線消散後,那座石像卻安然無恙。
“不可能,就算是橫練宗師的肉身也應該打穿才對!”身穿未來科幻風裝甲的6階血屍難以置信。
這時,一縷黯淡到無法察覺的黑暗漣漪在天地間擴散開來。
兩名7階血屍臉色驟變,疾聲道:“快躲!”
下一秒,黑暗漣漪掃過幾名6階血屍的身體,它們隻堅持了不到一秒便支離破碎,被這看似輕柔無害的漣漪蕩成粉末!
隨著視線移開,那道被石化的人影晃動起來,岩石外表開裂,塵土與碎片簌簌抖落,頃刻間垮塌,而其中竟然空無一物!
兩名7階血屍剛逃離黑暗漣漪的波及範圍,隨後屁股突然一痛,大量毒素與詛咒隨之灌入身體,令它們渾身腐爛,筋肉裸露在外,不停流淌惡臭膿血。
“咯咯咯咯咯……”耳邊再次響起奸詐的嬉笑聲。
“你身後有個東西!”大腦袋血屍看到了一個手握尖叉的青銅小惡魔。
在被看見的瞬間,青銅小惡魔失去動力,從空中墜落下去。
——剛才那道人影,其實是用偽裝護符幻化後的青銅小惡魔。
作為異常物品,青銅小惡魔有著超乎想象的堅固,難以被傷害,所以才被周源扔出來當沙包。
周源的本體正隱藏在暗處,拉動無弦石弓,遠程釋放殺招。
嗡!
他拉動弓弦,傳出一聲顫音,虛無中轟然迸發雷鳴巨響,震撼心靈,這次擴散的是一股無形無質的精神風暴,充盈著神力。
“啊……”兩名7階血屍慘叫,其中一人頭顱如西瓜般炸裂,血液橫飛。
大腦袋血屍擅長靈魂技術,抗下了這一擊,但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周源再度拉弦,遠程將其射殺。
一個個小型歸墟漩渦開啟,將散落的儲物戒收入。
兀然,周源眉頭一皺。
屍仙化身……
走了?
短短的時間裡,它打散了將近一半的影分身,但最終卻沒有選擇繼續糾纏下去,而是施展某種遁術離去。
【暗影係被稱為最能苟的奧能係不是沒有道理的,影遁、影分身、移形換影……各種位移手段誰遇到誰麻,屍仙化身看出你跟個泥鰍一樣非常難殺,所以決定不繼續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它要去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給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然而,殊不知,它曾經的布置早已被蕩平,它隻會遇到一個驚喜。】
周源也沒想到屍仙化身竟然會打一半就跑,這麼看來發育起來的暗影係果然難殺。
“它跑走是想啟動後手?但後手已經被端掉了,嗯……應該是控製局的手筆,那就不用我操心了。”
……
秘境深處,一座深穀中。
屍仙化身出現在漆黑的穀底,一路前行,最終抵達了一座山洞,進入山洞後再沿著通往地下的隧道前進,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個位於地底深處的寬敞空間。
隻是,早已有人在此等候多時。
昔年的布置更是早早就被清除乾淨,空餘一張座椅。
座椅上是一個全身包裹著深色繃帶的男人,隻露出一雙明亮堅毅的眼睛,凝視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