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隻有一個字麼？”
“嗯。”
“他們都這麼叫你麼？”
“嗯。”
懷雀抬眼看向zero。
zero有著一頭銀色的短發，說是銀色也不準確，沒有銀色那麼灰，更接近白色一點。
他那張銀質的麵具覆蓋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而左邊的眼睛又被細碎的長劉海遮住了，
懷雀隻能依稀從發絲間隱約窺見，zero的那隻眼睛並不是尋常的瞳色。
見懷雀一直在自以為很隱蔽的悄咪咪的看，zero索性撩起劉海，露出了那隻眼睛。
——那隻瞳孔居然是銀色的。
懷雀微微睜大了眼睛。
雖然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一個人，對他來講是個不太禮貌的事情，但懷雀還是忍不住好奇地看了又看。
“想問什麼？”zero說。
懷雀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有白化病嗎……？”
zero將劉海放下，眸色沉沉地看著他。
zero沒有說話，懷雀便有些無措了，“對、對不起——”
“星能帶來的異變。”zero垂下眼，他看向懷雀因為緊張所以無意識交握住的雙手——懷雀的右手的拇指掐著左手的虎口，在那處留下了幾道紅紅的月牙。
“3級星能會產生不同層麵上的異變，我的異變發生在了外表上。”
他素來沉默寡言，極少說這麼多話，說完這些，zero與懷雀對視一眼，懷雀明明懵懵的，卻又像是恍然大悟似地點了下頭，說道“啊，原來如此。”
“……”zero說道“沒聽懂？”
懷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這是新星曆15年，除了少部分在地上的“逐月派”，其餘人類儘數轉移到了地下城。
在地下城創建之初，聯盟便達成了共識，在建好必備設施後，第一個建造的非生存區域，一定是學校。
無論是小孩、成年人，亦或是耄耋老者，對星能的教育刻不容緩，即便是那沒有覺醒星能的2%中的一個，也會選擇接受星能教育，為未來某一天有可能覺醒星能而做準備。
但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居然不知道星能是什麼？
“看過異能類的電影嗎？”zero一邊說著，一邊靜靜地注視著懷雀——
那張無人能與之比擬的美麗臉龐自是不必多說，他的臉色比常人要蒼白一些，身形也要更瘦弱，也印證了他自己口中所說的，身體不太好的這件事。
除了那張惹眼的臉蛋，那頭幾乎蓋過腿彎的長發也十分矚目。
懷雀似乎是不怎麼會打理頭發的樣子，那頭長發並沒有剪出什麼造型來，隻是任由它野蠻生長一般，隨意地披在腦後、垂落在地，日光燈打在上麵，照出柔順的光澤。
懷雀又穿著睡裙，法式的長裙，花苞袖，蕾絲綴邊，領口有些大了，露出一對漂亮精致的鎖骨。
像是童話裡的長發公主，虛幻地被丟到了現實中。
“看過的。”公主連說話都是軟乎乎的，臉上的神態充滿著不會在這個時代出現天真懵懂，“星能……就是異能嗎？”
“嗯。”
zero解開右手上黑色的皮質手套，他舉起手，掌心向上，懷雀清晰地看見，在zero的掌心，緩緩地憑空凝結出一團帶著寒氣的晶體，晶體不斷膨脹、變化，最後定格成了一朵精致的冰晶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