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嘴角(1 / 2)

客廳中,一男一女對坐著。

偶爾能聽到一聲清楚的滴答聲,想來是剛才洗碗後未能將水龍頭擰緊。

講完這些過往並不愉快的經曆後,望月真綾並沒有哭鬨,也沒有展現出任何的歇斯底裡。

她隻是怔怔的坐在沙發上,姿態、神色,都形同被擺在她雙腿上的兔子玩偶。

好像剛才的那些話,真的就是在表演某個影視劇角色的台詞模仿秀,和她本人毫無關係。

可夏目唯川清楚,那就是發生在她身上真實的一場被霸淩經曆。

“真綾。”

夏目唯川輕聲的叫著她的名字,接著從原本的沙發上起身,坐到了望月真綾的身旁。

不料,當他還在醞釀著安慰的話語的時候,望月真綾就朝他轉過來臉。

看到他滿含關懷的眸子,望月真綾停了一瞬,明白過來後,像是被灼痛了一樣飛速的低下臉。

“抱歉,我隻是單純的想要告訴你一些真相,事到如今我已經對這些過去的事完全不在乎了,所以你也不必為此感到沉重、悲憐。”

真的能夠不在乎嗎?

如果不在乎的話,為什麼又要低下臉呢?

夏目唯川沒有戳破這個帶著少女最後的倔強的謊言,他伸手攬著望月真綾的肩膀,使她往自己的方向貼近了些。

“能夠忘得那些不愉快的過去自然不錯,但還有更好的辦法...”

夏目唯川說著,眼睛餘光意有所指地朝旁邊掃了一下,“你看,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望月真綾聽了後微微一怔,她擠了擠泛紅的眼眸,埋著頭鑽進了夏目唯川的懷裡。

夏目唯川話中的意思,她明白。

自那晚過後,仍然在天空中籠罩的陰雲始終保持著欲下不下的樣子,但終究沒能再落下一滴雨。

如今,陰雲消散,晚上不行,可望月真綾白天和朋友逛街的時候,也許都能看見彩虹。

而這也宣告了她當初的那句話,“雨停了我就從這裡離開”,徹底食言了。

是什麼迫使她留下來呢,真的像表麵說的那樣,是找不到住的地方嗎?

自然是不可能,作為一度將生命都不看重的人,真想要找住的地方哪裡還能找不到。

因此,即使嘴上還不情願承認,但她確實已經將夏目唯川當做了最後的火柴,並期待燃起之後能獲得與之前不一樣的結局。

望月真綾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她扶著夏目唯川的肩膀,又尋找了個最舒服的角度趴在他身上。

彼此的溫度傳達過來,夏目唯川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盯著被她妥善的放在一旁的兔子玩偶看了會兒,開口問: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玩偶的來曆,但相信它對你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而且是正麵意義上的重要,對吧?”

寄托仇恨隻能保證不將它遺失,根本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

望月真綾點了點頭,“它是我收到的第一個禮物,平時偽裝積累下的情緒,一個人獨處時,我偶爾會傾訴給它。”

“的確是很有意義,簡直就像是一位知心朋友。”

夏目唯川順勢肯定了一聲,接著話鋒一轉,說:“既然這樣的話,那全部用來記錄這種事情未免太可憐了,偶爾也讓它當一些美好記憶的見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