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見到謝翊(2 / 2)

謝翊這才鬆了一口氣,連連道:“原是如此,小兒混沌,也不知教門吏長隨引路,幸而遇見了懷君。”

孟聿秋隻是頷首,稍禮後,便往堂內側方去了,那裡是存放各類廢稿文書的地方,也不知他究竟拿了什麼,便直接出了政堂。

等到孟聿秋離去,謝翊這才站起,繞出了主案,走到了謝不為身邊,餘光掃過下首神色各異的官吏,輕歎了一聲,“去後頭說。”

堂中有幾個官員,在看不見謝翊與謝不為的身影後,互相對視了幾眼。

其中,有一身著玄色錦衣的官員首先笑而謔言:“也是我眼拙,起初竟未認出那赤衣身影是謝不為,還以為我們的孟相終於開了竅,領了相好過來呢。”

說完便是仰頭撫須大笑。

由是,堂內眾人皆不再諱言。

“哪裡隻有盧舍人您一人看走了眼,我也是這般以為。”一褐袍官員忙接了話。

“倒是那謝六郎今日不似往常,一身紅衣雪膚烏發晃眼,美極豔極,教人一時不敢認,才讓我們都誤會了孟相。”

坐在那盧舍人對首的官員也放下了手中紙筆,略眯了眼,似在回憶方才堂中一幕。

“這‘謝家雙璧’雖是戲言,但僅論姿容,倒也並不曾說錯,今日這一麵更是如此,我看啊,是比那謝五郎更勝一籌呢。”

盧舍人接過了話,但捋須的手一頓,微微搖了搖頭,佯作惋惜,“卿本佳人,奈何作賊啊。”

“這小兒姿容有何好論,浮華皮囊而已,也不怕汙了自己的嘴!倒是孟相君子雅量,前嫌不計,才是真令我輩敬佩!”原本一直低頭書寫的紫袍官員忽開了口。

他膚色本就黝黑,紫袍更是襯得他渾身土氣,即使著錦繡帶金冠,也隻教人覺得憑白汙糟了這一身華美衣裝。

盧舍人低嗤了聲,語中分毫不讓,“好一個君子雅量,前嫌不計,知道的以為是在說謝六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說你們清河崔氏呢。”

又故意上下打量他口中崔侍郎的打扮,“孟相可不僅是有君子雅量,更是容姿如珠如玉,覺我形穢,若是當年婚事既成,許崔侍郎的外甥也能承得其貌三分,不至於攬鏡自歎。”

崔侍郎“蹭”的一下拍案而起,氣得眉須高揚,“盧伯陽,你在歪言邪語什麼?”

“好了!”就在盧舍人準備也站起回話之時,離主案最近的一人終是出言,聲沉有勢,“謝太傅不在,你們三言兩語就能鬨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盧舍人這才斂了怒氣,而崔侍郎也端坐了回去,也不知是誰開的口,“讓王中書見笑了。”

堂內氣氛一下陷入凝滯,下座官吏更是懦懦垂首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昆倒是覺得,什麼美姿容,雅德行,都不如等那謝六郎又要鬨出什麼笑話來得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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