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初見梨花(1 / 2)

《穿成萬人嫌,但修羅場》全本免費閱讀

“誒誒誒,輕點輕點。”謝不為一下子攥緊了床榻上的錦褥,齜牙咧嘴道。

阿北一驚,忙放下了上藥用的木匙,從榻沿坐起,跪到了床頭,抹著淚道:

“六郎,究竟是誰欺負你了,你身上的傷這樣嚴重,前胸、後背全都淤紫大片,脖子兩側也潰了皮,紅腫了一圈,我才用藥碰到,你就喊疼。”

啜泣幾下後,又道:“這樣不行啊,我去告訴主君,再去請府醫來給你看看。”

謝不為此刻正趴在床榻上,並未加被,隻披了層月白錦蓋,那錦綢上的絲光在燭光下好似盈盈水波,正順著謝不為的身體緩緩流淌。

但阿北才直起身,就被謝不為抬手一把拉下,“彆去,你不是拿了傷藥嗎,給我塗點就夠了。”

說著,稍稍側了身,單薄的錦蓋順勢從光滑圓潤的肩頭滑下,露出了他未著上襦的身體。

原本白膩如雪的肌膚上,漫出了如同被潑了青紫畫墨般的大片大片的傷痕,再順著流暢的肩頸往上看,在夜裡室內稍有些暗淡的燭光下,脖頸處又如同係了一根紅綢,但凝眸細細看去,才能分辨出,不過又是一道傷痕。

整而觀之,不免觸目驚心。

阿北適才在為謝不為解衣時,對這些傷痕就已有了些胡亂猜測,見謝不為又有遮掩之意,便更是讓他生了篤定。

他反握住了謝不為的手,麵露極大哀慟,“六郎......可是有人......強迫了你,但又是謝府惹不起的人,所以你才如此委曲求全。”

還沒等謝不為反應,阿北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握著謝不為的手更緊了些,“是太子對不對!你今日去的便是東宮,是太子強迫了你,你為了謝府考慮,或是他威脅了你,便隻能忍氣吞聲。”

阿北說得含蓄支吾,謝不為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阿北的意思,他的腦中還真就浮現了蕭照臨那張豔如海棠的臉,頓時便有些哭笑不得。

他抽出了被阿北緊緊握住的手,又安撫地拍了拍阿北的肩,“沒有人強迫我,是我......不小心摔的。”

阿北一怔,瞬間之後直接哭了出來,這樣一個身高體壯的男子此刻竟哭得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孩童,謝不為越如此遮掩,他便越肯定自己的猜測。

“你脖子上的傷怎麼可能是摔的,不行,我要去告訴主君,不,去告訴五郎,讓他替你向太子討一個公道。”

謝不為在聽到阿北提起謝席玉後便有些頭疼,閉上眼抬手揉了揉額角,稍揚了聲,壓住了阿北的哭嚎。

“好了!我告訴你,我身上的傷是因為我去偷窺季小將軍沐浴,被他發現之後打了一頓,所以,我才不讓你去告訴彆人,要是說出去,丟人的是我!”

阿北的哭聲陡然止住了,張大的嘴還沒合上,眼睛眨了幾下後,連忙抬袖糊臉一言不發,乖乖坐回了榻沿,又重新拿起了傷藥,雖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閉了嘴——顯然是信了謝不為的那番話。

謝不為看著阿北的動作,更是有些哭笑不得,看來這個阿北很了解原主做過的事,他不過是套了原主行事的模板,阿北便直接信了。

也罷——

謝不為重新趴了回去,現在有更棘手的事等著他處理。

謝不為忍著上藥的疼,想著蕭照臨讓他去請國師參加上巳遊獵的事,瞬間,身體的各種疼痛中,便隻剩下了頭疼。

——這確實超出了他所掌握的處事辦法。

也許是人在遇到困難想要逃避時,總會想到自己最親近的人,此刻,謝不為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媽媽,謝媛謝女士。

他的媽媽謝女士是現代蜚聲中外的國際影後。

在還不到四十歲的年紀,便成為國內唯一一個拿遍了海內外所有演技獎項的女演員,又連續十多年被評為國際第一美人,可謂才貌雙全,還常年投身關愛婦女兒童的公益事業,被聯合國授予傑出女性獎,風光何其無限。

但,如此完美的謝女士卻有一個“汙點”——那便是他。

謝女士從出道以來,身邊從不缺桃花,但一直未婚,旁人猜測,這都是因為她有一個兒子,而這個兒子是謝女士在十八歲的時候生下的,且不知父親究竟是誰。

甚至於,隻“謝媛兒子生父大公開”這一個話題便養活了一眾娛樂營銷號。

處於八卦中心的謝不為,其實也不知道這個話題的答案,但也並不好奇,因為謝女士已經給足了他所需要的一切物質,與愛。

就像謝女士說的,人不應該被任何世俗看法所束縛,一個小孩子並不一定需要一個父親,即便隻有母親,他也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但,如果說一切都隻有美好,也不儘然。

在謝女士剛生下他的時候,謝女士正處於事業上升期,出於公司和經紀人的規定,謝女士並不能公開他的存在,隻能拜托外公撫養他。

後來,在他七八歲的時候,謝女士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以一部小成本電影橫掃所有國際大獎,也終於在國內站穩了腳跟。

第二天,謝女士就在所有社交平台上公開了他的存在。

也許是在他小時候,其他同學罵他是沒有爸爸沒有媽媽的野孩子這件事讓謝女士很是愧疚,公開之後,在不上學的日子裡,謝女士去哪裡都會帶著他。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