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個水母(1 / 2)

緊繃的神經豁然放鬆,蘇格蘭一下子坐在地上,他長長舒了口氣。

“朱麗普。”

女孩像做錯事一樣躲閃他的視線,蘇格蘭輕笑一聲,張開手臂,溫柔地呼喚:“過來,莓。”

朱麗普立馬扔下手/槍,跑到他身邊。

蘇格蘭把女孩按進懷裡,用力抱緊。朱麗普趴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用腦袋蹭了蹭他的側臉,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就維持這個姿勢,沒有說話。

良久,朱麗普打破了沉默。

“蘇格蘭。”

朱麗普手揪著蘇格蘭的外套,仰起頭問他:“傷口痛不痛?”

“不痛,隻是擦傷。”蘇格蘭摸了摸她的腦袋,軟軟的櫻色長發還殘留著她喜歡的草莓洗發水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味道令人心情愉悅。

朱麗普聽完,垂下眼,蘇格蘭被子/彈劃破的衣服下一道血紅的痕跡很紮眼。她在蘇格蘭不解地視線中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朱麗普?!”

滲出血絲的手指輕撫過蘇格蘭的傷口,她指腹一過,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很快那塊肌膚就恢複了原本的樣子,看不出一點受過傷的痕跡。

眼前的景象顛覆了蘇格蘭至今為止的認知,他不可置信地伸手撫摸受傷的手臂,眸光瀲灩,在瞬息間平靜。

在看朱麗普,女孩櫻粉色長發自然披散,身上的粉色兔子睡衣在一係列折騰下有些淩亂,沒穿鞋的小腳上沾滿地上的灰塵,背著手,臉上是和普通孩子一樣會有的緊張又期待表揚地表情。

他們自認為把身上最為珍貴的正麵感情給了朱麗普,是希望這朵生在黑暗裡的花,能夠感受到外麵的光與溫暖。

身在黑暗,向陽生長。

現在來看這個想法很自負,也很虛偽。

如果她真的什麼都不懂,就不會放下/槍之後敲暈宮本隆生,如果她真的一無所知,就不會在自己麵前使用這種未知的力量。

她並不是一朵脆弱嬌小的花朵。

在看不到儘頭的黑暗中前行,他們要丟掉太多珍貴的東西,朱麗普的存在讓這些珍貴的東西有了可以放置的地方,不至於被丟掉。如果失去了朱麗普,那就意味著,在這片黑暗中他們就再也沒有了可以傾注感情的地方。

所以,依賴的人是他們,向陽生的也是他們,光才是朱麗普。

“謝謝你,朱麗普。”

抬手放在她頭上揉了揉,被誇獎的女孩眼睛唰得亮了,呆毛雀躍地搖晃,她高興地叫他,“蘇格蘭。”

“但是——”蘇格蘭笑眯眯握住她已經愈合的手指,“下次不許在做這種事情了。”

朱麗普心虛地嘟嘴,“會愈合的。”

“那也會疼吧。”

“我們都不希望朱麗普用會讓自己痛苦的方式,來幫我們。所以不要再傷害自己,約定好了。”他伸出小拇指。

“……嗯。”

女孩遲疑了下點點頭,舉起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定下鎖定的印章。

蘇格蘭:“說謊的人沒有冰激淩吃哦。”

朱麗普:“!!吞針!說謊的人就要吞針!”

看她嚇得炸毛的樣子,蘇格蘭忍不住笑出聲,“好好,那就吞針,走吧。我們去找波本和萊伊來解決後續的事情。”

“嗯!”

蘇格蘭抱著朱麗普起身,往回走,走了很遠想起了什麼,他‘啊’了一聲說:“不過,冰激淩你還是隻能吃一點,還有不許叫萊伊偷偷給你買。”

“好——”蔫巴巴爬在他肩膀上的小水母拖長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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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宮本隆生,他們這段任務也就進入了尾聲,將宮本隆生的死亡照片寄給植田留治,浸泡在組織多年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為了活命他交出了所有私吞的財產。

然後——因為任務聚在一起搭檔的威士忌組,隨著任務結束,也迎來了分離。

隻是今非昔比。

波本沉默的賠償了租來的馬自達的高昂的修理費和賠償費,沉默地要了發/票回去準備找組織報銷。

蘇格蘭很平靜,平靜地抓住了要偷偷給朱麗普買冰激淩的萊伊。

被抓包的萊伊也很平靜,儘管蘇格蘭讓他閉嘴,不聽解釋,他依然平靜地想點根煙,當然隻停留在想想。

咣當咣當——

電車平緩輕晃,回來的時候沒有趕著高峰期,座位充足。三個大人雙手環胸,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看起來像是在休息的樣子。

朱麗普有點累,但很開心。小孩子一般旅行回來基本都是又累又開心,完全不知大人心裡苦的朱麗普,看著電車上麵有關海邊廣告。

想去大海。

她沒和係統沒開始旅行前,就居住在一個到處都是海的星球上,本體還在海裡泡著,靈魂也開始渴望大海了。果然大海對於她來講有著和草莓味冰激淩一樣的吸引力。

【我想和波本他們一起去海邊!】朱麗普興致勃勃地說。

對她好無厘頭說來就來的想法,係統心裡默默吐槽,這一趟回去三人還能不能湊一塊還是個問題。

電車到站,朱麗普記得這是他們來的時候上車的那一站,下車就快到家了。她剛跳下座位,就被萊伊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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