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睡不著?”
朱麗普趴在桌子上,小腦袋向下點了點。
“波本給我念睡前故事。”
“真會給人添麻煩。”說著嫌麻煩的話,波本手上毫不猶豫合上了電腦,來到她身邊盤腿坐下。
“想聽什麼故事?”
“什麼都可以。”
這可一下子把情報通波本難住了,他腦中能說的情報倒是不少,但是能講的睡前故事……說到底他自己都沒有聽過,正想著要不再手機上查一個時,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說起來以前hiro和自己說過,他母親給他念過的一個故事。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記不清楚,是具體哪年哪天在哪裡的事情。
對那個故事,他卻一直記憶猶新。
“很久很久以前。”
是所有故事都會有的開端,因為小鳥在睡覺朱麗普和波本都下意識放低聲音說話,他的聲音像低沉的大提琴一樣緩緩流淌在室內。
“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會擁有一粒種子和一顆蛋。種子能夠開出無比美麗的花朵,蛋能孵化出殘忍凶暴的野獸。”
“神說,這並非他給予的東西,人類可以自行選擇。他隻是這樣告訴人類——”
“花朵雖然美麗卻無比脆弱,生長過程中需要極其小心嗬護,還會遭受到其他不喜歡花的人的攻擊。但在你的嗬護下,花朵會成為你的驕傲,為你的前路照亮方向,從此你不用在害怕迷失在森林中。”
“野獸雖然殘忍凶暴,但它並不脆弱,甚至不需要你多麼細心嗬護,野獸會自己覓食,但它會拽著你,一直往森林深處走,不管你在這途中遭遇到什麼,它都不會停下來,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帶你走到深淵。”
“是讓花朵綻放,還是孵化野獸,人隻能選擇其中一種。而不論選擇哪一個,一旦開始便無法回頭,所以請慎重選擇。”
和所有走向大團圓結局的故事不一樣,這個故事hiro說有兩個結局,聽故事的人可以自己選擇種子和蛋。
他聽hiro講完,選擇了種子。
hiro笑著說,他也選了種子。
不管選擇種子還是蛋,書上的結局都是一片空白。
年幼時他們不懂,長大後明白了,同樣是空白,不同的卻是,前者是一片純白,後者是一片純黑。
朱麗普聽得昏昏欲睡,她眼皮不停上下打架,睜開又馬上闔上。波本無奈地揚起嘴角,起身去給她拿一條毯子。
女孩又軟又輕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波本,我選擇種子。”
金發青年訝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眼睛都睜不開的女孩,他問:“為什麼要選種子?”
“因為……我喜歡花。”堅持說完,朱麗普腦袋一歪,眼睛徹底放棄了抵抗,睡夢中她還喃喃著:“花……漂亮……還能吃。”
波本:“……”
他真的應該研究下,孩子老喜歡吃奇怪的東西是不是身體裡缺少什麼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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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晚飯前回來的蘇格蘭和萊伊,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玄關迎接他們的櫻發女孩以及她頭上的……
“啾!”
趴在女孩頭上的小鳥歡快地叫了一聲。
“原來如此。”
波本在餐桌上講完前因後果,蘇格蘭伸手想去碰一下小鳥,被躲開了。
萊伊盯著小鳥看了一會,也伸出手,也被躲開了。
“死心吧,那隻小鳥隻親近朱麗普。”波本說。
低頭吃飯的朱麗普,用筷子夾起一粒米喂給小鳥,一人一鳥其樂融融的樣子,一下子治愈了奔波在外一天一夜的兩瓶威士忌的內心。
晚上朱麗普把小鳥的臨時小窩搬到自己房間裡,小鳥也很乖的趴在裡麵,準備睡覺。
朱麗普也爬上床,拍了拍自己的冰激淩抱枕和小水母玩偶,閉上眼。
她的手機響了。
是很少會響起的來電鈴聲,朱麗普把她設定成了阿卡娜的主題曲。
朱麗普打開手機,看著陌生來電,有些茫然,掀開被子,跑出去拿給最近的萊伊看。
男人在看到電話號碼時,眼神瞬間犀利起來。
“是琴酒。”
其餘兩人聞言也是臉色一變。
“接吧,朱麗普。”蘇格蘭不想讓情緒影響朱麗普,溫柔地說。
“哦。”
並不理解監護人們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的朱麗普接通了電話。
“薄荷朱麗普,明晚八點到米花公園。”
說完,電話就掛了。
朱麗普疑惑地抬頭,聽到著簡言意駭的指令後,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蘇格蘭:“考試時間就是明天了。”
萊伊:“內容你有頭緒嗎?波本。”
波本:“嘖,怎麼可能會有,彆人就算了,琴酒做考官,‘試卷’內容怎麼可能提前流出!”
看他們還要說很久的樣子,朱麗普打了個哈氣,引來三人的目光,她眨眨眼說:“我困了,我可以去睡覺了嗎?”
小孩子要早睡早起才能長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