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可以捂化,匕首不論怎麼努力,結果隻有鮮血淋淋。
酒井一也的血蔓延到整張茶桌,手提箱下麵也沒能逃過。朱麗普討厭這種事情,討厭這種紅色,但她隻能麵無表情把箱子裡的錢扔在地上,從最底下掏出一個薄薄的筆記本電腦。
酒井一也的會客室隔音效果很好,留在公司加班的員工,根本沒有留意到短暫停電後,頭頂上的樓層發生了什麼,正常的打卡下班,回家。
知情的秘書打來的電話被琴酒掛斷,他偽裝成酒井一,以他的口吻發了一封郵件,告訴她一切正常,不要大驚小怪。
被發覺也沒有關係,反正十分鐘之後,這裡將成為一片火海。
【怎麼樣?】內心世界裡的係統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可以。】
朱麗普有條不紊的攻破酒井一也的防禦係統,像是她打遊戲那樣順利,一道難關接著一道難關。
突然,朱麗普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你還有十分鐘。’
記憶裡那令人火大的語氣來自眉毛奇特的男人。
【原來如此。】係統說:【他和琴酒關係不好,也正因如此,他很熟悉琴酒的作風,才能提前給你劃考點。】
【不過,如果當時你沒通過他的考核,下場也隻會和那個男人一樣了。】
係統意有所指已經死亡的酒井一也。
這個組織的作風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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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很快,趕在最後一秒結束,朱麗普闔上了電腦。
“做完了。”
考生交上了她的考卷。
琴酒收到了發送到他手機裡的軟件程序,並沒有因為酒井一也的死亡產生任何影響。
“哼。”
過了許久,琴酒發出這樣一聲聽起來稱得上是愉悅和滿意的笑聲,他起身看向朱麗普的目光終於從看‘半成品垃圾’變成‘合格品武器’了。
“還不錯。”
朱麗普:【我合格了?】
係統:【我想應該是的。】
他起身,手伸進上衣口袋,拿出一個定時還沒有啟動的炸彈放在酒井一也的身邊,按下了啟動鍵。
“走了。”
黑色的風衣隨著他轉身動作掠過空中劃過一道殘影。
在他們腳踏出集團大門下一秒,位於頂樓的會客室就發生了大/爆/炸,照亮附近黑暗的火光伴隨滾滾濃煙一起吞噬了整個樓層。
有人從裡麵逃了出來,朱麗普認出了她,是來的時候在前台碰到的秘書。
此時的她和不久之前的她判若兩人,臉色蒼白,淚水不停從流露出驚恐的眼中滑落,出門就碰到琴酒,她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結束了生命。
鮮血濺到離得最近的朱麗普臉上,她莓紅色的瞳孔微微一縮,張了張嘴,腥甜的血流進她嘴裡。
那是,生命的苦澀。
朱麗普心中湧起一種陌生從未有過的情緒,她形容不出來,隻是反應過來手已經抓住了琴酒那頭如蛛絲的銀發。
如果說她能做些什麼來安撫心中的情緒,那麼就隻有抓住琴酒的頭發。
第一次,不是因為喜歡而伸出手。
那頭銀發手感是朱麗普想象中的美好,但她卻一點開心不起來,她不能表露出來,她什麼都不能做。
隻能用手攥緊他的頭發。
【你個笨蛋在做什麼!】係統被她的舉動嚇到了:【那可是琴酒啊!你不想回家了嗎!!】
朱麗普沒有鬆手,她仰著腦袋,麵無表情的臉龐上鮮紅色的眼瞳凝視著琴酒那雙隱藏在帽簷黑暗下的眼瞳。
“放手。”
“獎勵。”
女孩棉花糖般輕軟的聲音在此時非常突兀,但琴酒聽得很清楚。
“我這次做得很好,所以可以算作獎勵嗎?”朱麗普指了指她手裡琴酒的頭發,“我很喜歡長頭發。”
“不過是做了這點事情,就想要獎勵了嗎?”琴酒俯視朱麗普,“你以為我現在不會對你做了什麼,對嗎?”
女孩搖搖頭。
“你很滿意我。”她直視琴酒的眼睛,陳述事實:“你不會對我做什麼,而我會讓你更滿意。”
“所以,提前預支的獎勵,可以嗎?”她偏過頭,粉色的劉海掠過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瞳。
遠處傳來警笛聲,空中還飄著濃厚的黑煙和火星,倒在血泊裡的女人沒有焦點的目光看向遠處。
“那就絕對彆讓我失望,朱麗普。”他蹲下來,手掐住女孩脆弱的脖頸,隻要他想,很輕鬆就能奪走女孩的生命。
手往上掐住她的臉向上抬起,讓她直視野獸的眼睛。
“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