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後,莓看著超市外的天空,眨了眨眼,拿起手機給天使發了郵件。
她還是在門外等著吧。
無聊的坐在路邊的休息長椅上,莓低頭玩著手機裡的小遊戲。
就在這時,一抹熟悉的顏色從她麵前經過。
褐色。
綠川光今天穿的風衣就是這個顏色!
粉色呆毛一下支棱起,莓跳下長椅,看著走在前麵的黑發男人的背影
小水母無奈歎氣。
光,竟然沒看到她。
她邁開小短腿追了上去。
-
因為一些工作原因來到東京的諸伏高明,一邊往車站的方向走,一邊給長野那邊的好友發消息,說明工作已經結束。
突然,他的風衣傳來拉扯感。
力道很輕,不像是刮到哪裡,倒像是……
他轉過身,低下頭與抓著自己風衣的女孩對視,女孩那雙莓紅色的眼睛映出他的身影後微微睜大。
“不是……光?”
原來是認錯人。
“不好意思,我並非你在找的人。”
他這麼說完,女孩也鬆開了他的風衣。
至此這件事應該就這樣結束——本該如此。
諸伏高明走了幾步,他再次停下腳步,身後像小尾巴一樣跟著他的女孩也停下腳步。
他轉身,這次蹲下來與女孩對視。
“為何要一直跟著我?”
女孩長相十分可愛,澄澈的眼眸充斥著糖果般甜蜜的色彩,粉色微卷的長發梳在腦後,頭繩是和身上白色裙子配套的白色兔子頭繩。
她看起來並不像是與父母走散或者離家出走的樣子。
“對不起。”她說:“因為你長得很像我的監護人。”
“尤其是眼睛。”
諸伏高明腦中閃過一道思緒,他思索片刻,問道:“你的監護人,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名叫‘光’的男性嗎?我們的眼睛真的很像嗎?”
“嗯。”女孩點點頭,很認真地說:“不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是嗎。”
諸伏高明垂下眼,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你們關係很好嗎?”
“很好哦。”
“他……現在是否安康?”
安康?
粉色的呆毛彎成問號,莓歪過頭:“大哥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諸伏高明發出一聲低沉地輕笑:“抱歉,這是我的習慣。我想問的是,他現在是否身體健康,是否生活平安。”
莓想了下說:“光很健康,工作雖然很多,但他很健康也很安全!”
“你看起來很喜歡他。”諸伏高明說。
莓覺得很奇怪,往常的話她不會和陌生人說這麼多,但眼前的這個大哥哥不止是長得和她監護人像,還有一些其他東西也很像,讓她忍不住安心。
“嗯,喜歡。”回想起今天班上同學的話,她又補充道:“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很喜歡他。”
諸伏高明深藍色眼瞳微縮,他臉上流露出一絲訝異,但很快被他掩蓋過去。
“原來如此,不好意思問了一些隱私的話題。”他起身,目光狀似不經意瞥向身後不遠處的樹乾,“我想你的監護人一定正很著急的在尋找你,快點回去吧。”
“不過,可以的話能幫我帶一句話給他嗎?”
“什麼?”
“家書抵萬金。”
又是她聽不懂的話,但她會努力記住,莓點點頭:“我一定會告訴他的。”
“謝謝。”諸伏高明的手輕輕落在莓的頭上,就像一陣春風輕撫過一樣,她揚起頭看著男人的笑容,忍不住想到。
果然和光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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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暴露了。
綠川光或者說諸伏景光如此想道,剛才哥哥投來的視線,絕對是發現他就在這裡了。
與其說是讓莓給他帶話,不如說是在說給他聽。
“家書抵萬金嗎……”他喃喃著忍不住笑出聲,“真是的,那種說法莓怎麼可能記得住。”
他走出躲藏的樹乾,朝著站在不遠處的女孩招手。
“回去了,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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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綠川光看著臉色很難看的幼馴染。
“沒關係的,莓會理解你的,畢竟你周六確實很忙。”
不知道是什麼巧合,周六的那天幼馴染的三個身份把從早到晚的時間占的滿滿的,一點空閒都沒留出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另一個問題,蘇格蘭。”
聽到他嚴肅的聲音,綠川光收起鬆懈的表情,“怎麼了。”
難道是組織那邊……
“莓上周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和貝爾摩德在國外收不到信號的地方,回來之後我也一直沒有時間看這個手機。”
綠川光:“……所以?”
“所以——”他看著隔了一個星期的郵件,眼神如一潭死水。
“我現在該怎麼回複?”
“……”
“沒關係,莓會理解你的,畢竟你工作很忙。”
“我想了下,周六的工作,其實有些不一定非要是我,蘇格蘭……”
“不要。”
“……”
“洗洗睡吧。”綠川光起身,笑容燦爛地拍了拍幼馴染的肩膀說:“你明天還要去工作呢。”
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