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講完課,劉瑾湊近他耳邊。
“少爺,剛才唐姑娘來過了。
”
朱厚照四下張望,沒見到唐嵐兒,問“人呢?”
“聽完你的課,你沒下課她就走了,剛才又往南邊去了。
”
朱厚照感到困惑,人來了卻不現身。
他尚未完全信任唐嵐兒,已派錢寧去調查,但才過幾天,調查的人恐怕還未抵達南昌。
這段時間,張倉春風得意,
煤爐生意興隆,他不僅賺得盆滿缽滿,還受到祖父的讚賞,說張倉比他父親強多了。
張集看著趾高氣揚的兒子,恨得直咬牙。
真想好好教訓他一頓。
安安穩穩做個富二代不就好了,瞎忙活什麼呢。
張倉身為家族的嫡長子,自出生便已站在人生的頂峰,家族擁有世代傳承的爵位,與國家共同興衰。
他的生活無需奮鬥,隻需靜待將來承襲爵位即可。
那些監察官員日複一日地審視著這些貴族,你再怎麼努力,難道是想造反不成?平日裡勾搭幾個良家女子,侵占百姓田土,那些都不是問題,那叫自汙,監察官員都懶得管這些瑣事,處理起來都覺得有失身份。
張倉不沾染良家女子,隻與自家丫鬟交往,在貴族子弟中顯得有些另類。
儘管英國公府並不缺張倉靠賣煤賺的錢,但他至少開創了自己的事業,取得了一些成就。
有了成就自然要向朋友們炫耀一番。
張倉在家宴請了平時交好的朋友,朱厚照也在受邀之列。
“賢弟你真行啊,我說你最近怎麼不找我們玩,偷偷摸摸做起賣煤的買賣,都不帶上姐夫我。
”“滾!朱麟你彆占老子便宜,我姐才不會嫁給你呢。
”朱麟是成國公家的小侯爺,年長張倉幾歲,地位與張倉相當,兩家世代聯姻,關係親如兄弟。
朱麟嬉皮笑臉地說“我不占你便宜,我讓我爹把妹妹嫁給你。
”
張倉瞪了朱麟一眼“你妹妹都快兩百斤了,我怕被她壓扁。
”朱麟並未動怒,回答道“那我把陳瑞許配給你吧。
”陳瑞輕輕哼了一聲,翹起蘭花指,風情萬種地白了朱麟一眼,嬌嗔道“哼!討厭!”
張倉和朱麟聽了陳瑞的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陳瑞是涇國公家的小侯爺,三人從小一起長大。
小時候看陳瑞還挺正常,長大後卻走上了“娘化”的道路。
貴族子弟中喜好“男風”的不在少數,但像陳瑞這樣穿著豔麗,塗脂抹粉的,怎麼看都像是被動的那個。
況且陳瑞眉清目秀,稍加打扮,雌雄難辨。
朱麟和陳瑞堅稱自己是正直的男子漢,陳瑞這樣的他們可消受不起。
朱麟繼續問張倉“你怎麼想到這個主意的?竟然想到把沒人要的煤拿去賣。
”張倉洋洋得意地說“你知道格物嗎?我最近正跟人研究格物,就琢磨出了這個爐子。
”說著,張倉滔滔不絕地分享他的格物知識,朱麟和陳瑞看著他倒置的水杯,驚歎不已。
張倉鄙視他們倆無知,什麼都不懂。
朱麟要求張倉解釋其中的原理,張倉自己也是一知半解,隻說是關於氣壓的什麼,也沒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