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順來到城北工廠區，這裡全是各種機電廠。
以前門庭若市，現在門可羅雀。
廠房舊了，生產的東西跟不上時代需求了，就連裡麵的員工都老了。
生意就彆提了，養活自己都艱難，眼看就要倒閉。
萬順想在這裡找門路，希望破滅。
又走了幾個地方，岐江縣就這麼大，都沒有合適的。
萬順盤算著是不是得去一趟市裡。
市裡有汽車廠，也有汽車店，汽車維修點也多，總能找到合適的。
打定主意，萬順也沒再瞎晃，準備回去安頓餘燕。
沒想到會遇到熟人，那晚上車子壞在路上的老板。
“哎哎哎，丫頭，是你不？就是你對不對？”左大龍激動得很，那天要不是萬順，在路上耽擱事小，錯過合作事大。
事後想起來萬分愧疚，他竟隻給了一百塊錢。他左大龍可是個義氣人，就沒這麼小氣過。
能再看到萬順，真是萬分驚喜。
萬順揚了揚眉，也挺意外：“巧啊老板。”
左大龍哈哈樂：“是巧，是巧，丫頭在這乾嘛呢？”
萬順聳肩：“找活，掙錢。”
“喲，你這麼點大就出來掙錢了？想買新衣服？”
萬順撇了他一眼，瞧不起誰呢：“救命。”
左大龍……
“真救命啊？缺多少，要不我借你？”
萬順訝異，這怕不是個聖父？
“五千。”
左大龍嘴角抽了抽，小丫頭片子還挺會喊價。
“沒洗刷你叔玩吧？”
萬順麵無表情搖頭：“沒有，借嗎？”
左大龍嘶了一聲，把自己架這了，借吧，風險太大，不借吧，丟臉。
對上萬順那雙黑黝黝，明明稚嫩，卻讓人不敢深望的眼睛，心跳莫名快了兩下。
狠狠一咬牙：“行，我借。”
這次輪到萬順驚訝了，真借？五千塊錢，在九十年代可是巨款。
就這麼借給一個見過兩麵，什麼都不熟悉，看起來還沒什麼潛力的小丫頭片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看萬順臉上出現猶豫，左大龍臉上才露出笑意，他就說嘛，他一大把歲數了，心態怎麼能輸給一個小丫頭片子呢。
“丫頭，你要真借呢，叔就借，不過，叔這有點事，需要人幫忙，你跟叔去看看能不能幫叔解決咋樣？”
這話聽起來才算正常，萬順點頭。
左大龍笑了，小丫頭膽子是真大，也不怕他把人帶去賣了。
“走，上車。”
左大龍帶著萬順到縣城新規劃的東邊廠區，這邊比老廠區顯得更荒涼。
黃土路麵坑坑窪窪，到處都是建築殘渣。
這邊以前是垃圾場，垃圾也還沒清理乾淨。
除了這些，遠處大片大片的荒山，肉眼可見的荒蕪。
車子沒辦法開到廠區裡麵，隻能在外麵下車。
“平時挺好的，就是昨天下了雨，咱們走兩步，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