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保持沉默。茱蒂見狀隻是微微一笑,然後扭頭問:“喂,秀一,你從哪裡找來這個有趣的女孩子的?”
原來那個針織帽男人叫秀一,淺淺微張著嘴的呼吸了幾下,緩解著高溫帶來的不適,然後聽著那個叫秀一的人說:“馬上就要到日本了,我們會帶你去出入境管理局,到時候怎麼處理由他們決定。”
淺淺僵了一下,卻並沒有出聲。絕對不能被交給他們,如果那樣的話肯定會被遣送回國,腦海裡隻閃過這個想法,淺淺閉了閉眼睛急促的喘著氣。
“就是這樣,在船到日本東京碼頭之前休息一下吧!”看淺淺不再說話,秀一走進來拖住船老板的衣領把人拖了出去。
輕輕的拍了拍額頭,淺淺伸手倒了杯紅酒,一口一口的抿著。
到達日本的時候天才剛剛破曉,東邊天空翻起魚肚白的時候,淺淺終於踩在了堅實的日本土地上,碼頭上還沒有開始忙碌,清冷的隻有幾個人。秀一和茱蒂送淺淺去了入境管理局之後就離開了,淺淺獨自留在出入境管理局裡應付著相應的調查,一律回答都是用流利的日語說明遇海難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是什麼人。那些人得到的信息也隻是秀一曾說在離日本很近的中國某小島台風裡救過自己,所以淺淺這個謊說的正應景。
最開始的時候那些人並不相信,他們拿著淺淺的照片和指紋聯係了中國方麵,可是得出的結論都是查無此人,淺淺看著那些人臉上驚疑不定的表情暗暗好笑的同時也感覺到哀傷。中國方麵沒人認出自己是正常的,淺淺原本是初中生的時候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胖妞,而現在這副樣子最開始照鏡子的時候淺淺也差點自己不認得自己;至於指紋,那更是查不到,因為中國除了有案底登記的人,其他人根本就沒有記錄指紋這種東西。
時間從早上推移到下午,中國方麵查無此人所以拒不接受遣送,沒奈何管理局的人隻好開始設想淺淺原本就是日本人這個狀況,因為淺淺一口咬定了失憶,所以管理局的人隻好把淺淺的照片在午間新聞上做了一個尋親熱線,但是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得到結論的。於是那些人聯係了兒童福利院,把淺淺轉移了過去。
可是淺淺不知道的是,剛回國的白馬清河看到了這張照片,心中大動。他並沒有認出淺淺,而是認出了淺淺脖子裡那條項鏈。白馬清河可是清楚的記得,幾年前的時候他和沐淺淺的爺爺沐廷打賭,結果沐廷贏了。當時白馬清河問沐廷想要什麼,沐廷隨口說著要白馬清河心疼一把,然後隨意的就指了指那條項鏈,白馬清河當時一愣倒也挺高興的就把東西送給了沐廷。其實那項鏈原本是白馬清河去世的夫人留下來的,白馬清河的夫人一心盼著要個孫女,所以專門打造了一條項鏈說要送給未來的孫女,誰知道她沒能等到孫輩出生就去世了,那條項鏈就一直擱置起來,直到沐廷拿走送給了沐淺淺。
想直接前去確認,可又覺得人突然返老還童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因為有了太多的不確定,所以白馬清河思前想後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放在就近觀察一段時間。所以他打電話給自己以前關照過的一個學生,現在做律師的切原正雄,總共說了兩句話:“剛才午間新聞登出來的那個女孩似乎和我有些關係,但是不太確定不能帶回來。正好想起正雄家不是有一個差不多年歲的兒子麼,能不能拜托先代我關照一段時間。”
切原正雄以做律師的職業性,立刻就想到了‘私生’這兩個字上,再聯想到白馬清河最近出國了一趟,所以切原正雄馬上就回答了老師:“放心好了,既然送到兒童福利院就好辦,我馬上去辦一趟手續,先把那個孩子帶回來。”
白馬清河滿意的點了點頭,掛了電話。切原正雄先是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妻子自是無條件支持,等兒子切原赤也中午訓練回來,也和兒子報備了一下。切原赤也一時間覺得不能接受,但是又不能反駁,心裡悶悶的總感覺自己的東西要被人分走一樣,心情很是鬱悶,以至於在下午的訓練中難以自控的紅了眼,最後被罰;等切原赤也總算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決定懷著寬大的胸懷準備接受那個女生,可是回到家裡卻沒見到那個所謂女生的影子,在納悶的問了父親原因,得知那個本該被領養回來的女生沒出現的原因是因為那個女生在福利院溜了之後,切原赤也更鬱悶了。
那就像你好不容易決定要和你的難兄難弟分享最後一塊麵包,可是人家不領情不算還要嘲笑你分過來的麵包餿了,那種心情...切原赤也對著英語試卷使勁的抓著頭發,咬牙切齒的說道:“不可原諒!”
這一切的一切,沐淺淺統統都不知道。
淺淺隻是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可是福利院裡卻有嚴格的限製,在那裡淺淺一切都會被掣肘。所以當聽到有人要來領養女孩,福利院裡都忙著給女孩子修飾打扮,沒人看著自己打吊瓶的時候,淺淺瞅了個空拔了針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