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幸村精市順著淺淺的視線看過去,也認出了那輛車,“那是..淺淺認識的人嗎?”
“不是,我不認識。”淺淺低了頭搶先一步走進屋子裡,然後看著反客為主占據著客廳沙發的跡部景吾等人扶了扶額,“你們幾個....”
“那麼就開始你的推理吧!”淺淺話還沒說完,橫溝警部已經走了進來,看著客廳裡的狀況眉頭跳了跳,隨即強製無視過去的對著淺淺說:“案發當天的人我已經全部找來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好了。”
再次到達案發現場又是另一種感觸,淺淺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才儘量把自己的目光從冰帝青學那一眾人身上轉開,認真的看了看客廳和走廊上的大坐鐘,最後視線停留在電視櫃旁的那張全家福上。
那是一張很久之前的照片,嚴肅的父親柔和的母親身前立著倆個孩子,其中一個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而另一個就是現在站在淺淺身邊的菊池晴子,一家四口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這個是十年前的照片了,我們都沒來得及再照張照片呢。”淺淺正看著照片發怔,菊池晴子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拿起相框仔細的看著,手指摸過照片裡的親人,然後眼淚就止不住的滴落在照片上,“三年前的這個時候,我要陪著爺爺奶奶所以沒有跟著家人一起去輕井澤旅遊,誰知道就那一次,爸爸媽媽他們就出了車禍去世了,隻有姐姐幸存。肇事的車撞人之後逃逸,現場隻留下了幾枚指紋,警察追查到了租車的公司卻發現車主登記的駕駛證是假的,所以...,現在..姐姐又...”
“痛快的哭吧,”伸手將妹妹抱進懷裡,淺淺記起自己的事情有所觸動的輕聲說:“被留下來的人,總是很痛苦的。但是,哭過之後千萬要記得邁開腳步往前走哦,因為總有一天會遇上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到時候絕對不要放過他們!”
“喂喂,我們還是很忙的,”一個看穿著一身運動服運動鞋的男人有些不耐煩的說:“我還有工作沒做完,請問能不能趕緊問完讓我們離開。”
“就是,”另一個看起來很文氣的女人跟著點了點頭,“說起來,那件案子不是都已經結案了嗎?為什麼又把我們再次叫來。”
她身邊和她張得很相似的男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啊,突然之間叫你們跑這一趟真是抱歉,”橫溝警部看了淺淺一眼,然後對那三個嫌疑人說:“可以請你們再把案發當天發生的事重複一遍嗎?”
“請務必詳細的再說一遍,從案發早上開始的一舉一動,都儘可能的詳細。”淺淺跟著說,“先從自我介紹開始吧!”
“那我先說吧,我叫鬆原和也。”運動服的的男人最先開口,微仰著頭回憶道:“案發前一天晚上因為無聊我們聚在一起打牌打得太晚了,所以有些失眠,早晨不到5點就起來了,出臥室房間的時候正好看見淺川兄妹出門,因為我7點15分約了人,所以他們出門後我打算做早飯就去叫了晴子詢問米桶放在什麼地方,可是她也跟著起來了,然後我們一直在樓下廚房做飯,沒有上過二樓。”
“失禮了,我問一下,”淺淺想了想,說:“你跟菊池家根本不認識吧,但是為什麼你會住到菊池家?”
“啊,我不是東京人,那天我本來是來看望我在東京寄宿學校上學的弟弟,可是弟弟宿舍那天有些不方便,正好晴子說她家裡很大可以借住一晚,所以就住進來了。”鬆原和也說著歎了口氣,“真是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淺淺看了菊池晴子一眼,後者點了點頭,於是淺淺也就沒再說什麼轉向淺川兄妹。
“我是淺川順之,他是我妹妹奈美,”剛才沒說話的男人開口道:“我們是衝繩美院的學生,正好來東京旅遊。案發那天,因為要去山裡畫雨景所以出門要早一點。所以我們5點的時候就出了門,大約5點10坐上了早班的專線,6點的時候登上了山頂的觀景台,這些都有人證,已經被證明過了。”
淺淺皺了皺眉頭,想到了什麼微微的眯了下眼睛轉頭問菊池晴子,“那麼你那天都在乾什麼,你姐姐死前就一直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狀況嗎?”
“沒有,”菊池晴子搖了搖頭,微咬著下唇說:“因為前一天晚上實在是睡的晚了,所以我被和也大哥叫起來之後還有點沒睡夠的看了床頭的鬨鐘,是5點左右。隨後就在廚房對麵的洗漱間洗漱,期間和也大哥走來走去的不時和我說幾句話,後來我們就一起做了早飯。吃完早餐之後因為睡眠不足有點頭暈,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和也大哥還主動提出洗碗。吃完早飯大約是6點二十分左右,學長是7點左右的時候走的,這四十分鐘我一直坐在客廳沙發上,隻除了中途去了趟陽台,隻有十幾秒的時間,除此之外我什麼也沒乾。直到7點30分的時候想起姐姐前一天晚上囑咐我叫她起床就去了姐姐的房間,然後....”
“等等,”淺淺怔了一下,抬手打斷了菊池晴子的話轉頭看了眼陽台,“你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去陽台?”
“這個..”菊池晴子愣了一下,沒想到淺淺會問這麼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隻是我突然聞到了一陣花香,所以就走過來看了看。”
“花香?”淺淺重複著帶頭走到陽台,陽台上有很多話,但是開花的隻有兩盆,一盆是紅色的仙人掌,而另一盆卻是中國的名花茉莉,想了想淺淺指著仙人掌問:“你看的是這一盆嗎?”
“不,是那盆茉莉。”菊池晴子一愣,眼淚馬上溢滿眼眶說:“姐姐很喜歡這盆花,幾乎走到哪裡就帶到哪裡,前幾天看到結出花苞還很高心,出事前一天還說第二天一定會開,所以那天聞到香氣就過來看看,沒想到花真的全開了,可惜姐姐她再也看不到了....”
菊池晴子心傷破碎的語調,房間裡麵的人都沉默下來,淺淺目光眨也不眨的看著那盆茉莉,注視著枝頭那朵殷殷白花在微風的吹拂中一下一下的點著頭,深吸了口氣撥了撥劉海藏住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