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們的推測吧,”高山和美沉默了好一會,“你們有證據證明這條會發光的項鏈是我的嗎?又有誰看見了我和死者接觸?”
“高山學姐,不管你想怎麼說,”淺淺直接從舞台上跳了下來,眯著眼睛直看過去,“凶手就是你,也隻可能是你!”
“為什麼?”高山和美緊抿著唇仔細的看了淺淺一會,麵無表情的問:“為什麼認定是我?”
“凶手把這條項鏈給死者,不管他坐到哪裡,如果不能找到項鏈發出的光芒就毫無作用了。”淺淺說著轉身指著橫溝手裡的項鏈說:“但是,如果凶手也在觀眾席上,說不定死者會被擋住看不到光芒。縱觀全場隻有一個地方不管他坐到什麼地方都能看得到的!”
“舞台上麼?”幸村怔怔的說,轉身看了眼還在舞台之上站著的服部,“的確呢,站在那裡整個觀眾席都能看見。”
淺淺沒有說話,高山和美微垂了頭擋住了視線,半天之後才出聲,“那舞台之上也有很多人,為什麼就認定了是我,照你那樣說的話隻要上過舞台的人都有可能的吧,上過舞台的又不止我一個。”
“不,凶手就是你!”服部像是疲憊似的深吸了一口氣,揚聲問:“警部,請問剛才有記下時間嗎?”
“啊,是!”那個叫做永井的警察應聲而出,看著手腕上的表大聲說:“隻有五分鐘,橫溝警部!”
“你在說什麼?”橫溝挑眉問,“什麼時間?”
“螢石項鏈,”柯南直接走過來從橫溝垂在身側的手裡拿過項鏈高舉起來,“這條項鏈隻能發光五分鐘而已!”
所有的人聞聲啞然,視線齊齊的轉向柯南手裡的項鏈,可是項鏈上最開始的明亮光芒已經暗淡的不成樣子,逐漸和周圍的暗色同化!
“這能說明什麼?!”一直被委屈壓抑著的丸井文太終於衝開了仁王雅治的勾勒,幾步跑到了淺淺麵前問:“就隻是一條項鏈而已能說明什麼,我不相信高山學姐會殺人!淺淺,你是不是搞錯了,最開始的時候你不是說是有人想對學姐不利嗎,最後怎麼反過來了?”
淺淺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是伸手揉了揉丸井文太火紅的頭發,看了高山和美一眼。
“抱歉,我們沒有搞錯!”服部這時才從舞台上跳了下來,直直走過來說:“死者換座位之後的五分鐘之內,在舞台上表演的隻有高山和美,隻有她!所以,你願意自己承認了嗎?”
“承認什麼?”高山和美沉默了很久,卻隻是說:“這些東西沒有辦法作為法庭之上的證供吧,到現在你們隻是推理而已,有確實的證據嗎?就算我跟死者認識,就算這條項鏈是我給他的,可是我又怎麼殺了他啊?你們彆忘了,這裡可是禮堂的觀眾席,就算是排演沒有多少人,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就算是在黑暗中也不可能辦到的吧。”
你的意思是承認了是你做的,可是我們卻不能拿你怎麼樣是嗎?丸井文太估計也聽出了高山和美話裡的含義,臉上原本還期待什麼的表情瞬間垮塌。
淺淺看見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張口說了三個字:“安眠藥!”看著高山和美猛然一滯,接著說:“一般人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做這種事情的,因為一旦被發現的話就糟了,但是!但是如果是在對方睡著的情況下就不同了。”
“就是這裡,”柯南不知什麼時候又竄回了屍體旁邊,指著死者前襟上的一處印痕說:“有流口水的痕跡,看來當時死者睡的正沉呢。除此之外,死者右手臂內側有個小小的針孔,因為死者手臂被夾傷了所以不起眼,不注意也發現不了。”
“高山小姐,你是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吧,我注意到你手臂上的針孔,”服部歎了口氣,“所以稍稍調查了一下,剛才打電話詢問了你的經紀人。他說高山小姐你好像也學過注射之類的,有時心臟病發的時候就會自己給自己注射,那麼你一定非常清楚靜脈注射的事吧。有一種毒藥能夠引起類似心臟病發作的症狀,但是前提是靜脈注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先用安眠藥讓對方沉睡,最後根據項鏈的光芒確定了死者的位置,然後在表演之後匆匆下台殺了人,沒錯吧?”
正說著,有警察匆匆的趕過來對橫溝彙報道,“橫溝警部,我們已經檢測了死者血液,果然發現了安眠藥的成分,但是劑量不大對身體沒有什麼損害,隻是讓人沉睡而已!還有,死者血液裡也隻有安眠藥的成分而已!最後,後台取證的那件黑色的晚禮服上也查出了安眠藥的成分。”
服部臉色頓時變得愕然,高山和美立刻截口說,“推理錯誤呢,沒有毒藥的成分,你們不會說我是給死者注射安眠藥殺了他的吧。到頭來..”
“靜脈注射空氣,也同樣能造成心臟病發的症狀,而且這種辦法不解剖屍體的話是什麼也查不出來的。”淺淺瞥了服部一眼,抿了抿唇開口,“你還真是為了殺死那個人費勁了心機呢!先是安眠藥,為了不留下任何破綻,我想應該是弄成了液體裝在你的杯子裡的吧,隻要說是自己的習慣就不會有人懷疑。因為死者實在是個說不準的人,你自己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堵上你,所以你才會隨時帶著杯子。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一點,在後台的時候我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杯子裡的水撒到了我的禮服上,所以我的禮服上才會查出安眠藥的成分!你不會說你有習慣在演出之前喝安眠藥吧?”
“嘛,除了這些之外,”看著沉默不語的高山和美,柯南轉身指了指高山和美的小提琴,“項鏈是證據之一的話,那麼藏在小提琴裡麵的東西就是證據之二了。可以說是整場計劃唯一的破綻,所以你才一直急著離開。因為靜脈注射的針管沒有辦法處理,丟在現場會被發現所以隻好帶在身上,可是小提琴演奏所穿的衣服又不可能藏下那樣的東西,想來想去隻有藏在琴裡了。這才是剛才你喝止我碰你小提琴的真正原因!所以到這裡可以讓你認罪了嗎,高山和美小姐?就算是靜脈注射空氣查不出什麼藥物反應,但是針頭刺進死者身體靜脈,一定會有些許血液殘留在針頭內,做DNA檢測的話,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
大廳裡一片沉默,過了好一會才突然響起聲音,那是高山和美壓抑的笑聲,最後越來越大直到笑出了眼淚,“沒想到居然栽在這些小事上,不甘心呐,一直被那個人要挾,到最後還要為他償命!”
“無論是什麼原因,殺人都是犯罪。隻要是犯罪,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都不可能名正言順!”柯南在一旁淡淡的說,“殺人的理由,不管彆人怎麼解釋我還是無法理解,就算我能夠理解,還是無法接受,因為那畢竟不能成為殘害一條生靈的理由...... ”
好深沉的話題!周圍的人看著柯南臉上明顯和自己年齡不相稱的表情,本來就沉默的氣氛立刻越發的沉默起來。淺淺和服部對視了一眼,兩人一左一右握拳朝著柯南的腦袋揍了過去,柯南這才反應過來猛然抱著自己的腦袋痛叫起來,“疼!好疼!”
“柯.柯南,”小蘭還有點回不過神來,聽到叫痛聲隻是條件反射的抱起柯南揉了揉他的頭,這才訝異的問:“柯南為什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是新一哥哥常說的,”柯南揉著腦袋一邊裝腔,一邊狠狠的瞪了服部和淺淺一眼,“怎麼了,小蘭姐姐?新一哥哥說的不對嗎?”
淺淺咧了咧嘴無視了柯南的瞪視,可是轉頭卻對上高山和美的眼神,聽到她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我露出了什麼破綻嗎?”
“女人的第六感而已,是直覺!”淺淺揮了揮手,看見一片消沉的丸井文太不由抿了下唇,“也許是偵探的直覺也說不一定!”